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宮。
始皇帝嬴政頭戴通天冠,身穿繡有神異玄鳥的黑色冕服。
端坐在桌案前,持著毛筆批改著奏章,他麵前的那些奏章,永遠也批改不完。
“陛下,韓太後覲見。”
蓋聶昂然而入,冷硬的向嬴政稟報。
如果不是嬴政早就知曉蓋聶性格和那張麵癱臉,定會以為蓋聶對他不滿。
一聽到韓太後來章台宮找自己,嬴政沒有要蓋聶去通傳,而是立刻放下手中毛筆,親往門口迎接韓太後。
“拜見太後。”嬴政出門衝著韓太後深施一禮,一手扶著韓太後,一手前伸引韓太後入宮門。
“嗯。”韓太後點了點頭,沒有回禮,隨著嬴政的牽引入章台宮。
這不是她失了禮數,而是嬴政自己要求的——天下間哪有父母給兒子行禮的道理?
“拜見陛下。”
鄭妃衝著嬴政行禮後,跟在兩人身後步入其中。
她注意到,剛才嬴政看她的眼神中有一抹狐疑,不禁有些後悔隨韓太後來章台宮了。
入了章台宮。
因為章台宮主殿是批閱奏章的,不適合休息。
所以嬴政引著韓太後進了鋪有軟榻,可以小憩片刻的偏殿。
將韓太後扶坐在上首位,自己則坐在下首,笑著道“太後今日怎麼有閒暇來看朕?”
韓太後自從入了章台宮,眼神就在四處掃視,直到嬴政開口問詢,眼神也沒停下來。
“太後在尋什麼?”嬴政好奇道。
“哦沒什麼。”韓太後敷衍道。
她總不能說是在找某個豎子的身影吧。
韓太後沒找到嬴成蟜,不知道嬴成蟜是來過了還是沒來,但她帶著鄭妃已經坐到了這裡,總不能將事情繼續拖下去,隻好裝作一副帶著鄭妃,為嬴扶蘇出頭的樣子,鳳眼一立。
“我今日來此!就是想問問陛下!為何要將扶蘇禁足!”
嬴政一皺眉。
他將兒子丟給嬴成蟜後,特意囑咐趙高,蓋聶,這兩天不要報告任何有關嬴扶蘇的事。
所以嬴扶蘇被禁足大鄭宮這件事,嬴政根本就不知道,聞聽韓太後所言,嬴政脫口而出:“朕沒有禁足扶蘇。”
韓太後一聽嬴政的話,就知道嬴成蟜根本就沒來過,不由得心裡罵道。
平日間來無影去無蹤,快的跟個鬼魂一般,今日怎跑的這般慢?
“陛下不知扶蘇被禁足?”自己找地坐下的鄭妃不由得出聲問道,臉上滿是希望神色。
“不知。”嬴政搖搖頭。
鄭妃不禁大喜,緊接著就對嬴成蟜生出了怨氣。
這個豎子,竟然騙我?一會我便帶著扶蘇去長安君府找他算賬!
“還請陛下釋放扶蘇!”
鄭妃跪在地上祈求道,眼淚吧嗒吧嗒得往下掉。
“好啊!這個豎子竟敢騙我!”韓太後鳳顏大怒,站起來就要走。
嬴政一展寬袍大袖,攔住了韓太後,苦笑地道“太後且慢,有什麼事,終需說清才是。”
接著臉上有些不耐地拉起鄭妃,道“有事說事,不要哭哭啼啼。”
安頓好了兩個女人,嬴政高聲喚蓋聶入內,問道“扶蘇被禁足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