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自己還是個寶寶昔慌得舌頭都捋不直了,他結結巴巴地對金發雄蟲道“啊、啊、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了啊”
羅詔絕望地看著陸昔,抽噎了起來。
要是讓羅家的人看到,指定要驚掉下巴。
這個從垃圾星流浪回來的雄蟲少爺,從回來以後,就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異樣的情緒。哪怕是路上飛船不小心出了故障,讓尊貴嬌嫩的小雄蟲一頭撞在艙壁上,鮮血流了一身當時嚇得所有蟲都齊齊跪倒在地但羅詔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朝他們伸出了手。
“藥,繃帶。”
他們艦上的醫生被叫來,看著這樣的羅詔幾乎要當場昏厥,包紮的手都在顫抖。
羅詔卻嫌他動作太慢,拿走繃帶自己包了起來。
包紮的姿勢還挺專業。
羅家其他的雄蟲少爺因為雌蟲仆從不小心將小餅乾弄到地上而大發雷霆時,羅詔恰巧從旁邊經過,聽說了事情的原委後,將自己的餅乾塞進了弟弟的嘴裡。
“彆吵,頭疼死了。”
雄蟲弟弟看著他頭上的繃帶,怯怯不敢說話。
然後羅詔少爺就撿起地上的餅乾,塞進嘴裡
遠去。
消失。
那樣冷靜的羅詔少爺,現在居然因為一隻黑發雌蟲的一句話,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可能吧
陸昔整個腦袋都大了。
他乾巴巴地說“我落水以後,忘記了很多事,你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這真是原主生的兒子呢
金發雄蟲終於止住了哭聲,琥珀色的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忘記了”
“是啊。”陸昔苦惱地用指節扣了扣腦殼,“我差點連自己叫什麼都記不得了。”
羅詔的眼睛一亮。
這麼說來,陸昔並不是因為生氣,所以才對他視而不見的。
陸昔是忘記了。
他急迫地抓住陸昔的手“aaaa叫陸昔”
陸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啊,是的呢。”
他又問道“我最喜歡吃什麼”
羅詔“香菜”
陸昔“我討厭的東西”
羅詔“隔壁老黑家養的賴皮狗,因為它總是偷吃你種的菜。”
陸昔“”
救命
和日記上完全對得上
這真是原主的崽啊
他上哪去把原主換回來啊
好窒息。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打開,夏白淵的聲音同時響起“陸昔,出什麼事了”
陸昔僵硬地轉過頭,對夏白淵艱難地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
夏白淵“”
他挑了挑眉毛“哦他叫什麼名字”
你為什麼看起來接受得比我好多了
啊,是啊,因為不是你的兒子是嗎也是哦,畢竟你不是當事蟲嘛。
陸昔“他、他叫”
羅詔接過了陸昔的話,道“羅詔,我叫羅詔。”
齊思寒這個名字,伴隨著他走過了大半的童年時期,久到他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的真名,久到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會和aa相依為命,在垃圾星上永遠生活下去。
雖然那裡沒有豪華的房子,也沒有美味的食物,更不會有成群的仆人。但他覺得沒有任何蟲族能比aa更好,隻要和aa在一起,在哪裡他都無所謂。
假如可以,他真的很想一直都是齊思寒。
但這已經不可能了,他終究是羅詔。
離開垃圾星之後,他無數次地後悔,沒有將這個名字告訴aa。
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場欺騙。
後悔的滋味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可是,aa現在忘記了他,忘記了齊思寒。
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aa,自己到底叫什麼。
羅詔看著陸昔的眼睛,認真道“aa,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啊。”
陸昔一愣,隻覺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仿佛沉澱了許多東西他看不懂。
他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了。”
他取代了原主的身份,總不能糟蹋了。
這是他該負的責任。
聽見陸昔的回答,羅詔終於高興起來,他精致的眉眼彎起,笑得極為滿足,仿佛隻要這樣就感到了幸福似的。
陸昔的心裡不由自主軟了下來,他伸出手揉了揉羅詔毛絨絨的腦袋。
目睹了這一切的夏白淵眼睛略微眯了起來。
儘管表麵上看來,他和羅詔大相徑庭,但他嗅到了一絲同類的氣息。
他們都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還有固執的性格,狡詐的頭腦。
他們這種的,一旦看上了什麼,就會想要將他圈在自己的領地裡,牢牢看管住,不讓其他人動一點覬覦的心思。
無關愛情,這是刻在骨子裡的占有欲。
夏白淵笑了一聲“陸昔,我倒不知你還能生出這麼個金發的崽來,你和他可一點都不像。”
陸昔“”
他看了看羅詔如金絲一般的頭發,再看了看窗戶上倒映出的自己,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那孩子的另一個aa,可真是個大爹啊,這基因是純純的沒有被影響一絲絲呢。
他沒有注意到,當夏白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羅詔的眼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
乖巧的笑容如同潮水一般從他臉上退下,羅詔麵無表情地看著夏白淵,張開嘴無聲地道
閉嘴,離aa遠點。
夏白淵看了一眼陸昔,微微彎下腰,向羅詔露出了一個聖潔的微笑。
羅詔少爺,你在星艦上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來找陸昔呢
敏銳的戰神夏白淵,發現了一絲奇怪的端倪,雖然還不明確,但他永遠能抓住每一個能打擊敵人的機會。
羅詔呼吸一窒,他仿佛被這句話燙到了一般,下意識去看陸昔。
陸昔卻對此一無所知,他看著窗外,喃喃道“他們在做什麼”
夏白淵靠在窗台上,道“一個小比賽而已,你想去看看嗎”
叮
陸昔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要去比賽嗎”
來到這裡這麼久,他還沒親眼見到夏白淵的實力
什麼什麼難道現在就要來了嗎那個
親眼看到夏神大殺四方天下無敵的英勇身姿什麼的光是想想,陸昔就覺得自己快要被幸福淹沒了。
夏白淵一愣“我我倒是很久沒去參加過了,適合我的比賽很少”
在陸昔仿佛轉著小花的眼神中,夏白淵將剩下的話咽入了口中“不過去也可以,現在應該還可以報名。”
耶耶耶
陸昔感動得幾乎要流淚了,他拉著夏白淵的手就往外衝“我們快走,現在真的還能再報名嗎彆遲到了啊”
夏白淵“來得及。”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看著羅詔,微微挑了挑嘴角。
看著羅詔頓時黑成了鍋底的臉色,夏白淵就挺愉快的。
但就在這時,陸昔突然腳步一頓,夏白淵問道“怎麼了。”
黑發紅眸的蟲族乾笑了一聲“我把我兒子忘了。”
難道就是這麼被弄丟的嗎
再一看孤獨站在教室裡的羅詔,金發的小雄蟲無聲地望著他,仿佛被拋棄的小動物。
越是安靜,就越讓陸昔心中的愧疚如同滾滾潮水一般湧上心頭淹沒靈魂
啊,真是造孽
陸昔又折回去,拉住羅詔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羅詔仿佛被主人找回家的迷路小貓咪一樣,露出了饜足的表情。
救命啊更愧疚了啊
對不起我把你的aa搞不見了嗚嗚嗚啊啊啊啊qvq
夏白淵“”
“走吧走吧”陸昔一手拽著一個,風風火火出了門。
羅詔低著頭,視線停留在陸昔手上的傷痕處。
不會錯的,這就是aa,一手將他從絕望中撈出來,給與他棲身之所,溫柔又強大的aa。
即使aa忘記了也沒關係,他會永遠記得那些過往。
作者有話要說四舍五入這章就是六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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