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流喃喃自語。
“但我還是想不通,如果是出自時汜的指使,他是怎麼說服這樣兩個人來為他...賣命呢?”
低語著,負劍少年,看向前來彙報的劍宗弟子,他沒有錯過這名弟子麵上尚未消散的驚恐與慌亂。
“這兩個人...真的很厲害麼?”
他問道。
回應他的,是劍宗弟子迅速而肯定地點頭。
“簡直...跟地獄出來的惡鬼一樣。”
這名劍宗弟子,這麼說道。
“......”
“那麼,就讓我來會會他們好了。”
一瞬的沉默過後,劍宗弟子隻感覺麵前略過一陣風,眨眼間,劍首敏捷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大殿之外。
“劍首,小心啊——”
劍宗弟子望著那挺直又顯得有些瘦削的後背,禁不住麵帶擔憂地,大聲提醒了一句。
他不知道他的話劍首是否聽到了,但據劍首說,盟主“眠”是死於賊人暗算,盟主那樣的人物,都有出其不意死掉的時候——作為劍宗弟子,他不希望劍首,重蹈覆轍。
劍流的腳剛剛踏出門檻時,隨著一聲慘叫,一名劍宗弟子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到他的腳旁,很快,溫熱的鮮紅色染濕了他的下擺。
那雙似乎死不瞑目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著他,下一刻,頭顱消散,唯有地麵上的血漬,宣示著劍宗的宗門前,剛剛經曆了怎樣恐怖的一場屠殺。
周遭寂靜得很,愛管閒事的玩家,喜歡吃瓜的玩家,想插上一手的玩家,跑路的跑路,回複活點的回複活點,絕大部分人,都主動或被迫地...得到了歸宿。
紅色長發少年的有些粗重喘息聲,在這方被強製清空的地方,落在劍流的耳中,尤其刺耳。
一抬頭,他看到了站在正中央,雙眼泛紅,似乎有些瘋魔狀態的紅色長發少年。
而在他的身側,帶著銀白色眼鏡的黑發少年正木著臉,保持著奇異的戰鬥姿態。
他也受了不算輕的傷害,但對於身上不斷滲血的傷痕,卻仿若未覺,整個人,呆板得像個...傀儡。
紅色長發少年扔舊喘息著,周身的血漬,似乎都是源於那些刀下亡魂。
但劍流還是敏銳地注意到,那不間斷地自執刀的手掌心處,流直刀身的血液。
這個殺瘋了眼的家夥...還是受了傷的。
但很奇怪——
一陣鼓掌聲自不遠處傳來,劍流下意識朝著聲源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的一角相當隱蔽的樹身之後,轉過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來,此刻,黑袍人慢悠悠地鼓著掌,寬大的帽兜遮住了他的絕大部分容顏,但——
劍流定睛看去,還是一眼看出了這個家夥的身份。
這個人...他不會忘——時汜。
果然——這家夥,真實個殺不死的禍害。
劍流的五指,攥得磕巴作響。
他竟然敢找上門來,竟然——
“相比於勢均力敵的對峙,我更喜歡...單方麵的碾壓。”
“所以——我稍稍借用了一下他們的力量,進行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隻有死亡常相伴的時刻,才能感受到更多活著的樂趣。”
“所以——我沒有去躲藏,而是選擇站在這裡。”
“非常感謝你為我發布了這麼有趣的任務,不過我想,它該是要結束的時候了。”
“劍流。”
一把扯掉覆於周身的黑色鬥篷,白發少年站在相對安全的距離,對劍流這麼說著,笑容燦爛。
隻是他不曾注意到,被他操縱的名為安詡的傀儡,呆滯的目光之中,曾短暫地映過,他扯開黑袍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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