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間傳言,李菡瑤搶了許多男人,不知廉恥;她這麼一造謠,便成了她跟王壑兩個人的私情。胡齊亞覺得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對於李菡瑤卻是天差地彆。
胡齊亞追問:“那王家呢”
李菡瑤道:“我不造謠,昏君就能放過王家不能!既然不能,不如由我來推動和主掌局麵。”
她神情一正,開始調兵遣將:
先吩咐胡清風和胡齊亞父子連夜脫身而去,領著風雨雷電按她預先布置,分頭行事;又抽調了六個人來,偽裝成她的管家、小廝和丫鬟。橫豎他們剛進京沒多少日子,若非熟悉他們,誰會察覺伺候的仆役換了人
再給江南李卓航、鄢芸、觀棋飛鴿傳書,讓他們分彆在湖州、徽州兩地,做好接應準備。
安排妥當,她才送信給呂暢:是時候可以抓她了!
呂暢卻讓她再等等。
所有人都在等朱雀王!
朱雀王趙寅卻撇下一萬親軍,輕騎簡從,隻帶了十幾個親衛,於次日清晨忽然進城。
那一團火似的大紅鬥篷、獨特的朱雀紋繡標誌、鬥篷下罩著的全幅鎧甲,以及冷凝的殺氣——已到不惑之年的朱雀王,看上去才三十多歲,唇上蓄著短須,堪稱冰與火的矛盾結合,一進城便被人認了出來,消息立即如水紋般向京城各個角落擴散。簡直是萬眾矚目!
李菡瑤得到消息,立即趕到朱雀王經過的街道去瞻仰其風采,看著那一團火雲飄來,喃喃道:“大丈夫當如是!”她要收伏這樣的大丈夫為臣屬!
趙寅策馬直奔皇城。
嘉興帝對於在何處召見朱雀王,很是躊躇了一番。按他的意思,要在禦書房單獨召見,最多讓簡繁和尹恒在場。如此一來,若是朱雀王責怪他不該對玄武王和忠義公下手,君臣起了爭執,也免得他當著群臣丟臉。但他又想,朱雀王若執意插手管這事,須得有大臣站出來,指證玄武王等人罪行,省得他這個皇帝被詰責而感到狼狽。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定在乾元殿召見,文武百官全部到場,以示隆重——橫豎老臣們死的死、貶的貶,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被他收伏了。
故而,朱雀王進城的消息一傳來,嘉興帝正在早朝,忙推遲散朝,君臣在乾元殿坐等趙寅。
朱雀王原本一直鎮守在大靖北疆,先帝臨終時,令四靈歸位,朱雀屬離火,位在南方,他便轉到大靖南疆。因此,朝中年輕的臣子,如呂暢等都沒見過他,便是嘉興帝也隻見過他幾次。待看見那冰與火交融的身影出現在金殿門口,龍行虎步走上來,嘉興帝不由挺了挺腰背。
趙寅走到金殿中央,跪下大禮參拜:“微臣趙寅,奉旨還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興帝抬手道:“愛卿平身。”
趙寅這才起身,抬頭直視天顏,昔日青澀的少年,如今已褪去了青澀,眉宇間隱含天威。
嘉興帝問:“南疆可安定”
趙寅道:“南疆安定。微臣已將軍事交於鎮南侯統領,微臣隻帶了一萬親軍進京。”
嘉興帝道:“好!朱雀王,朕召你回京,乃是為了北疆戰事:安國進犯我大靖西北、正北,忠義公和玄武王違抗聖旨、對抗朝廷,大靖現在內憂外患。朱雀王對北疆最為熟悉,朕才宣召愛卿回京,統領北疆戰事。”
說罷朝呂暢示意。
呂暢上前,宣旨。
趙寅跪下道:“微臣接旨!”
嘉興帝不料他問也不問,就接旨了,心中一鬆,臉上就露出笑容來,覺得大局已定。
呂暢卻沒那麼輕鬆,他托著聖旨遞給趙寅。趙寅雙手接過,眼皮一掀,眼中射出的冷芒如閃電般掠過,驚得他身子一顫,雖竭力壓製,還是失了平靜。
趙寅卻沒理會他了,收了聖旨,躬身朝上,高聲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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