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落霞問:“如何抽”
落無塵道:“自有人替咱們抽。”
落霞想不透,窘迫地看著他——這小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竟然考較起自己老子來了。
落無塵徐徐道:“之前李家頻頻出事,卷入多少官員,溫士傑身為湖州巡撫,一個失察之過已經冠上了,欽差大人未處置他,也是看溫家的麵子。”
落霞點頭道:“有理。”
落無塵繼續道:“若他勤勉謹慎,自然平安無事,然他倚仗權勢,下令查封李家、威逼兒子,兒子叫人放出風聲,說李妹妹失蹤乃是被彆有用心之人陷害,目的是圖謀李家家業,他豈能脫得了乾係便是欽差大人不處置他,那些覬覦他位置的政敵也不會放過這機會。不論李妹妹失蹤與他有沒有關係,他們都會彈劾他,將他拉下來,自己就能頂上去。父親瞧著吧,他這官保不住了!”
落霞恍然大悟,滿眼驚喜。
兩天後,溫士傑果然出事了。
先是湖州按察使年申派人去徽州,向欽差簡繁告發,說溫士傑是陷害李菡瑤的背後主使。
緊跟著,溫士傑被綁架、失蹤。
溫家大亂,再顧不得女婿了。
落無塵聽後怔住,李家暫時安全了,可是溫士傑的危機也因這一失蹤解除了——他自己都被擄了,怎麼可能是害李菡瑤的幕後主使呢接著,落無塵又從寧致遠處得到消息,說荊州桐柏山禁軍駐地和徽州青華府石村鎮禁軍駐地,各有一批軍火先後被劫,不由心神大震。
“是你嗎,李妹妹”
他在心中問李菡瑤。
劫軍火,是為了李家。
擄溫士傑,是為了……他嗎
這太冒險了!
溫士傑會自食惡果的呀。
也許是他猜錯了,這根本不是李妹妹乾的;又或者,是李妹妹做的,因為另有更大的謀劃。
落無塵按捺不住狂跳的心,匆匆回到客居的院落,躲進房間。還不能心靜,又坐到琴案後,開始操琴。彈了一會,不成調,隻得放棄,起身走出來。
也不知去哪,見門就穿。
不知不覺,來到觀月樓前。
此時正當日落,深秋風寒、草木凋零,除了菊花,也就綠竹還有些色彩,因李家遭逢大事,上下人等心情蕭索,自然沒心情弄菊花裝點庭院。
可是,觀月樓卻生機盎然。
院牆外,牆根下散布著野菊,淩霜而開;牆內,翠竹竹梢迎風擺動,輕觸觀月樓側麵的屋簷。走進院門,繞過假山,隻見階下放著各色盆栽菊花,鮮明怒放,大如碗盞,姿態傲然,落無塵不禁展開笑顏。
“李妹妹!”他輕喚。
一個大丫鬟領著兩個小丫鬟抬著一盆綠菊從上房走出來,指點吩咐道:“就擱在這。”
落無塵一看,是紋繡。
紋繡也叫“落少爺。”
落無塵脫口問:“姑娘呢”
紋繡愕然,半晌才輕聲道:“公子忘了,姑娘上京了……”說了這一句,便黯然止住。因為這話也不確實,李菡瑤是上京了,但在途中失蹤了,生死不明。紋繡不忍說透,怕落無塵難受。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呢
落無塵仰麵看向二樓,似乎看見李菡瑤站在窗前習字,恣意揮毫。忽然抬眼看見他,忙笑著叫“無塵哥哥!”他也報以燦爛的笑容,等她下樓。
紋繡看著那頎長俊雅的身影,心裡難受的很,下了台階,躬身請道:“落公子,這邊坐。”又衝小丫鬟道:“給公子泡茶,再把我帶回來的點心端來。”
小丫鬟道:“是,紋繡姐姐。”
落無塵收回目光,看向紋繡。
紋繡又道:“公子,這邊坐。”
引著他到葡萄架下的桌旁,從袖中扯出帕子,在椅子上撣了撣,又在桌麵上輕輕拂了拂。
落無塵坐下,上下打量她。
李卓航留下紋繡,一是照管觀月樓,二是盯著工坊。紋繡最擅長織、繡,李菡瑤培養她,就是為了掌管和發展李家的織造技術,工坊離不開她。
紋繡被他看得困惑不已,問:“公子來此,可是有事”還是情不自禁地走來,緬懷姑娘呢
落無塵道:“你可知李伯父要將作坊轉手”
紋繡道:“婢子聽說了。”
落無塵問:“你何去何從”
紋繡道:“婢子自然留下。”
落無塵道:“若你真忠心姑娘,就隨著作坊一道走。”
紋繡疑惑道:“這怎麼說”
落無塵道:“因李妹妹的緣故,李伯父無力再經營太平商號,故而要脫手,然李家現在內憂外患,難免有人趁火打劫,恐怕很難賣上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