眾人潛移默化，將所有人的死歸結到魏金言身上。
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魏金言的弟弟再出手殺人。
當這顆雷炸響，必將又引發整個雲省震動。
兩人隻感覺，戴在胸口的二等功獎章，異常沉重。
沉重到讓他們無法呼吸。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下麵！為舉報人沈如意同誌，頒發獎金！”
所有人抬頭看向台上。
但見，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孩，穿著一身黑衣，慢慢的走到舞台中間。
雲省警署署長，笑容滿麵的為她頒發五百萬的獎金支票，並給女孩戴上紅花，出言鼓勵。
台下頓時掌聲雷鳴，唯有女孩麵無表情，呆若木雞。
不像領獎，反而像穿著孝衣上墳。
眾人嗬嗬一笑，不以為意。
任誰從魏金言的手中死裡逃生，並拿到五百萬的巨額獎金，也得長時間處於懵逼狀態。
五百萬啊！
足夠一個姑娘從此過上精致生活。
並且，聽說對方父母雙亡，剛剛成年？
也不知以後誰會走了狗屎運，娶走這個姑娘。
這女孩長得特彆漂亮，手裡還有巨額獎金。
娶了她，簡直走上人生巔峰。
沈如意在眾人一臉豔羨下，將支票揣進兜裡，靜靜離開。
表彰大會繼續進行。
隻是角落裡，一個男人默默起身，也離開了現場。
他跟著沈如意走出警署，走上公交汽車，走回那個破舊的小區，親眼目睹對方回家。
男人想了想，站在防盜門前思索片刻，還是舉起了手，正要敲門。
門卻開了，露出一張清冷至極的麵孔。
男人見對方出現，尷尬笑笑。
沈如意也沒有說話，轉身回到屋裡。
屋裡煙氣繚繞，一張魏金言的遺照就擺在客廳中間。
男人看到魏老鼠後，才意識到今天是對方頭七。
他臉色一肅，上前恭恭敬敬的點了支香，敬給對方。
女孩看著男人一舉一動，蹲下了身，繼續往盆裡扔著燒紙。
男人默默看著，糾結了半天，終究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想道歉，道歉欺騙了對方。
想詢問，詢問對方有什麼需要。
想承諾，承諾對方這輩子將衣食無憂。
可麵對這麼一個心如死灰的女孩，任他臉皮再厚，竟也開不了口。
“你想問什麼？”
誰知，女孩竟主動開口說話。
“想問我，會不會燒了那張五百萬的支票？還是想問我，會不會繼續輕生？”
“額……”
男人一愣，露出苦笑，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冰雪聰明。
“嗬嗬！”
沈如意張嘴笑了，讓男人一時間看的癡了。
笑容好似寒冬大雪融化，好似深秋落葉回春。
讓整個屋裡如沐春風。
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能看到如此飽含生機的笑意。
“葉城，你知不知道，我爸死之前，最後給我說了一句什麼話？”
“什麼？”
“他說……”
女孩看向爸爸的遺照，輕輕說道。
“命亦命，度此生！”
“留芳華，待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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