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汜需要它。”
一句話,讓紅衣少年下意識鬆了手。
拿到劍的白發少年則是眼睛也不眨地砍下左臂,噴湧而出的鮮血登時濺了“眠”一身。
“眠”瞳孔微縮,“這是時汜的軀體吧?”
他問道,嗓音有些發顫,麵露不忍。
“是啊。”
惡魔答道。
他將砍下的手臂,沿著無頭人血液噴湧而上的地方,插了進去。
慢慢凝固的空氣登時一滯,繼而恢複鬆散。
看來這確實是個有效的方法。
在四層的一個角落,牆皮層層剝落,一道階梯,迅速顯現。
惡魔看了過去,但隻看了一眼,來自時汜的提示,就讓他扯上“眠”的胳膊。
“快跑!”
就在他們踏上階梯的下一刻,無頭人像個容量過載的炸彈般,轟然爆炸,整個四層,頃刻間陷入無邊的黑色。
有什麼東西蔓延到了腳底,“眠”低頭看去,是血。
隻是四層和樓梯間似乎有著什麼阻隔,將這些趨近於黑色的血子,儘數抵擋開來。
一個相比於前幾個告示牌,更大的告示牌,自兩人身後,緩緩浮現。
【它沒有頭顱,曾經,它也有一顆漂亮的女性頭顱,隻不過它將其送給了需要它的人,至此,它體內的一腔熱血便失去了閘口,再也無法自體循環。】
【它懷念曾經的同伴,想念曾擁有的快樂,但現如今,它隻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它憎恨帶來這一切的存在,那個男人,那個罪魁禍首。】
【而現今,它已然得到解脫,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算了,時間並不會倒流。】
白發少年掃了一眼,直接朝著樓頂走去。
“眠”仔細看了兩遍,麵上若有所思。
但很快,也略過告示牌,走向樓頂。
五層仍舊如之前四層一般大小,隻不過不同的是,這裡沒有仿佛驅之儘的血色,而是罕見的正常的狀態。
但仍舊空曠。
是...被花海填充的空曠。
身穿白裙的少女頭戴由白色風信子編製而成的花環,站在五顏六色的,由風信子構成的花海之中,背對二人,張開懷抱。
“風念念。”
“眠”眯眯眼,道出少女的名字。
少女的動作一滯,繼而緩緩轉身。
確實是風念念的樣子,隻不過...“眠”很難錯過少女脖頸處被針線縫補的明顯痕跡。
少女笑了笑,伸出手來,揮揮手。
“眠”一眼就看到了,那同樣被針線縫補的食指。
“我漂亮嗎?”
少女問道,笑意盈盈。
“可惜美麗無法長久,肉身終會腐朽,哥哥為我縫縫補補,終究也是填了這個空洞,另一個空洞終將會在不久後顯現。”
“他太累了,我不想他那麼累,但我又不舍得他,所以這樣的惡性循環,終究會一直繼續下去。”
“如果我有了阿巧姐姐的不朽身軀,就可以永永遠遠地陪伴哥哥了。”
少女娓娓道來,嗓音甜美,像是在講述一個很夢幻的童話故事。
但細聽之下,那些詞語的背後,卻包裹著屍山血海。
空洞?腐爛的身軀部分;美麗?肆意奪取彆人的器官造就;縫縫補補?將彆人的東西,據為己有。
而現在,她想一勞永逸,獲取一個不會腐朽的身軀。
阿巧。
藥宗的最傑出成果,縱使意識不在,卻擁有不朽身軀,即便受傷,強大的自愈力,也會將其填補。
“所以,殺掉他,好不好?”
少女伸手指向白發少年,看著“眠”,麵露祈求。
“隻要殺掉他,我和哥哥,甚至是藥宗,都將會是你您忠實的仆從,我們的能力,可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玩家...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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