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順著河邊的柳蔭道一路逛,仿佛忘記了在乾陽殿群臣對李菡瑤的攻擊,也忘記了李菡瑤在乾極殿後殿埋在王壑胸口無聲的哭泣,隻想抓住現在。
把一個園子逛遍了,王壑才帶著李菡瑤往前麵來,從一跨院抄近路,由偏門進入正院。
這邊眾人等他不來,又打聽得王壑已經離開了萱瑞堂,半路卻不見了,慌忙派人去找。正焦急混亂時,忽然他二人冒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滿臉春色,眼中笑意尚未消散,不知從哪裡玩樂回來,頓時不喜。
他們不能責怪新君,便責怪那小丫鬟,認為這小丫鬟魅惑主上,屬妲己褒姒之流。
忠勇大將軍趙子儀尤其不滿。暗將李菡瑤跟梁心銘比較,心想同是女子,同樣叛逆,然梁大人為人行事優雅從容,何等正氣凜然,毫無女子媚態。麵對她,誰敢生一絲褻瀆之心這小丫頭看似天真爛漫、聰慧伶俐,卻把壑哥兒迷得失常,不是天生魅惑,就是居心不良。
又想到另一層壑哥兒一向關愛趙朝宗,兩人情同手足,眼下他兄弟生死不明,他居然不焦躁、不牽掛,還有心跟美人玩樂,他以往可不是這樣的人。
趙子儀十分憂心忡忡。
王壑哪看不出來眾人神色異常,卻裝不知道,招呼大家入席,放出手段來,一番話便激得所有人精神振奮,自覺新君是有為明君,隻被妖女迷惑了。
然李菡瑤也使出渾身解數,眾人麵對她笑靨如花的臉龐和信手拈來的辯駁,滿心不服卻毫無辦法,又不願承認她和讚揚她,又敬畏又忌憚。
一時酒足飯飽,散了席。
王壑親自送李菡瑤去東廂自己屋裡,屏退下人,對她道“這是我屋子,你且在這歇息一會。二弟在外麵守著。等你睡醒來,江二公子也就過來了。”
李菡瑤四下打量,隨口“嗯”了一聲。
忽覺身邊沒了動靜,轉身見他站在那,忙道“你還不走他們等急了,心裡不知怎麼罵我妖精呢。”
王壑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內。
李菡瑤伏在他胸前不語。
忽然,兩人不約而同,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吻在一處,李菡瑤雙臂環住王壑的脖頸,王壑摟著李菡瑤的腰,吻得昏天黑地、難舍難離,都心痛如絞。這不舍、這心痛比在皇宮時更甚,仿佛這一彆再也不能相見;或者再見不知何夕何年,怕有不測風雲將他們阻隔開來。
好一會,他們才分開。
王壑一手扶著李菡瑤的肩膀,一手抬起她下巴,緊盯著她眼睛囑咐“等我一定等我”
李菡瑤悶悶道“嗯。”
隨即垂眸,不與他對視。
睫毛遮蓋了滿眼的痛。
王壑見她這樣,感到心猛然揪作一團,扶著她肩膀的手驟然抓緊了,捏得那香肩作痛。
李菡瑤咬牙忍著。
靜了一會,王壑又堅定道“我不會與你對戰的。”
李菡瑤揚起臉,含淚道“我也是。”
王壑道“此生我絕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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