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台不出大事,世家視線不會過來,必須讓世家入場。”
其後的樓台管事微微躬身,臉泛著笑,眼中滿是漠然。
“我下去殺了那個人。”
人命大於天,最大的事就是人命桉。
丁香搖頭,道“不行,那個人是呂旭。當朝博士,你不夠資格。”
樓台管事和當朝博士的身份,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種身份不對等甚至不需要呂旭身後的世家出麵,光靠呂旭好友,故交勢力就足夠把樓台管事壓死陪葬。
當身份不對等時,世家根本連麵都不會露。
樓台管事剛剛才知道,底下那個帶著人皮麵具的人是當朝博士。
青梅,丁香二女之前並沒有告訴樓台管事,呂旭的真實身份。
雖然同叫暗衛,但隻對嬴成蟜負責的青梅,丁香地位要遠遠高於其他暗衛。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青梅再一次憤恨地罵道。
如果她下去殺掉呂旭能讓世家入場,那她現在就會跳窗。
但她不能,原因和樓台管事不能下去的原因一樣,身份不對等。
她和丁香在暗衛的地位多高都不公開,沒有意義。
明麵上,她們兩個就是嬴成蟜的侍女,這身份還不及樓台管事呢。
嬴成蟜入獄前,將越女,青梅,丁香叫到身前,交給三女一個任務。
就著這次樓台有監聽事件,趁著世家對此心懷不滿的時候再在樓台鬨出點事,讓世家對樓台出手。
本來計劃實行的很好,嬴成蟜專屬仆役遇刺倒地,一心想要報複的呂旭也馬上就要撕爛呂長姁的衣服。
在嬴成蟜剛入鹹陽獄的第三日,樓台發生這種事情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在針對嬴成蟜。
到時候隻要將呂旭抓起來,世家就必然要入場。
因為呂旭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秦律,不應該被抓走,被抓走就是受到不公正待遇,就是長安君府的回擊。
世家不管是為了臉麵,還是為了保證隊伍嫩好繼續帶下去,說是千金買馬骨也好,說是世家人不能受欺負也罷,都會入場。
但現在,呂旭還沒鬨事呢,現在就被推翻在地。
身為受害者一方,樓台沒有借口抓人,事情就演變成隻有嬴成蟜仆役遇刺這一件事。
仆役身份是最底層的奴隸,死就死了,不應該有人能為了奴隸而憤怒抗爭。
“唉,就差一點。”
丁香一聲輕歎,覺得事情好可惜。
一樓大堂內,守衛已將在地上呼痛的呂旭扶了起來。
呂旭維持醉醺醺的酒鬼模樣,沒有選擇站出來跟越女硬鋼,而是舉著斷掉的手腕大聲嚷嚷著要找醫者。
他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他怕越女情急之下把他一刀斬了。
他是博士,他的地位在樓台說得上是位高權重,他想他有的是辦法在時候炮製越女,將今日的場子找回來。
他為了怕暴露怨恨,都沒有把眼神向越女,呂家三女這邊偏。
守衛攙扶著不斷呼痛的呂旭,向樓台內門行去。
經過越女身邊,越女一腳將一張桌子踢得橫放在呂旭身前。
清冷道“不許走。”
呂旭的哀嚎聲出現輕微停頓,然後是更大聲的呼痛。
守衛板著臉,公事公辦地道“讓開。”
越女不為所動,雙目緊盯著呂旭,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壞了這兩個女童的名節。”
呂旭哀嚎不止,裝作沒有聽到越女說的話。
這邊僵持了這麼一會,呂旭的哀嚎聲終於將賓客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他們看著舉著斷手不斷嚎哭的呂旭,再看看臉上一片冷色的清冷越女,還有三個總坐在這裡女扮男裝的大中小三蘿莉。
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哀嚎聲吸引過注意力的賓客們下一個瞬間,就被越女清冷外表所吸引。
在這個大多熱情似火的樓台,越女這種清冷類型的美人不是沒有,但那都是偽裝。
唯有越女是真的清麗冷豔,身上散發著拒人千裡之外的氣息,反而更能吸引男人。
“多少錢一夜?”
“女郎叫什麼名姓,晚上爬巫山如何?”
“看站姿還是個處。”
“……”
在樓台這種地方,不要談什麼素質,大家都是為了肉欲而來。
奴隸之死不能讓他們害怕,他們不是隸臣,受秦律保護。
口頭調戲不觸犯秦律,越女的美貌讓他們自動忽略其他,沒有一個將哀嚎的呂旭與清冷美人聯係在一起。
他們在起哄,在調戲,這讓本就氣憤異常的越女更加氣憤。
每一任越女劍傳人,都深深痛恨著欺辱女人這種事。
那座高高聳立的越女山,每到夜晚都有幽幽低泣聲。
當初被困死在這裡,供越國軍隊淫辱的難以計數越女冤魂在宣泄著生前的委屈。
抽出守衛腰間長劍,將青銅所製秦劍甩在呂旭脖頸上,入肉半寸。
呂旭哀嚎聲音頓時一止,驚恐地看著眼前滿是殺意的越女,不敢亂動。
守衛此時才發現劍被奪,越女的快讓其根本來不及反應。
“敢爾!”
守衛一聲爆喝。
佩劍被奪,奇恥大辱,怒發衝冠,向越女前衝。
砰~
越女一掌打飛守衛,眸中綻放冷光。
刹那間,滿堂俱靜。
所有人都驚恐萬狀地看著越女,停止了汙言穢語。
這女郎竟敢襲擊守衛!
“救我!”
呂旭大聲呼喊,為自己謀求生機。
樓台所有守衛手都放在了腰間佩劍上,下一刻就要拔劍斬向越女,將越女斬殺在此。
隻要襲擊他們的就是敵人,在他們眼中,敵人不分男女。
“住手!”
一聲嬌喝自二樓傳來。
一扇窗戶打開,一直沒有出現解決問題,在樓台有著最高權力的樓台管事終於露臉。
被打倒的守衛被同僚扶起。
摸到劍柄的守衛們沒有拔出秦劍。
令行禁止,秦國銳士的基本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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