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裕一愣,“魏卿這是什麼意思?”
他頓感不妙,連忙將口中的茶水吐了出來。
到這時候,他也再裝不了糊塗:“魏卿!你這是要弑君嗎?!”
他病入膏肓,如今外強中乾,像極了掙紮的螻蟻。
魏韞真心為阿娘感到不值,他生得最像阿娘,可他與謝允裕相處如此之久,他竟分毫都沒有想起她。
想來魏吟隻不過是他漫長一生中,如同螻蟻般微不足道的過客。
他滿足了一己私欲,卻連那女子的麵容都不曾記下。
魏韞隻覺得諷刺。
他嗓音輕慢道:“陛下可還記得,十幾年前,燕州的魏吟。”
“魏吟?燕州?”謝允裕瘋狂翻找著記憶,終於找到了些許邊邊角角,“吟娘?你和吟娘是什麼關係?”
少年不緊不慢道:“魏吟是我阿娘,而我,便是陛下十多年前就想要弄死的那個孩子。”
“你……你……”謝允裕頓時雙目赤紅,麵頰充血,如同一具浮屍般不可置信道,“你是吟娘的兒子!那個野種?!”
“野種?”魏韞輕嗤著笑了一聲,“我本不想告訴你,但這或許對魏吟不公。當初,你既說愛她,卻又不信她。在你走後的那些年,她從未有過任何男人,腹中懷的孩子,你覺得,會是誰的?”
謝允裕大腦飛速運轉,神色幾乎呆滯道:“你……你是朕和吟娘的……”
隨即,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你既是朕的孩子,那朕可以廢了儲君,轉立你為儲君,隻要你放過朕,朕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謝允裕這副模樣,隻讓魏韞覺得惡心。
“當初你折磨魏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謝允裕,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話音落下,養心殿的大門又被推開。
明豔的光從外麵照了進來,那一刻,謝允裕如同看見了曙光,他雙手雙腳並用著從榻上爬了下來,神色癲狂道:“來人!快來人救駕!”
僅是幾秒,那門又闔上了,走進來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
謝允裕認了出來,那是他的貴妃。
“愛妃來的正好,快快救朕!相國意圖弑君,快叫禁衛軍將他速速擒住!”
雲棠笑了:“妾身還是第一次看到陛下這樣狼狽。”
她一出口,謝允裕便覺不對,意識到什麼,他幾乎崩潰地將牙齦都要咬碎:“你們是一夥的?!”
雲棠輕移蓮步,緩緩走到他麵前蹲下。
一雙纖纖玉手,直接攥住某處,讓謝允裕當即就痛得翻了白眼。
“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睡覺的時候,老娘有多惡心。你這東西,我看還是廢了算了。”
雲棠說著就稍稍用勁,結果謝允裕直接當場兩眼一黑,暈厥了過去。
雲棠嘴角抽了抽,嫌棄地收回了手,又用乾淨的帕子將剛剛碰過他的手指一一擦乾淨。
“你想怎麼處理他?”這句話問的是魏韞。
魏韞麵無表情:“宣布陛下駕崩,再將他的屍體換出去,扔到亂葬崗。”
謝允裕不配葬在皇陵,他怎麼對魏吟的,就怎麼反噬自身。
如今種種,皆是他一手造就的因果。
“還是太便宜了他。”雲棠忍著惡心道,“我看不如把他剁了喂狗,啊呸,狗吃了都得說一句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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