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最典型的就是禮製,即重新規範各種禮製,要臣子不可僭越,搞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
秦孝公這回連理由都懶得給,我不乾,你走。
第三次,商鞅提出霸道治國。
這次就是變法了,以法家理念為核心,我製定法律,你必須遵守,你犯了法,那我不管你什麼身份、不管你有什麼名望,都得給爺死。
秦孝公這時候搞禮賢下士那一套了。
先生你講的好啊!
求先生輔佐我治理秦國啊!
李斯今日之所以說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一番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始皇帝授意。
這和當初的秦孝公路數一模一樣,朝堂上的都是人精,哪個拎不清?
長公子呢?
群臣都下意識地看向前排嬴扶蘇常坐的位置。
這個時候,他們需要長公子幫他們衝鋒陷陣。
長公子可是崇尚周禮,是周製的堅定維護者,一定會出言反駁的。
但映入他們眼簾的不是嬴扶蘇,而是一個有著俊逸麵容的嬴成蟜。
眾人看著瞪著大眼睛,一臉百無聊賴模樣的嬴成蟜,紛紛埋怨。
怎麼是這個豎子?
長公子去哪裡了?
王綰,隗狀,馮去疾三人交換了個眼色,紛紛坐了下去。
群臣看著三位領頭的都坐下了,一個個也都坐了下去。
一陣細密的聲響過後,朝堂上站著的,就隻有一個李斯了。
沒人表示讚成。
也沒人表示反對。
伏生剛想張嘴,被淳於越死死捂住。
淳於越再伏生耳邊低聲道“莫要尋死!”
伏生以眼示意,表示自己不會亂說後,淳於越才鬆開手,但還是做好隨時捂嘴的準備。
伏生看著如臨大敵的淳於越,委屈地道“淳於兄要我今日不要諫言,我自不會諫言,方才不過是想歎口氣而已啊……”
“如此最好。”淳於越鬆了口氣,抹去額頭上細密的汗水。
如今形勢,李斯明顯是始皇帝推出來的喉舌,以李斯之嘴言始皇帝之決定。
此刻誰若是站出來反對李斯,看似隻是黨政之爭,實則是與始皇帝為敵。
這個道理,淳於越懂,馮去疾懂,隗狀懂,王綰懂,群臣都懂。
此刻,群臣皆坐唯李斯獨站,李斯一枝獨秀。
嬴成蟜很無語。
他不知道上輩子曆史書上寫的分封製,郡縣製的辯論是怎麼發生的。
但他知道,這輩子李斯的郡縣製要是就這麼立上了,大秦必將埋下君臣不和的隱患。
本來他是想和嬴政演一場戲。
你們不是說我侄子太小,分封又勢在必得嗎?
那沒事,我年紀大,把齊楚燕那三片地先分封給我,我替侄子們先看著。等侄子們長大了,我再還回去。
這樣皇兄照看距離秦近的趙,魏,韓三地,你們這幾年也都加加班,勉強可以治理天下。
這種分法群臣不但沒有得到封地,還要把天下分給自己一半。
嬴成蟜心中清楚,自己在眾人麵前的形象,簡直糟到不能再糟,眾人隻覺得他無能力鎮壓那些六國貴族,到時候必定生亂。
偏偏始皇帝又同意了,群臣可不會認為始皇帝的同意,是認可嬴成蟜能力。
那這事情就很明了了。
自己被分封半秦國,這件事情的不合理程度,就像李斯說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話一樣。
陛下你開小號是吧?
你就想把地都分給兒子們,沒我們的份是吧?
群臣不好反對,除非他們說陛下我們也想要封地這話。
但這話實際上是不好說的,這話說出來那就是明牌,就是挾功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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