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輪”禁不住看向身旁的白發少年,“世界”的問題很難讓她不去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從某方麵來說,她確實擁有這種能力。
並且,她使用過這種能力,不止一次地幫助過節製。
是否是因為她能力的濫用,才導致了節製如今的模樣?
她不清楚。
但不可否認,她從節製那裡,取走了太多。
每幫一次,她就心慌一次,她想停手,隻是…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沒有辦法再停下來了。
甚至到後來,她也能感受到節製的變化,隻是她漸漸地,很少能再看到節製發自內心的笑,甚至連言語,也在變得越來越…冷漠,準確地說——應該是相當禮貌卻儘顯殘酷。
怪物…已經在她的一次又一次的縱容之下,成長起來了。
節製麵對她時,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
摒棄了情感,理智占據了所有的決策,就像是一台能夠精準操作的機器,不再有其它的思量,放入其中。
這種存在,很可怕,但當這種存在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後,那會是災難。
以節製現在的狀態,她甚至合理懷疑,是不是節製發生了什麼異變,有什麼差點超脫了“世界”的掌控,才導致了節製現在這個情況。
“命運之輪”越想越覺得合理,當她想要抬起頭來時,一雙眼睛,正好對上“世界”投來的目光。
但就是那種目光,讓她登時一顫。
了然。
那是一種了然的目光,一種仿佛已經…看透一切的目光。
“命運之輪”禁不住呼吸一窒。
但下一刻,“世界”便移開了視線。
身上無形的壓力似乎也驟然消失,“命運之輪”輕輕呼出一口氣,她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明白——剛才那個問題,“世界”是在問時汜,還是在問…她?
……
《最終宿命》,南疆。
在南疆的最高峰,千蠱萬蟲遍布之地,鮮少有人踏足之地,今日卻是迎來了兩位稀客。
一位是穿著稍稍顯舊的暗紅色、飾有黃金的衣袍的老者,而另一位,則是身形較矮、有著淺栗色短發、身穿白色實驗室製服樣式的小小少年。
老者的神色之中帶著些許倨傲和目中無人,而少年的麵容之上,是一貫的溫和的弧度。
一位老頭在頂峰的洞窟之中,津津有味地擺弄著手中的蠱蟲,在他的滿是皺紋的手中,是一隻不斷蠕動著的乳白色的,背上兩隻小小翅膀薄如蟬翼,有著莫名圖案的蟲子。
“看起來倒是和之前的那隻蟲子有七八分像,就是不知道這兩隻從千萬隻蠱蟲中廝殺出來的‘蟲王’!到底誰才是那個真正的王中之皇……”
“也許,我該想想,該怎麼為這隻新的蟲王找個宿主,然後和那隻曾經欺騙過我,現在卻在外逍遙的蟲王,較量一番!”
這麼說著,老者麵容之上閃過一絲氣急敗壞。
但很快,那抹氣急敗壞便消失不見。
他弓著背,緩緩轉過頭來,對於洞窟口處站著的一高一矮兩位,毫不意外。
“你們兩個家夥,有誰願意欣賞欣賞我的傑作?或者說,有誰願意,成為這隻蟲王的宿主?得到它,可是會獲得你們難以想象的力量!”
他說得理直氣壯,好像手中的能將宿主取而代之的蟲子,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但很顯然,到來的兩者,對此都沒什麼想法。
頭戴皇冠的老者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在他的眼中,沒有什麼難以想象的力量能強過“世界”,既然無法強“世界”,那麼再大的力量也毫無意義。
而身穿實驗室製服的少年則走到老頭的麵前,他的目光在老頭手中通體乳白的蟲子上頓了一頓,而後看向麵前的老頭。
“我想,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種蟲子。”
他盯著麵前的老人,彎唇一笑,“原來是出自您的手。”
“當時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賦予一隻蟲子,那樣蛻變的能力,那樣頑強的…求生欲和生命力……現在,我好像有點了解了。”
“在作為一隻普通蟲子漫長的廝殺中,確實會讓求生的本能深深地烙印在行動中、思維中……我想,我大概是了解,為什麼它明明已經絕望了,但仍舊在求生。”
老頭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看手中的蟲子,又看了看麵前的少年,而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眸光大亮。
“你是說…你見過那隻和我手中這隻很像的蟲子?”
他蒼老的語氣中,是遮掩不住的興奮。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那隻欺騙過我的蟲子還沒有死,那就用它的死,來見證蟲皇的誕生吧!”
他的話沒有任何遮掩,身穿實驗室製服的少年聽後,眉頭微皺。
“您聽清楚了嗎?我說——它已經絕望了,當時它受了很重的傷,似乎它自己也知道已經無法存活,它的內心,已經絕望了。”
boss又強調了一遍。
“絕望?!”
老頭握著手中的蟲子鬼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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