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且這輩子也沒遇到過這麼尷尬的事。
一群鶯鶯燕燕把他圍在一起,最前方的還是裸露香肩一臉驚色。
正巧,這時候樓台的最大金主嬴成蟜還闖進來了。
尤其這些剛才還對他一臉祈求的美人,在嬴成蟜進來後,紛紛都把求救的眼神看向嬴成蟜。
知道的明白這是在求嬴成蟜救救管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被夏無且欺負了,在這求救呢!
夏無且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好像他是被嬴成蟜捉奸在床一樣。
明明這樓台是官家開辦,夏無且倒感覺這樓台像是嬴成蟜開的一般!
“我不想乾,不對,我什麼都不想乾!”夏無且一張嘴就覺得這話特彆怪,差點坐上嬴成蟜的黑車。
“什麼都不想?你才三十多歲吧?這麼早就壞了?”
嬴成蟜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眼神開始往下瞄。
壞了?
什麼壞了?
長安君的話每個字我都聽得懂,怎麼連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
夏無且茫然。
他順著嬴成蟜的眼神,自己低頭從身上向下看,猛然一窒。
繼而惱怒之情奮起,手掌用力攥起,這位宅心仁厚的醫者頭一次想把人打出病。.八1.??
這個豎子!
“無礙。”夏無且咬著牙道。
他不得不解釋一下。
樓台是秦國上層人娛樂的場所,好些八卦傳聞都是從樓台傳開的。
他今日要是不解釋一句,明日他壞了的消息就能傳遍整個秦國上層。
而且這還解釋不清,這事可是從樓台傳出來的!
樓台傳彆的事可能還真假難辨,但這種“行不行”,“壞沒壞”的事,那可是太有權威性了。
這定是樓台美人親自驗證過的,實踐出真知啊。
“無礙?那你就是趁人之危?衣冠禽獸!”嬴成蟜怒聲道。
他指著夏無且,扭頭問眾女。
“夏老頭是不是說他儘力了,但是救不活管事?”
眾女輕輕地點點頭。
“太醫令說管事肉身無礙,心病難醫,一直昏迷不醒是管事自己不願醒來。”
“嗬,老套的說辭。讓我猜猜,你們是不是以為夏老頭是想要錢,所以去取錢了?然後夏老頭推辭不要,說他不要錢。”
眾女重重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長安君怎麼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她們不知道,嬴成蟜在眾女問夏無且是否欠缺金錢之時,便在隔壁偷聽了!
“我前些日打了一天噴嚏不知病症,阿母憂我,尋他給我看病。他什麼都沒看出來,還收了阿母一顆金豆!夏無且,你說,有沒有這事!”
夏無且……
說沒有,他就是騙人。
說有,他方才剛說醫人不收費。
這個豎子!
怎就偏這時進來?
最終,夏無且一臉無奈之色地點點頭,他是個誠實的人。
樓台眾女一下子便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