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今日宮中暗衛怎麼都不見了?”
“暗衛一向都是長安君管轄,今日長安君上朝,臣恐對陛下不利。”
兩人腳步聲停止。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你認為成蟜會對朕不利?所以叫蓋聶撤去宮中暗衛,改調一群江湖人士來保護朕?”
撲通~
一聲沉悶的聲響。
緊接著,是趙高恭敬且惶恐的聲音。
“臣有罪!求陛下寬恕!”
“看來,是朕給你的權利太大了,行璽符令事一職,你不必再擔任了。”
“唯。”
“蓋聶!”
蓋聶轉身,就看到趙高五體投地,跪在嬴政腳下瑟瑟發抖,像一條狗。
大丈夫死則死矣,何至於此!
深吸口氣,蓋聶走到嬴政對麵,低頭行禮道:“臣在。”
“即日起,你除了負責掌管宮中暗衛外,兼行璽符令事一職。”
蓋聶麵露猶豫之色。
行璽符令事,掌管玉璽,負責為皇帝傳令,代寫聖旨。
雖然看上去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但卻一定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才能擔任。
這個職位,需要每日都在嬴政辦公的章台宮內等候,嬴政什麼時候讓回才能回。
蓋聶猶豫就猶豫在這裡。
這個彆人夢寐以求的職位,他不想要。
如今他掌管暗衛,雖然通常也是在皇宮內,但他很自由,也有休息的時候。
要是兼任了行璽符令事,他就要一直被束縛在章台宮,這不是他想要的。
“陛下,聶生性散漫,為陛下傳令謄書,需要一心靜至人,聶不適合。”蓋聶麵無表情道。
他本以為嬴政就算不大發雷霆,也會微有怒意。
哪有人會願意被拒絕呢?更何況是貴為天下之主的嬴政!
但他想錯了,聽了他的話,嬴政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成蟜的人,果然都是這種性子!”
“陛下!”
蓋聶麵無表情地加重這二字語氣,輕聲道:“聶職責是保護陛下安危,聶不是長安君的人。”
“朕知道,朕就要你當朕的行璽符令事!”
嗬,真是荒唐!成蟜謀反?誰謀反成蟜都不會!
蓋聶才做了成蟜幾日門客,就也生了懶散性子。朕就是把皇帝讓給成蟜,他都懶得坐。
“唯。”
蓋聶內心無奈,麵無表情地應允。
他總不能和皇帝對著乾吧。
三人一路同行,嬴政在前,趙高和蓋聶落後半步跟在後麵。
到了章台宮,趙高失了行璽符令事一職,很自覺地站在了外麵。
嬴政和蓋聶入內。
攤開一卷空白竹簡,嬴政筆走龍神,寫了一道聖旨交給蓋聶。
“把聖旨交給蒙驁,準蒙驁不拜之權。”
當日,蒙驁接到了一份隻寫給他的竹簡。
那竹簡字數不多,也沒蓋傳國玉璽印,但那字跡蒙驁認識,分明是始皇帝嬴政的!
收到竹簡的蒙驁,破天荒得在自己的屋中喝起了小酒,他都戒酒二十多年了。
“長安君,陛下還惦念著你呢,陛下是個明君啊!最信任長安君的,是陛下啊!”
在他緊握的竹簡上,隻有十五個字:蒙公好生歇息,莫為朕兄弟二人憂愁,成蟜若反,朕讓位。
當日,一個個江湖人士從鹹陽宮走出,被皇宮內的郎官押著送往各處府邸。
城防軍也解除了先前那道見到可疑人士立刻抓捕,要是反抗可當場擊斃的命令。
巡邏守城,恢複到了一天前的模樣。
似乎那緊張兮兮的一天,隻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都是假象。
隻有廷尉大牢裡,廷尉李斯那張死板的臉上罕見地生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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