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神情振奮,伸出單手小臂豎舉在空中。
“可!”
桓楚重重一巴掌拍在項羽手上。
承諾成立。
桓叔腦袋向門外一扭,隨性笑言。
“走罷羽兒,讓桓叔看看這幾個月,武功有幾多長進。”
項羽提醒道
“桓叔請認真些,羽已壯。”
兩人向門外行去,圓臉項鏈在二人身後囑咐道
“七分力便可,不得傷人。”
砰~
桓楚拍開門扉,很是不滿的言語聲自門外傳入屋中。
“知道知道,我還能傷了羽兒不成,我最多隻用五分力。”
項梁微微一笑,坐在一張紅木椅上靜等兩人比試結果。
門外,項羽糾正道
“桓叔,叔父是在和羽說話。”
“說什麼屁話,你一個小娃娃還能傷了我?”
院子不大,但容納兩人比武綽綽有餘。兩人拉開距離,相距二十步。
項羽開始調整呼吸,桓楚打了個嗬欠。
微微躬身,項羽一腳在前一腳在後,腳步微微錯開。
“桓叔,羽要上了。”
桓叔右手平舉,手心向上快速勾動食指。
“來來來……嗯?這麼快!”
第三個來字話音方落,兩人之間的距離已是被項羽縮短了一半!
隨著一聲巨響發出,項羽方才站立處,硬土夯實的地麵出現一個有三寸深的的腳印。
項羽就如同一頭暴龍一般,以桓楚完全意料之外的速度出現在桓楚麵前,平平無奇的一拳砸下!
桓楚雖然對項羽速度萬分驚訝,但因為項羽年方十四,刻板印象還是沒讓桓楚起警惕之心。
其半是驚奇半是驚喜,橫掌在胸前,隻用了五成力,想要試試侄子到底進步了多少。
數月前桓楚剛給項羽搭過招,那時桓楚隻需要用四成力就能壓製項羽。
不用兵器徒手搏鬥,一般而言掌克拳,拳克指,指克掌。桓楚以掌對拳,自覺麵對一個十四歲的娃娃已足夠謹慎。
然而,下一刻,一股沛莫能當的巨力從掌心傳導到桓楚全身。
一聲拳掌相交的沉悶的肉響,桓楚就像是一顆巨大炮彈一樣被發射出去。
隨著又一聲悶響,背部重重砸在了圍牆上,其隻覺渾身劇痛無比。
煙塵四起,桓楚第一反應並不是呼痛,而是用力揮舞著酸麻腫脹的手臂驅散煙塵,忍著渾身劇痛,艱難起身。
“這他阿母的是十四歲的稚童?項梁!你故意陷害乃公是不是!”
吱嘎~
項梁推門而出,看著一身灰土的摯友,臉上是讓桓楚想打爛的溫和笑容,慢悠悠地訓斥著項羽。
“羽兒,叔父不是告訴你,隻用七分力嘛?怎麼把你桓叔打成這個樣子?”
項羽無奈攤手。
“羽確隻用了七分力,察覺桓叔要飛,已是最大限度收了三分力……”
“胡扯!”
桓楚暴跳如雷,但身體狀況讓他隻能額頭青筋暴跳,身子卻不敢暴跳。
“我已用了五分力,你才隻用了四分?你要是十分力我豈不是在你小子手上走不了一招!”
項梁也覺納悶。
[桓楚不應如此不濟啊,等等!]
“桓楚,你不會是沒用內力罷?”
“這小子習武沒多久,乃公和這小子比試還用內力?嗯?”
桓楚點指著項羽話說一半,黑著臉道
“小子,你說實話,你用沒用內力。”
項羽上前為桓楚拍去塵埃,在煙塵中道
“我與桓叔交手沒察覺到內力,便也收了。”
桓楚鬱悶片刻,忽而一巴掌拍在項羽身上,大聲稱讚。
“好小子,誇娥氏降生不過如此!”
誇娥氏神話傳說中的大力神。
“桓叔,我去郢可乎?”
“可去可去,這等實力有甚不可去?你叔父現在都不一定比你強!是罷項梁?這次帶羽兒一起走。”
桓楚大笑著看向項梁,見項梁麵無表情,笑容一僵,慢慢斂去。
項梁轉身回屋,留下冷冷二字。
“不可!”
“叔父,我……”
項羽要追進去,為渾身劇痛的桓楚抱住,呲牙咧嘴攔下。
“你叔父愛鑽牛角尖,無事,讓桓叔去說服你叔父,你先回去等著。”
項羽一想自己剛剛那麼久都沒讓叔父改變主意,鬆了勁。
“諾,有勞桓叔。”
“你雖不是我親侄子,但勝似我親侄子,客氣個甚。”
眼看著項羽出了庭院,桓楚輕推房門而入,甫一進門便道
“我獨去郢,你看好羽兒。其有半點閃失,你我皆是大楚罪人!”
當夜,項梁增派重兵把守侄子,十四歲少年的怒吼震動房屋搖搖欲墜。項梁麾下七十門客,傷三十二。
“你們答應我能去郢的!”
項梁將計策寫在呂氏商會賣給其的紙張上,桓楚揣好。
一日後,桓楚率五十人,扮做商會,赴郢。
若沒有這輕便易書寫的紙,項梁還真不敢讓莽撞的摯友獨行。
新鄭。
辰時,天光大亮。
“君上,東方青龍騰飛,其上附有凰鳥。青龍屬水,為共工。凰鳥屬火,為祝融。水火並融,眼有重童。此子乃千古勇武者,可遣人赴東方殺之!”
鬼穀子手指點在地圖上的齊地,對著穿著寬鬆絲綢睡衣,剛從青梅,丁香被窩裡爬出來的嬴成蟜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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