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暢忽然就明白了嘉興帝對王壑的忌憚和欲除之而後快的心理。他並不清楚嘉興帝和王壑之間發生過什麼。他今天是初次見王壑,一見之下就興起殺心。
此人,絕不會臣服嘉興帝的!
兩人對視半晌,彼此都看透了。
王壑笑著誇道:“呂翰林的風采,比在下想象的要更甚一籌。果然大奸似忠。”
呂暢道:“多謝少王爺誇讚。”
王壑問:“呂翰林在等在下嗎”
呂暢含笑點頭道:“是。”
王壑問:“呂翰林有何見教”
呂暢道:“自然有事相求。”
說罷,舉起剛才一直把玩的手串,拇指和食指捏著手串的兩根流蘇——乃是以紅豆大小的紅瑪瑙串成——對著陽光,歪著頭細細地端詳;口中如閒聊般對王壑道:“王少爺請看,這是北珠。這麼大的北珠並不算稀奇,難得的是十二顆一般大小,顆顆珠圓玉潤。”
王壑屏住了呼吸,“隻有九顆。”
呂暢道:“不錯。李姑娘用了三顆。”
王壑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想象這手串戴在李菡瑤皓腕上,因為用了三顆,不複緊致,即被呂暢發現端倪,從而察覺手串中的秘密,窺破了她真實身份。
“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女,”呂暢讚歎,證實了王壑的猜想,“心思巧妙、縝密,竟想到將珍珠挖空,灌入材料,製成煙花信號。這心思,這手藝,無一不絕!不僅騙過了本官,也騙過了皇上。若非她給本官包紮傷口時,本官發現這手串鬆了,少了幾顆珠子,還被蒙在鼓裡呢。”
其實,他以為郝凡不是李菡瑤本人,而是李菡瑤派來的親信,比如她的某一個丫鬟;眼下要騙王壑,才說是李菡瑤本人。理由麼,他可是見過郝凡寫的醜字。
王壑沉聲問:“李姑娘人呢”
呂暢放下手,看向他,又朝大門左右掃了一圈,才道:“跟皇上在一起。王少爺若想見她,先讓這些人退了,再隨本官進去。本官的腿在乾元殿炸傷了,勞煩王少爺過來扶我一把。唉,那些龍禁衛粗手重腳的。”
王壑道:“若爺不答應呢”
呂暢歉意道:“那……你這輩子就彆想再見到她了。”
王壑沉默下來。
胡齊亞攥緊了拳頭。
呂暢表麵悠閒、實則緊張地盯著王壑,猜想他是為了美人勇闖龍潭虎穴呢,還是對李菡瑤毫不在意、不受威脅呢再不然就是無法抉擇地痛苦
等了一會,王壑依然沉默。
呂暢先受不了,怕王壑故意拖延時間,轉臉朝五彩琉璃門內吩咐道:“去,斬了李姑娘的玉手來。”
他要逼王壑就範。
胡齊亞大驚,“你敢!”
王壑也喝道:“且慢!”
呂暢問:“王少爺答應了”
王壑陡然提高聲音,朝著祭殿的正門內喝道:“爾等若敢傷李姑娘一根毛發,小爺發誓:彆說這太廟,小爺必將整座皇宮夷為平地!將皇族屠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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