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借他身份行事
做什麼事呢
替誰辦事呢
他問:“你替誰做事不會是王壑。難道是李菡瑤她真的來了京城你要救她”
火凰瀅已經粘好了胡子,正背對著他站在桌前,聽見他問,也不回答,兩手高高抬起,提著什麼東西,走到那邊鏡子前,對著鏡子在臉上抹來抹去,又扭著身子、舉著靶鏡前後對照,弄了好一會兒才走回來。
簡繁盯著她,目瞪口呆。
他看見另一個自己走來!
那走路姿勢都有幾分像。
火凰瀅對他的震撼視若無睹。她走到床邊,在床沿上坐下,一手舉著靶鏡,一手抓著眉筆,照照鏡子,再看看簡繁,然後在眉上輕輕勾勒,專注而用心。
她好些日子沒修眉毛了,依然長不出簡繁的一雙濃眉,眼下隻能通過描畫補充。不然,總不能將簡繁的眉毛也刮下來,貼在她臉上。這可不容易,一個不好貼得亂七八糟,或者不小心蹭一下,掉下一撮來,豈不露餡了所以,她便一根一根地畫得纖毫畢現,而不是橫著描。
簡繁實在忍不住,“姑娘……”
火凰瀅不等他說下去,便打斷他,仿佛自言自語道:“唉,終究還是經不起細看的。好在本官近日身體不適,有些咳嗽,聲音變了也難免。皇城兵變,在這敏感之時,本官身為宰相,為避嫌疑,還是輕易彆見人。”
那聲音,自然是粗著嗓子的。
簡繁默然,枉費他揪心難受,誰知人家連應對之策都想好了呢,且正是他的行事風格。
接著是穿朝靴。
火凰瀅往簡繁的靴子裡塞了幾雙夾棉花的鞋墊——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既增高了,也防止靴子太大而走不穩,等弄好,身子拔高了一節。
再是係鬥篷、圍毛領,這樣一來,便沒人看見她的脖子,也就發現不了她沒有喉結。
全部弄完,她看向簡繁,宰相大人被刮了胡子、褪去官服,沒了威儀,任人宰割,
“委屈大人片刻了。”
“你待如何”
“扶大人去歇息。”
她扶起簡繁,走向衣櫃,將宰相大人塞進了櫃子。簡繁不過是偶爾在書房歇息,這衣櫃用來臨時存放衣物,所以很寬敞,裝個人綽綽有餘。
火凰瀅又倒了杯水來,加了點藥粉在裡麵,給簡繁硬灌進去,才輕笑道:“睡吧。”
簡繁眼看她要離開,急道:“姑娘,不論你此去做什麼,都要小心!若是暴露了,也彆慌張,隻說本官身子不適,派你出麵……他們若不信,隻管回來……找本官,本官替你……遮掩。火兒,你要……相信我……”他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話語不連貫了,卻努力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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