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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瑤再次嬌笑起來,清脆的笑聲如珠落玉盤,在一眾男人的喧囂聲中格外突出。
“不怕我,也用不著對我如此疾言厲色吧不論如何,小女子不顧性命送糧去北疆,為北疆大捷儘了一分力。過河拆橋的小人也比你們光明磊落些,至少他們承認自己的目的,不似你們道貌岸然地無恥。”
群臣一靜——
這件事,他們不能否認。
李菡瑤悠悠道:“怪道我家姑娘能崛起。你們這些男人不爭氣,陽衰了,陰自然就盛了。陰陽輪轉,天道至公!”
謝耀輝心一沉。
然其他人卻憤怒了。
周黑子嚷得最響亮。他現在不擔心了,這小丫頭公然不服王壑,他豈能再任她猖狂。
李菡瑤也瞄上了他,指著他道:“就拿你周黑子來說,人人都道你怕媳婦,我原隻當笑話聽;如今想來,恐怕你那媳婦大有名堂,你得了她背後指點,否則憑你這心性和手段,斷然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周黑子氣得倒仰。
“姑娘說錯了。”
正氣憤時,忽然上麵傳來聲音,喧囂聲戛然而止,眾人一齊抬頭看向上方——剛是王壑說的。
公子竟然開口了。
且為周黑子幫腔。
周黑子激動萬分。
李菡瑤笑吟吟問:“公子為何說我錯了”
王壑道:“傳言周大人怕媳婦,那是因為他愛媳婦——”周黑子聽得差點要流淚,公子這話說到他心坎裡了——“所以才憐香惜玉。其實他是極有男兒氣概的,隻看他今日這奏本,便知他最恨女人不安分守己,故而以李姑娘為例,警告天下女子,要遵守三從四德……”
周黑子睜大了眼睛——
這是誇他嗎
聽著好像是。
然而,他為何感到心裡涼颼颼的呢有些不妙的感覺,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直到他夫人聽說了此事,生氣道:“原來你一直嫌我不安分守己!你如今升官了,一上來就用這法子指桑罵槐,警告我是不是不如弄死我,你再娶個年輕貌美的,再納兩個溫柔可親的妾,你這人生就完滿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被王壑坑害了,叫苦不迭,急得又是賠罪又是哄勸,苦苦解釋。
周夫人憤憤不理。又譏諷他道:“原來你說欽佩梁大人,都是裝的,是為了往上爬裝。”
周黑子急道:“夫人錯怪為夫了。”
周夫人道:“我是看錯你了,原以為你是有腦子的,結果你這樣糊塗愚蠢。公子喜歡那小丫鬟,正是濃情蜜意之時,再怎麼也要憐惜三分。你搶著出頭對付李菡瑤,以為能討他的歡喜呸,我怕他心裡不知怎麼怪你呢。”
周黑子惶然道:“不能吧為夫一心為國……”
周夫人又呸了他一聲,道:“這事已經查明了是李菡瑤乾的嗎等查明了你再奏本。那時證據確鑿,公子對那小丫鬟的情也淡了,才是時機!蠢!”
說完憤憤起身去了。
當晚就跟他分了房睡。
周黑子苦日子開始了。
也是自那天起,昊帝常采用出其不意的絕妙法子對付臣子,整得他們叫苦不迭、滿心苦澀,卻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又不敢抱怨,也興不起懷恨之心,因為昊帝並未暴虐,更不專斷,他們沒理由不敬服他。
這都是後話。
且說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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