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棋也跟著李卓航答謝。
她終於跟王壑對上了。
王壑神情淡然。
觀棋客氣有禮。
兩人見禮後,王壑無法淡然了——他沒能從觀棋的眼中看到期待的東西,覺得觀棋看他的眼神與看其他少年沒有兩樣,平淡且毫無波瀾。
怎會這樣呢
他認為不該這樣。
他不奢望她能像當日在錦繡堂,看他的眼神春意盎然,但也不該這麼平靜無波;他以為他們之間是心有靈犀的,應該是目光相接,彼此心顫。
然而,他是心顫了。
她卻這般若無其事!
正不自在,就見觀棋轉向張謹言,微微屈膝,謝他從陳飛手中救了自己。雖未說什麼,微紅的臉頰出賣了她的尷尬。她掩飾地垂眸,連看也不敢看世子了。
張謹言也想起兩人在河堤下翻滾的情形,還有自己不小心那一撐、撐在她胸口,柔軟的感觸還很清晰,並未因時間過去而模糊,不由也局促起來。
王壑看得心中狐疑萬分——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李菡瑤見他盯著觀棋,而觀棋不大敷衍他,生怕被他看出破綻,忙微笑跟他招呼,“王少爺。”
王少爺被假李菡瑤和張世子之間的微妙吸引了,隨意掃了她一眼,胡亂回應道:“觀棋姑娘。”
李菡瑤見他不大理會自己,也不好怎樣,加上她還有一身的事要回家安排,也顧不得兒女情長了,便悄悄碰了碰觀棋,觀棋忙向郭晗玉等女告辭。
李卓航也向眾人告辭。
王壑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假李菡瑤,百般揣測她的心思,忽然一片陰影擋住目光——
定睛一看,是湖州巡撫。
湖州巡撫堆起一臉笑,滿臉欣賞地打量王壑,道:“久聞王相之子年少有為,今日得見,果然不凡。”
王壑忙拱手道:“大人謬讚——”目光不著痕跡地越過他肩膀,看向他身後,隻看見一群後背。
他目光一閃,回到巡撫的臉上。
湖州巡撫保養的很好,三縷美髯,肌膚也算光滑,可是對王壑毫無吸引力,他腦海裡印著李菡瑤嬌俏的笑容、忽閃的杏眼,想著如何約她會上一麵。她今天的反應讓他很不安,急切地想見她並弄清楚:到底是因為江家被滅門鬨得她沒心情呢,還是彆的原因若是案子鬨得,那她麵對謹言為何那般羞澀尷尬王壑心如亂麻。
情敵是落無塵,他不怕。
情敵若是張謹言……
王壑暗自掂量,自己跟張謹言,誰更討女孩子喜歡一些。按說他聰慧機敏,更討女孩子喜歡才是;可也不一定,謹言憨厚寡言,更容易得女孩子信任。
王壑心不在焉地和巡撫寒暄,就見湖州按察使、布政使、景泰知府、霞照縣令都過來了;再然後,臨湖州的地方官也來了,團團將他和張謹言圍住。
王壑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禮數儘了,便果斷撤退,道:“各位大人公務在身,小子們不便打擾,告辭。”說罷一拉張謹言、方逸生,轉身就走。
眾官倒沒糾纏,任他們去了。
就算有求人家,也不該在這縣衙的大堂外攔住人家不放,眾目睽睽的,太紮眼了,還是等回去後,先派人遞帖子,或者約在酒樓,或者上門拜訪,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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