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身穿明黃繡青龍龍袍的李菡瑤笑燦燦的看著眾人,黑眸純淨如琉璃,腮頰粉豔似桃花,紅唇鮮嫩嬌豔,真正國色無雙。最奇妙的是,那些領教過她手段的文人士子觸及她目光,隻覺她氣質高貴、威儀天成,雖純真卻凜然不可侵犯;而在那些年少學子們眼中,月皇就是個天真的少女,活潑爛漫,慧黠靈動,容易親近。
“朕剛才就說了,朕從未想成為書法大家,也不想跟誰爭高低,之所以勤學苦練,不過是想為了一個簡單的願望讓我的字能見人罷了。如今楷書雖未練成,但練成了草書,也是一樣。剛才你不還指責朕,不該一味爭強好勝嗎怎的朕放棄了,你又來挑剔朕”
她語帶雙關,暗示自己爭天下也隻是為一個簡單的願望即希望天下女子能夠讀書科舉。
馬碧青結巴道“然而然而你這持之以恒有何意義”
李菡瑤道“怎麼沒意義你當朕那些年的堅持都白費了不成朕告訴你們,沒白費正是那幾年苦練打下的根基,朕才能順利練成草書。楷書沒練成,是因為朕不適合寫楷書。”
說到這,她笑容一收,“持之以恒,並非一條道走到黑而不知變通,凡事都要因時製宜、因地製宜、因人而異,若死守著規矩不知變通,將注定失敗”
馬碧青如被狠狠摑了一耳光。
他就知道,他會被利用。
月皇竟然借著他的質問,把話題引向了女子科舉入仕,含沙射影地告誡所有人死守著祖宗規矩不知變通,是迂腐,是不智,將注定失敗的結局。
孔夫子等人也都神情凝重。
他們以為,李菡瑤想借此大做文章,然讓他們意外的是,李菡瑤並未揪住這問題不放。
她對著花費巨資才收進來的千多名書院學子,以無比慎重的神情和最真誠的語氣道“你們是否都以為,朕辦這個書院是為了推行女子科舉入仕”
難道不是嗎
有人問了出來。
李菡瑤斷然否認道“不是。若你們能成長為宰相、將軍,那固然是好,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考中進士,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做將軍的,若你們沒能考中,不適合做官,很不必氣餒,你大可以去做彆的行當。
“世上有千萬條路,總有一條適合你。
“尤其是女孩子們。朕辦這書院,開了女學,教你們讀書,使你們明理,將來,你們有機會做女宰相、女尚書、女縣令,有機會做女將軍、女指揮使,但這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們還可以做女夫子,做女掌櫃、女捕快,也可以做女木匠、女鐵匠,或者乾脆在家種桑養蠶、養雞養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要你肯努力,肯學習,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行當,憑借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和家人。
“不要以為朕在說空話,覺得這不可能。你們想想,郭織女不就是把紡織做到了極致嗎咱們女人都會的紡織,到了她的手裡,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就在眾學子被鼓舞得熱血沸騰時,馬碧青又煞風景地插入進來,說道“月皇的苦心是好的,想實現可不容易。女兒家還是嫁個好夫君才是正理。”
李菡瑤依舊笑吟吟道“這位兄台說的也不無道理。都說女子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可見其重要。嫁一位有情有義的夫君,相夫教子,這是無數女人夢寐以求的生活,若能得償所願,那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不過,即便是相夫教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凡有些成就的男人,無不是三妻四妾,想要在這樣的內宅相夫教子,胸中沒有一點丘壑是萬萬不成的;想做賢妻,還是要讀書、要明理”
這道理,黃修父子數日前就曾說過。
今日,她不過重申一遍罷了。
馬碧青“”
這都能扯一篇道理
算了,他甘拜下風。
女孩兒們則聽得一片肅然。
她們當這是指引人生的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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