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有罪,請拿秦律來審判我,不要讓我挨餓……哥,求你讓獄卒給我送飯罷!”
入秋的風有些蕭瑟,掉落的葉子打著旋在空中隨意飄蕩。
世家的報複很是遲鈍,被推舉為首的綱成君足不閉戶在府中宅了兩日。
……
“相邦府沒有收到彈劾斯的奏章,樓台生意較以往差了許多,賓客半個大堂都坐不滿……世家狀況大抵如此,朝政方麵……”李斯一板一眼地講述。
“停停停。”嬴成蟜很無奈,道“李斯啊,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朝政的事你不要和我說。文找呂不韋,武找王齮,他倆靠不住你就去章台宮。”
“唯。”
李斯聽命不語。
但這隻是今日不語,明天李斯依然會想著給嬴成蟜講朝政之事。
嬴成蟜無奈地歎了口氣,點指了李斯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才道“你啊,就是疑心病太重。”
嬴成蟜知道李斯心思。
半路加入長安君府的李斯相比起呂不韋,韓非,李牧這些人,內心中一直覺得欠缺點什麼。
為了表現自己的存在意義,才每日都在嬴成蟜身邊嘮叨些朝政之事,以證其能。
李斯臉上添出一抹不好看的笑容,道“可不是誰都能每日被君上訓斥兩句。”
“算了,隨你罷,這幫世家還真沉得住氣。小弟冤死在了樓台沒個說法,他們就不怕人心散了不好帶?”
嬴成蟜喃喃自語,片刻後歎口氣道“鮑白令之在還活著沒有,要是活著,就放了罷。”
“斯去看一看。”
李斯出二層,至一層,惡臭酸腐的氣味撲鼻而來。
李斯麵不改色,拒絕了身邊獄卒好心遞過來的麵罩。
一層的牢獄不是用磚牆砌建,而是一根根有成人手臂粗的鐵管豎直立著,一個個犯人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猛獸。
地上鼠蟲蟻在散發著難聞氣味的綠色,紅色固液態合物中亂爬,每個犯人的身上都寄居了不少虱子,跳蚤。
他們都沒有什麼精氣神,一個個都病懨懨,隨時有可能嘎過去,就算如此手上腳上還帶著沉重的鐐銬,有些甚至脖子上還有夾板。
鮑白令之是不幸的,生活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
鮑白令之又是幸運的,他的手上,腳上都沒有鐐銬,相比其他一層犯人自由了許多。
但他並不滿足,他每日都想脫離此處。
就算要被關在牢獄,也想被關在北重點照顧的鹹陽獄二層。
他蜷縮在角落裡,便溺的木桶在他躺下角落的對角角落。這是整個牢房中距離他最遠的點,他想離自己的屎尿遠一些。
當~
鐵欄杆被敲響,驚醒了被熏的迷迷湖湖的鮑白令之。
鮑白令之撩開擋在眼前,黏在一起的臟亂頭發。
看到了站在鐵欄杆外麵的李斯,李斯側後方跟著一個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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