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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橋聽他這麼一說樂了。
“那你就跟著吧。”
原本因為和鈳多契夫針鋒相對而站直了的身子,重新坐回到了一邊的石凳上。
她還伸手拉了拉身邊成保護狀的奎因,示意她一起坐下來。
鈳多契夫還以為她妥協了,剛露出個得意的笑容,一見她這動作,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她這樣可不像是要離開,倒像是要繼續打球的架勢。
“你什麼意思”他臉色黑了下來,有點被戲耍了的感覺,語氣不善的說道“不趕緊帶我去找他們坐在這裡乾什麼”
安橋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你要跟著我已經同意了。但是你跟著我又不是我跟著你,難道我的行程還要因為你們跟著而做改變我們出來的打球的。沒有道理球還沒有打完就回去吧”
安橋神色毫無俱意的跟他相對。
“你”鈳多契夫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咬牙切齒的朝身後的跟班們打了個手勢“好啊,打球是吧我到要有誰敢陪你們打”
跟班們立刻會意,挺著胸就朝安橋身後的瓦斯特和那一群籃球青年們圍去。
安橋立馬又說“不能打球也沒關係。”
她從石凳上起身,理都沒理鈳多契夫,直接拉起了斯帝因的手道“既然打不了球了,那我們隻能去約會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多,我們可以先去圖書館看會書,然後去這邊的特色市場逛一下,賣點特產帶回去給我爸媽,再去本地的餐廳吃頓飯,最後去看場電影吧。電影結束時間應該已經很晚了吧,那正好我們就不回來了,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可以直接去隔壁市逛逛。”
斯帝因毫無異議的點了點頭。
安橋立馬朝奎因揮手“我就和斯帝因約會去啦,你們也趕緊走吧。”
說完,看都沒看鈳多契夫一眼,兩人手拉手,就要離開球場。
鈳多契夫的臉綠了。
這將近四十度的鬼天氣,早就熱的他已經滿身大汗了。僅僅隻是在球場邊坐著等待他都不願意,更彆說要跟在這兩人後麵看他們約會了。
安橋說得那些行程他光是想一想就已經開始累了。
人家是約會,他可就是明明白白愛白的吃狗糧了。
想想,這要是被認識的人看到了,會怎麼嘲笑他們。
知道的是他們在跟蹤安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這倆人的保鏢呢
鈳多契夫可丟不起這個人。
這哪裡是找珍妮弗和老王,這簡直就是受虐。
眼看兩人就要離開球場,在看看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他立馬就認輸了“等等”
安橋回頭看他。
鈳多契夫隔空瞪了她幾秒,最終還是妥協了,氣急敗壞的朝著那群還沒搞清狀況的跟班們喊道“還愣著,把人都鬆開,讓他們打”
鈳多契夫想的很明白,與其跟她針鋒相對,到最後能不能看到珍妮弗都不一定,還不如就乾脆順了她,然後等他們玩累了,順順利利的回家酒店,帶他找到珍妮弗。
權衡了利弊之後,他立馬能屈能伸的做了妥協。
他這話一出,以瓦斯特為首的籃球青年們立刻就樂了。
瞅瞅,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群惡霸竟然也有吃癟的一天。
彆說,還真爽。
有人偷偷拿手機錄了下來,準備發去網上好好殺殺他們的威風,也讓他們常常被嘲笑的滋味。
幾人回到了球場上,朝著斯帝因招手“來,兄弟,打球”
安橋也重新停下了腳步,回到奎因的身邊坐了下來。
眾人十分一致的無視掉了鈳多契夫和他的跟班們。
“噗。”
奎因看著像透明人一樣的鈳多契夫,忍不住捂著嘴發出了一小聲噴笑。
她感到難得的大快人心,朝安橋豎起大拇指“qahira你可真厲害這惡霸,在莫斯科為非作歹這麼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癟。”
“我們國家有一句老話對付無賴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比他更無賴。”
她說完朝場上揮了揮手,對斯帝因大聲說道“你們慢慢打,咱們時間很充足,想打多久都行。”
鈳多契夫的的臉色瞬間又黑了八度。
“你們幾個”
他再也沒有繼續呆在這裡的心情了,點了幾個身邊的小弟,語氣衝衝地說道“去球場門口守著,等他們球打完了就立馬打電話通知我其他人,撤”
鈳多契夫一走,球場上立馬爆發出了一陣哄笑。
奎因笑的最誇張,倒在石凳上都直不起腰了“我要是鈳多契夫我就找個地縫轉進去。你沒看到他那張了,這短短幾分鐘是變了又變,都快成調色盤了。”
這一場籃球,所有人都打的十分暢快。他們再也不用算著時間,擔驚受怕的用著籃球場,畢竟以往總是欺負他們的鈳多契夫一夥,正像門神一樣的站在門口給他們站崗呢。
久彆的狂歡,讓他們打的忘了時間,一直到天都開始泛黑,奎因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嚕的響了,球場的活動才到了一個段落。
斯帝因大汗淋漓的從球場上走了下來,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顯然,他這一場打的也十分酣暢。
等瓦斯特他們一一離開球場了之後。鈳多契夫再次從球場外走了進來。
他倒是很準時,看來門外的那些小弟們都挺格儘職守的。
“打完了”鈳多契夫臉上帶著啟迪“準備回酒店了吧”
“是呀,要回去了。”
她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裡,笑眯眯的跟他說道。
手機上是珍妮弗剛剛回複的信息。
她跟老王已經回了酒店,因為手機沒電了,所以一直到現在才看到安橋發來的信息。
珍妮弗沒想到這個鈳多契夫竟然會這麼無恥,騷擾自己的朋友一整個下午。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二哥斯托授意的事情。
她氣得恨不得立刻去跟自己的二哥大吵一架。
珍妮弗qahira,我和老王已經回到酒店了,沒關係你不用怕他們跟蹤,直接回來就行。我們住的是全莫斯科最好的酒店,保密和安保工作一流,他們根本進不來。
得到了珍妮弗的準信,安橋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便不兜圈子了,直接朝所住的酒店走去。
鈳多契夫看他們終於開始配合了,也鬆了一口氣。
熬了一下午,總算是要找到人了。
他跟在兩人的身後,這人一輕鬆,就開始好奇了起來。
作為莫斯科的地頭蛇,這周圍基本上就沒有鈳多契夫不知道的酒店,可偏偏他們找了一上午都沒有找到珍妮弗的蹤跡,這才讓他隻能舍了麵子的耍無賴跟著安橋。
他實在是有些好奇了,他們到底是住在了什麼犄角旮旯裡,才會這麼難找
他正想著,就見前麵兩人的腳步停了。
鈳多契夫抬頭一看,矗立在他們麵前的正是全莫斯科最好的豪華酒店。
“你們該會不是想說”你們住在這裡吧
他翻了個白眼,臉上露出一絲嘲笑,話還沒說完,就見兩人真真走進了這裡。
“”
鈳多契夫心裡咯噔一聲。
他趕緊也朝酒店裡衝去,結果剛到門口就被酒店的兩個彪形大漢給擋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剛剛那位小姐說您跟蹤他,您不能進去。”
“”
鈳多契夫咬了咬牙,轉身暫且離開了酒店門口。
他倒是不怕他們,彆看這倆保安個頭唬人,要真打起來,還真打不過他。
他怕的是這家酒店背後的勢力,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莫斯科本地人,鈳多契夫太明白這家酒店代表了什麼了。
它就代表著資產積極、代表著權利和金錢更代表著絕對不能惹。
全莫斯科人民都這家酒店裡住的全都是達官顯貴和有錢人。
他就是瘋了,也絕對不會去觸這家酒店的黴頭的。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斯托的電話“喂,老板。我找到珍妮弗和那個男人了。”
“找到了就把他帶回來。”斯托這會正在為後天的友誼賽給鐵格做特訓,對於妹妹被找到了消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個”鈳多契夫小心翼翼的說道“老板,我雖然知道您妹妹住在哪了,但我進不去啊”
“進不去”斯托嗤笑了一聲“這全莫斯科的賓館酒店哪家是你鈳多契夫沒有去過的。你說你進不去。”
“老板,這真不是借口。您不是說您妹妹身上沒什麼錢,住不起好酒店麼。可是他現在住在全莫斯科最貴的“皇家”酒店裡。”
鈳多契夫還有點委屈,斯托讓他來找珍妮弗之前口口聲聲說珍妮弗沒有錢,男朋友與也是個窮小子,住不起好酒店,讓他多去招待所和青旅找找
可結果呢
這特麼叫住不起好酒店麼
“老板,皇家我是真進不去。能住進皇家您妹妹和她男朋友看起來可不像沒錢的樣子。”
說起來,鈳多契夫還有點小羨慕。他作為一個家裡有點小錢長得又有點小帥的惡霸,泡過的女孩無數,還真就是如斯托說說,基本上去過了所有的酒店除了這家。
其實這家酒店的房費並不是頂貴的,要真想住進去,攢兩天錢還是有的。
真正難的是,他們家住店是會員製,隻有有會員卡的人才能進入。
而這個會員卡才是真正的天價。
“你說什麼”斯托也楞了一下“珍妮弗住在皇家”
斯托下意識的就是不信。
皇家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就算是有買會員卡的錢,卻不一定有滿足會員要求的資質。就連是他們家,擁有莊園和拳館,也沒能得到一張皇家的會員卡。
“是啊老板。”鈳多契夫小聲嘟囔道“要是早知道他們住皇家,我就不跟他們在那耗一下午了,反正也進不去”
斯托掛掉了鈳多契夫的電話。
他望著手機屏幕微微有點出神,沉默了片刻,他突地站了起來,把一旁正在訓練的鐵格嚇了一跳。
“老板,怎麼了”
“你先練著。”斯托皺眉“我出去一趟。”
安橋回到酒店,珍妮弗已經在大廳等著她了。
一看到安橋回來了,她立馬起身迎了上來“qahira,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沒事。”安橋安撫了一下珍妮弗,然後說道“他這次好像並不是來挑事的,隻說是你哥哥讓他來帶你和老王去拳館。”
“我是不會去的。”珍妮弗聞言冷哼一聲“這是她請人的態度嗎想見自己的妹妹需要讓一個小混混來請嗎”
她說完起身朝酒店門口走去,果然看到了不遠處正站著打電話的鈳多契夫。
“告訴我哥哥。”珍妮弗站在酒店裡麵朝他喊道“彆來煩我。我不想再見到他。”
鈳多契夫剛被斯托掛掉了電話,正不知所措著,就聽到前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可不就是老板的親妹妹珍妮弗。
“還有。”珍妮弗滿臉怒氣“我一直以為哥哥開的是拳館,不知道什麼時候改成了混混培養所。對我的朋友客氣”
鈳多契夫被他這麼一罵,將近1米9的壯漢硬生生哆嗦了一下,雞肉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他想起昨天,自己還在球場外把珍妮弗用言語羞辱了一遍。
誰能想到這人就變成老板親妹妹了。
鈳多契夫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他少說也得被扒掉一層皮。
“珍,珍妮弗小姐”鈳多契夫磕巴著說道“這都是誤會,我就隻是想知道您住在哪。我們老板十分關心您,怕您有危險。”
“我男朋友和朋友都在我身邊。除非是遇到像你們這樣全管理出來的小混混,否則還不真不會有危險。”
鈳多契夫臉一白,想為自己狡辯一下,但愣是半天沒想出什麼解釋的話語。
珍妮弗也沒打算跟他繼續聊下去,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她轉身回到了安橋他們身邊。
鈳多契夫繼續在酒店門口傻站著,酒店的保安已經注意到了他,正摩拳擦掌的朝他靠近。
他有點心虛了,正不知是走是留,就聽身後傳來一陣機車的引擎聲。
“她在哪兒”
鈳多契夫回頭一看,竟是他的老板斯托親自過來了。
“老,老板。”鈳多契夫縮了下脖子“就在裡麵,剛剛她還出來跟我說了話。”
“說的什麼”斯托問。
說她不想見到你。這回答鈳多契夫沒敢說出來,他怕說完之後會被暴怒的老板直接滅口。
“算了。”斯托白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她說。”
鈳多契夫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如臨大赦,腳底生風地刷的一下就溜了,生怕自己晚一步就走不了了。
斯托朝酒店裡走去。
門口的侍從讓他出示會員卡。
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當然不是他的,是拳館的學員的。
皇家酒店沒有會員卡無法進入,所以他來之前特意拐彎兒去學員家借了一張。
這也多虧了他們拳館名氣大,底下的學員各個階級的都有,正好有一位家裡是家族企業,財大氣粗,有一張皇家酒店的會員卡。
侍從檢查無誤後便將會員卡還給了斯托。他順利走進了酒店大廳,一眼便看見了珍妮弗。
斯托抬腳快速朝她走去,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下腳步。
他輕咳了兩下嗓子,努力將自己的神色變得柔和一些。
然後才又繼續抬腳走了過去。
“妹妹。”斯托開口“大家都在找你,我為上司的不歡而散感到抱歉。”
從昨天看到鈳多契夫之後珍妮弗就知道,被二哥找到是早晚的事。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原本還和安橋他們聊的神飛色舞的神色刷的就冷了下來。
她冷漠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昨天”斯托開口本來是想說昨日老王躲過了鈳多契夫五拳的事。可目光一對上妹妹那雙冷漠的眼睛之後,他話音一頓改口說道“後天拳館和另外一家新開的拳館有一場友誼賽,我想邀請你和你的朋友們去觀看。”
珍妮弗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可話還沒出口,就聽斯托又說道“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最愛看二哥打拳,二哥的每一場比賽你都必看,要是二哥打輸了,你還會哭。我記得那時候你說二哥以後一定會成為莫斯科拳王。”
這話讓珍妮弗一頓,被他勾起了回憶中。
他說的那是珍妮弗是很小的時候了,差不多七八歲,那時候的斯托已經18歲了,這要進行他人生中的第1場全國賽。
那一場比賽很精彩,18歲的斯托對戰已經連任兩屆冠軍的20歲選手,獲得了壓倒式勝利。
也是這一戰讓斯托年少成名,被冠上了莫斯科拳王的稱號。
珍妮弗還記得在那場勝利的歡呼和掌聲中,他二哥笑得有多麼燦爛和純粹。
可惜後來年紀越來越大,這樣的笑容也越來越少,在斯托的臉上綻放。
他二哥終究是變了。
以前斯托打拳是因為愛好。可漸漸的當這個愛好成為了職業後,意義便不再相同了。
現在的斯托打拳是因為名聲,因為金錢。
珍妮弗本來是想一口回絕的,這也許是因為這些回憶讓她的心變得柔軟了些,她問斯托“你會打嗎”
斯托一愣,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場打過比賽了,除了在自家拳館操練新人,這幾年他甚至連跟人正式切磋我都沒有。
“我”斯托含糊了一下說道“我會打,所以希望你去。你已經很久沒看過二哥打比賽了。”
其實那天斯托不會打,那是一場友誼賽,也是一場新老拳館之間樹立威信的賽,隻會由他手下的弟子們打,要是他親自上去打,未免會顯得難看了一些。
可當他聽到珍妮弗問出那句話後,他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句謊話。
斯托想讓珍妮弗去看比賽其實有兩點原因,一是想找機會緩解珍妮弗和家裡的矛盾,另一個便是因為老王了。
撇去鈳多契夫昨天說的情況不暫且不講。這場友誼賽,也能讓珍妮弗看到老王和這些真正有男人味兒的男人們的區彆所在。
那天上場的人會是鐵格,經過今天一整天的訓練,斯托對鐵哥很有信心。
他想讓老王知難而退,也想讓珍妮弗迷途知返。
珍妮弗還不知道二哥心裡的這些想法,隻是單純因為過去的回憶,有了一絲心軟,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會去看你打比賽。”
斯托笑了,從兜裡掏出早就準備好了的6張票,放進了珍妮弗的手中。
“和你的朋友們一起來。”斯托說“這場比賽算是上次在莊園不歡而散,我給大家的賠償吧”
他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大家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便紛紛拿過了票。
“好了。竟然票已經給你們了,我就先離開。咱們後天晚上見。”
送完票,斯托沒有強留,十分自然的就離開了。
珍妮弗看著自家二哥離開的背影,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那真的是我二哥嗎他今天怎麼那麼好說話我還以為他這次過來會大發一通脾氣,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就放過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