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兩眼森寒,問:“掌櫃的彆來無恙啊!”最後一個字尚未結束,已經欺身上前,拿住了刁掌櫃。
街東頭,刁二貴假意跟災民一塊罵狗官,又說官商勾結不止豐盛糧行一家,還有太平綢緞莊。說太平綢緞莊的人天天過來買糧都不給銀子,假借買糧賑災的名義,將官糧運回去藏起來,等後期漲價再拋出。
麵對刁二貴蠱惑,災民們將信將疑。
刁二貴帶出來的幾個夥計,分布在人群中不同方位,見此情形,忙大聲附和刁二貴的話。
災民們這才有些信了,說怪不得太平綢緞莊每天施粥施饅頭那麼少,原來賑災是掩人耳目,是為了轉移官糧,被欺騙的怒火稍一撩撥,便騰空而起。
刁二貴趁機提議:分一部分人去討伐太平綢緞莊,搶糧搶銀,都堵在這裡,僧多粥少。
災民們被煽動了,心想這麼多人都擠在豐盛糧行,糧食確實不夠分,況且這裡有官兵把守,衝突起來說不定會受傷,甚至丟命,不如去太平綢緞莊搶去。
有幾十人便分出來了,往太平綢緞莊奔去;其他人問明情況,見有便宜可占,忙也跟去。
很快,發展到幾百人離隊。
王壑和葉屠夫都沒發現。
豐盛糧行大門終於被撞開,不等禁軍殺出來,老仆提著刁掌櫃從後院殺到前院,王壑和葉屠夫忙指揮災民衝進去,禁軍被裡外夾擊,手忙腳亂。麵對餓急了、不要命殺來的災民,禁軍不能抵擋,四散潰逃。
王壑令守住大門,不讓他們出去。
災民們越殺越勇,終大獲全勝。
王壑問老仆:“狗官呢”
老仆道:“沒找著。想是逃回府衙了。或者躲起來了。”
王壑道:“不可能!往府衙去的路被我們的人堵起來了,他怎麼逃這附近也都搜了。”
老仆忙道:“後麵有條河……”
不等他說完,王壑便道:“狗官肯定坐船出城了!”
葉屠夫不信道:“不會吧”
王壑道:“怎麼不會你以為他能身先士卒、與糧鋪的人共生死他若是這種人,也不會倒賣官糧了。”
葉屠夫一聽,可不是嗎。
他們抓了幾個碾米坊的人來問,果然有人說原先河邊泊著一條大船,不知何時不見了。
大家這才確定劉知府和邱指揮逃出城了,一個個鄙夷又憤怒,便想要拿他家人泄憤。
王壑吩咐將禁軍俘虜全捆起來,塞進幾間下房;又讓葉屠夫將災民老弱婦孺都送來此處安置,因為這裡有米糧,後麵還有碾坊,地方也大,比住在難民營方便;又拿了糧鋪的銀子,令人請大夫來為災民治病。
正忙著,王壑看見了刁掌櫃,想起自己被這刁奴賣了一遭不算,連墨竹也差點被他賣了,怒從心起。想上前殺了他,又不能殺,因為還要留他做證;再者,一刀殺了這刁奴,也太便宜了,須得讓他難受、生不如死。
王壑盯著刁掌櫃看了好一會,就在他惴惴不安、惶恐不已的時候,轉身對葉屠夫道:“帶人去這姓刁的家裡,把他家抄了!鍋碗瓢盆都拿來,給大家做飯用;床和被子也搬來,給女人孩子睡覺;衣裳布匹都搬來,分給大家;桌子板凳也搬來,這人多,不夠用;銀錢財物和糧食也都搬來,充入公中……”他故意一項一項地點數,點一項,就如同割愛財如命的刁掌櫃一刀,刀刀見肉見血。
葉屠夫齜牙笑道:“姑娘安排的妙極。”
王壑又道:“帶他一起去,讓他在旁邊瞧著家被抄。對了,先打斷他的雙腿,彆讓他半路給跑了。”
葉屠夫握著殺豬刀,殺氣騰騰地走上前。
刁掌櫃淒厲地慘叫起來。
王壑閒閒地道:“叫什麼你最好把跟狗官勾結的事都交代清楚,否則,你全家都跑不掉!”
刁掌櫃:“……”
他到底惹上了什麼樣的女人
與此同時,太平綢緞莊被災民包圍了。
朋友們,今天的加更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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