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岑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化幾分,可隨即被他很好的壓了下去。
可葉城眼睛多麼毒辣,再加上他還有大師級審訊技巧,一眼看出李岑絕對知道不少東西。
“這……”
李岑看了葉城兩眼,“嗬嗬,葉先生,知道是知道,可我所知有限,和網上能查詢到事情差不多。”
“天啟七年,京都王恭廠大爆炸,死傷兩萬餘人,太子甚至都受驚而死,一年後天啟帝朱由校落水溺亡,其弟朱由檢繼任明朝最後一任國君……”
葉城擺手打斷。
“李掌櫃,我問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
“趙家族譜中,是否有記載當年爆炸發生的經過,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葉城的意思很簡單。
網上能查到的事情,我還廢這麼大功夫乾啥。
找到這裡,就是要了解當年真相。
李岑眼皮再跳,看了看葉城,最終苦笑道。
“葉先生,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當年趙家先祖也在那場大爆炸中死了不少人。”
“僅剩餘孤,或恐招惹是非,或恐目不識丁,天啟七年所發生的事情,一筆帶過!並未有詳細記載!”
“如果您不信,我可以給東家說一聲,取族誌讓您查閱。”
“這……”
葉城一時間無比失望。
一筆帶過?
折騰了一晚上白費勁了?
這特娘可如何是好!
難道想要查清楚當年真相,隻能繼續尋訪天氣朝的後人?
葉城還要開口。
“哈哈哈……走~!青禾,彆管幾點,我今天晚上就要見到我妹妹雅珍。”
趙雅堂朗聲笑著,滿麵紅光從內堂走出。
“還有那個棒槌蘇豐穀,媽的!我到要看看,他還敢不敢對我揮起老拳!”
蘇青禾跟在後麵,嘿嘿一笑。
“那可沒準!”
葉城和李岑扭頭看了過來,才明白趙雅堂是心急難耐,連夜要找妹妹認祖歸宗。
“嗬嗬,小城!走,你給我掩護,萬一那棒槌真敢打我,你看在曜變天目盞的份上,給我錘他!”
趙雅堂開了一句玩笑,就要拉著葉城一起返回賓館。
葉城卻皺眉站了起來,還沒說話,一旁李岑先湊了過去。
他在東家耳邊輕聲說了兩句,顯然在說當年葉城要查的事情。
趙雅堂眉頭一皺,看了看葉城,又看了看李岑,最終呼了口氣。
見自家掌櫃沒有拒絕,他嗬嗬笑道。
“小城啊!既然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趙雅堂就不能什麼也不表示。”
“我雖然不知道你查那玩意兒乾什麼,但你還真是問對人了!”
趙雅堂笑著一指李岑。
“李掌櫃的師父,往上數幾十代人,都是老朱家身邊近臣,你讓他帶你去見他師父便可。”
老朱家身邊近臣?
葉城一愣,霍然看向李岑,心道怪不得你剛剛眼皮亂跳。
果然知道當年發生的不少事情。
李岑謙虛笑笑,衝葉城拱了拱手。
“葉先生!你我一見如故,您又是東家的外甥女婿,我再瞞著不管,實在說不過去。”
“讓東家和小姐回賓館吧,你我不如趁著夜色,去拜訪我師父一遭?”
葉城自然答應,且欣喜萬分。
他有種預感,今天晚上恐怕就能查清真相。
幾分鐘後,他送走了趙雅堂和蘇青禾,等著李岑鎖好店鋪,忍不住開口詢問。
“李掌櫃,這個點,你師父應該休息了吧?咱們貿然過去……”
李岑笑笑,“葉先生,我師父常年晝伏夜出,就連我想見他老人家,也得熬夜到淩晨時分。”
“這個點,他應該出攤了,咱們過去瞅瞅。”
說著,李岑邁開大步帶著葉城又往潘家園東側的鬼市走去。
“鬼市?”
“沒錯!”
見對方點頭,葉城越發感覺事情有意思了。
按說李岑都年近五十,他師傅至少也七八十歲。
什麼樣的老頭,七八十歲還要堅持練攤,數十年晝伏夜出?
尤其現在還是數九寒冬。
見不得人嗎?
不過這話不能問,顯得太不懂事。
葉城隻好笑著開口。
“李掌櫃,令師尊稱?”
李岑腳步一滯,最終歎了口氣說道。
“我師父,姓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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