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安也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樣乾脆,微頓後,便點頭道:“既是如此,那表妹便先去忙吧。”
“那我就先走了。”季嫣將筆墨紙硯放下後,又道,“改日有機會再請表哥賜教。”
“嗯。”謝成安頷首。
一身鵝黃的小姑娘離開後,燼寒便從房梁落了下來。
謝成安眼簾微垂,視線落在那套筆墨紙硯上。
仿佛自語道:“我原以為這套筆墨紙硯是贈予她的繼弟魏韞的,不曾想竟是給我的。看來那香囊,才是給她那位繼弟的。”
燼寒皺了皺眉,道:“殿下,屬下覺得未必,季家小姐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小姐,斷然不會輕易贈予男子這樣親密的物件,或許小姐是想等與世子的親事定下後,再將此物贈與世子。”
“確實也有這種可能。”謝成安淡道,隨後又說,“如果非要與一位女子成婚,季家這位小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燼寒聽在耳中,便明白了世子的暗示。
這位季小姐很有可能是未來的世子妃,他須得儘心保護。
“你且下去吧,繼續在暗中保護表小姐。”
“是。”
季嫣從謝成安的院中出來以後,就隨碧雲去了魏韞的院子,可要進去時,她又猶豫了。
“小姐怎麼了?”
季嫣抿了下唇,想了想,還是搖頭道:“算了,先不送了。我是他嫡姐,送給他香囊好像不太合適。”
一般女子送給男子香囊,都是為了表達愛意。
她要是貿然這麼送出去,好像哪裡都不太合適。
“可這是小姐親手一針一線縫的,真的不要送出去嗎?”
碧雲知道她的顧慮,但如果誰也不說,那就沒人知道那香囊是小姐送給魏韞的,也就不怕有人在外麵嚼舌根。
季嫣其實擔心的並不是這些,也不在意外人怎麼想她,她擔心魏韞會想歪。
他們之間本來就因為一些事情顯得格外曖昧。
若此時她再送去一個香囊,大概會火上澆油。
想到這裡,季嫣就堅定了想法,“暫時先不送了,我再想想有什麼彆的東西適合送給魏韞。”
因此她今日也就隻在魏韞的院子外麵徘徊了一陣,就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沒有打擾魏韞,亦是聽說了他近日在準備考學。
季嫣想想還是不打擾他了,以免誤了他的學業。
等到季嫣平安回到了自己的院中,燼寒也便將此事告知了謝成安,隻是他離得較遠,因此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隻是告知了世子,表小姐在魏公子院外站了會兒就離開了。
謝成安“哦?”了一聲,“那香囊既也不是送給魏韞的?”
其實到底送給誰,也與謝成安無關,因此他也沒太在意,“以後這種事就不必與我說了,保護好表小姐即可。”
“是。”
四月中旬,往年這個時候,京都望族的公子小姐便會在永安河上租幾個華麗的畫舫,在上麵以文會友、飲酒作樂。
往年世子也都會去。
這一次,季嫣也收到了謝成安的邀請。
季嚴也勸道:“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既能結識到貴人,也能當做散散心,隻是須得記得莫要吹太久的風。”
“聽說世子還邀請了魏韞,你是他嫡姐,他若做了什麼行為不端的事,要及時訓斥指正,莫要讓他丟了我們季家的臉。”
季嫣點了點頭。
她今日穿了一件妃色的襦裙,聽了季嚴的話,又在外麵罩了一件杏色鬥篷。
登上馬車的時候,恰好與魏韞錯開,也沒見上他一麵。
算起來,她已有一周不曾見到過魏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