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位最貼近於‘人’這種生物的,他有著比普通人更普通的情感,喜怒哀樂,我一直認為這是他的缺陷,但不可否認,他確實在我們力量牌繼承者群體中,稱得上一句——好人。”
“但這樣的存在,似乎與那位新來的陰鬱的年輕人有過不少的過節,我不太清楚其中的緣由,隻是‘魔術師’長歎一聲,打算上前握手時,遭到了冷漠至極的拒絕。”
“那個年輕人說——如果沒有魔術師和他手下的那群走狗,他也不至於淪落到…跑來當‘世界’的走狗。”
“那個年輕人又說——魔術師取走了他的自由,阻隔了他追尋完美的…夢想,他不見得會記誰的恩,但他比較…記仇。”
“‘那幾句話是當著‘世界’的麵說的,隻是很奇怪,對於這句話,‘世界’竟然沒有任何表態,他就站在那裡,牽著那個小孩子‘節製’,無所謂地看著這一切。”
“站在‘魔術師’身邊的我,聽到了‘魔術師’幾乎咬牙切齒的低語——如果所謂的‘完美’是以他者的痛苦,甚至他者的毀滅為代價,甚至塑造的‘完美’還會隨時被拋棄,那麼,這種‘完美’,不要也罷。”
“後來,‘世界’將小節製交給了‘魔術師’,說是趁各位力量牌能力繼承者都在,讓他帶著,去見見他們。”
“教皇”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就是…我和‘節製’的初見。”
“是不是感覺平平無奇,甚至沒有任何波瀾?”
他看向身側的矮個子少年,卻發現少年罕見地…陷入了沉思。
“……雖然你們之間的情況我不好評價,但是…聽上去,你,甚至是塔羅牌之中的生物,都存在了很久很久。”
“而且你們並非一同誕生的,而像是通過‘世界’這種存在,慢慢地,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彙集到一起。”
“我是不是可以猜測——即便是聽起來較早存在的你,對於塔羅牌中的其餘存在,是認識的,但說到了解,恐怕也僅僅對其中幾位,比較了解?”
“因為他們每位,都是獨立的個體,也許,作為力量牌能力繼承者,是你們所擁有的共性的身份。”
“而這個身份之外,也許其餘的力量牌繼承者們,也有各自獨立的人生、性格、種族甚至是…種群。”
“隻是,那是屬於他們的秘密,隻是,除了身為力量牌能力繼承者有關應儘的義務的交流外,這些,於公於私,他們都不會向你透露。”
“就像我…我似乎生來就不同於我所處的世界,在那個世界,我像是一個獨立於他們之外的…奇特物種,也許,在他們看來,我與他們並沒什麼不同。”
“但隻有我知道,我擁有本質上不同於他們的能力,我與他們的相同,僅僅體現…外表和言語。”
“所以‘教皇’,你了解我嗎?你真的…了解我嗎?”
“我在想,你對於我之前的,有關所謂‘無原則保護’的定義,是否,太過武斷了呢?”
boss看向“教皇”,他似乎並不關注那個最初的“節製”,也不關心“惡魔”與“魔術師”之間的恩怨。
恰恰相反,他結合自身的經曆,提出了一個說不上深奧還是表麵的…問題。
“教皇”沉默了。
他的沉默似乎很常態,隻是這次,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區區十幾位力量牌能力繼承者,難道過往的漫長時間,不足以讓我對他們了解得透徹一點嗎?”
他的問題,帶著他也無法肯定的猶豫。
“那麼,你了解‘魔術師’和‘惡魔’之間的恩事情嗎?你知道為什麼你口中的那個年輕人,那個身為‘惡魔’的年輕人,會對‘魔術師’說出那種話來嗎?”
“教皇”再度沉默。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教皇?如果你是你口中所謂愛好‘吃瓜’的群體,以我在這個世界的所見所聞,我想,單憑‘惡魔’說出口的那幾句話,就足以讓那群人去刨根究底了。”
“所以——‘教皇’,你根本不熱衷於知道這些,甚至我想,如果不是事關己身,你根本不想知道這些。”
“因為知道這些,並無法給你帶來任何助益,恰恰相反,也許會給你帶來…負擔。”
“至於為什麼你一開始就標榜自己熱愛‘吃瓜’…雖然我到現在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很可惜,你的某些定性的話並無法阻撓我的判斷。”
“‘教皇’,我想知道,我的這些對於你的判斷,是否正確?”
矮個子少年沒有再看向身側的青年,他揚起頭,去看向遠處的天際,顯得有些稚嫩的麵容之上,是並不張揚的…自信從容。
“實話告訴你吧,‘教皇’。在你的身上,我沒有感受到任何與我旺盛的好奇心與探索欲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你是一位…淡然處世者。”
“教皇”緊握著權杖的手,緩緩鬆懈下來。
他看向身側的矮個子少年,突然之間萌生了一種很奇怪的…錯覺。
有那麼一瞬間,身側的少年和那份遙遠的、已經被他自身忘卻的過去,重合了。
似乎…那遺失的過去並不重要,那份遺失的記憶並不重要,因為眼前的少年還站在這裡,真的站在這裡。
甚至,即便失去了記憶,仍舊與從前無二。
這是否可以被稱為——順從本心的成長?那麼,在這位少年的記憶中,所被描述的“節製”,那個樣子的…節製,是出於偽裝,還是…卸下偽裝?
如果是偽裝,那麼偽裝的意義是什麼?似乎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從始至終,“節製”似乎都沒有從中獲取任何益處。
一時之間,原本確切的答案,似乎變得模棱兩可了。
他在想,是不是這位新任“節製”的話,已經讓他潛移默化地接受了,甚至是去…思考。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對所謂“同事”了解得太少太少了,他似乎一直以來都在看他所能看到的。
而自身所賦予的看到隱秘的能力,他甚至僅僅憑借猜測,憑借既往的接觸所帶來的主觀經驗,便匆匆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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