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淵微微提起嘴角,笑得勉強。
內間裡不時傳來稀碎的哽咽聲,又哀又細,聽起來像是痛苦到了極點發出的,讓陸昔忍不住搓了搓耳朵,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問道“這是什麼訓練能慘烈到這種程度”
雌蟲都這樣了,換成他那不當場撲街
陸昔可不像其他雄蟲那樣堅強不屈,誓要和雌君並肩而立。他相當務實能用精神力偷襲就絕不正麵上他不講武德怎麼了這是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
聽著雌蟲的慘叫,陸昔打了個牙花。
倒倒倒倒不是想退縮至至至少給他打個預防針吧
夏白淵聲音有些冷“那不是訓練。”
陸昔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那是什麼”
銀發雌蟲微側著頭,臉色晦暗不明。
南盛軍校之所以吸引雌蟲,不僅因為這裡有雄蟲常駐,更因為這裡的雄蟲接受了校方的協議。
和外麵的雄蟲不同,這裡的雄蟲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雌蟲,雌蟲見到他們也無需跪下。
他們在這裡是那樣地無害,這是所有雌蟲都夢寐以求的雄蟲。
雖然不知道校方做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那些傷口根本不是訓練導致的,那是鞭痕、刀痕,還有煙頭的燙傷痕跡手腕腳腕上都留有捆綁的痕跡。
甚至在剛才的驚鴻一瞥中,夏白淵清楚地看到了在那隻雌蟲的背後,羽翅不自然地耷拉下來,上麵有著嚴重的撕裂傷。
雌蟲最不能受傷的就是羽翅,和其他地方不同,那裡難以痊愈,痊愈後也會留下後遺症。
假如羽翅受了傷,雌蟲的戰鬥力就會大大降低。
這裡可是軍校。
向校方投訴不,這樣校方能做的也隻有解除協議,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這就是操蛋的現實,雄蟲就是如此地惡心。
濃重的厭惡在他眼裡逐漸堆積,夏白淵用力地閉了閉眼,睜開眼時黑發蟲族困惑的臉映入他的眼中。
這是一張不曾受過傷害的臉。
他一定被誰保護得很好,甚至在看到那樣的雌蟲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夏白淵有些焦躁起來,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這樣是不行的。
這樣單純的雌蟲,會對所有的雄蟲毫無戒備之心,會信賴每一個靠近他的雄蟲。
但雄蟲帶來的隻有災難和苦痛,若是不小心防備,最後隻會被毀滅。
“他到底怎麼了”陸昔再一次問道。
“”
夏白淵看著陸昔,那雙番石榴籽一般的紅眸晶瑩剔透,裡麵沒有一絲混沌。
不。
現在還不需要。
夏白淵想,自己隻是陸昔雇傭的打手而已,他無權乾涉雇主的生活。
但是,在心底深處,卻有一個隱隱的聲音在告訴他。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麵對那樣一雙眼睛,夏白淵無法把那些令人作嘔的事實告訴他,讓陸昔感到害怕和恐慌。
越是經曆得多,越是明白陸昔能保持這樣的性格,到底有多不容易。
在不安和猶豫中,夏白淵安慰自己,沒關係。
即使有危險,自己也能解決至少在這一年裡。
假如有必要,他會護住陸昔的。
“沒什麼。”夏白淵移開視線,淡淡道“隻不過是一些小遊戲罷了。”
“”
陸昔當時整個人就裂開了。
小小小小遊戲
你們雌蟲玩這麼大的嗎
遊戲雖好,但傷身啊
夏白淵朝他伸出手“藥油給我,你還想熬到什麼時候”
陸昔“也、也行”
陸昔脫掉上衣,趴在了一邊的折疊床上。
夏白淵看著他青紫交織的後背,呼吸不由得一窒。
陸昔埋著頭等了半天,也沒見夏白淵有所動作,不禁有些納悶“怎麼了”
“你羽翅呢”
陸昔的背上,並沒有用來收納羽翅的縫隙。
一隻沒有羽翅的雌蟲
夏白淵緊緊抿著唇,眼神越發沉了下去,仿佛一潭幽幽的古泉。
陸昔卻沒有看到,他激動地一抬頭“對啊”
黑發蟲族的紅眸熠熠生輝,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充滿了雀躍。
夏白淵怔怔地看著他。
怎麼會有這種雌蟲他當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陸昔簡直超興奮“我從小就沒有羽翅,我當然不可能有”
“因為,”他堅定地看著夏白淵,一字一句道“我是一隻雄蟲啊”
夏白淵定定地看著他=-=
然後伸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用力一推
“輕點輕點痛死我了夏白淵你手輕點”
“我又不是來給你撓癢癢的。”
陸昔qaq
陸昔,卒。
作者有話要說夏白淵正式把露西崽納入自己人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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