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楚注視她良久,心中百轉千回,誰教與的她這些?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慍火占據了他的理智。
他聽到自己說:“好。”
雙手倏然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榻上。
“唔。”季嫣猝不及防,雙手下意識推拒他。
沈惟楚想,要他咬的人是她,推拒他不想讓他靠近的也是她,他從未見過像她這般既要又要、將他情緒捏在手中肆意玩弄之人。
季嫣愣住了,她方才猝然對上修士的眼。
一片晦然。
但轉瞬即逝,修士剛剛那雙蘊藏危險的眼,又變得清清冷冷,仿佛看破一切,無所求,也無所期待。
頸側傳來輕微的痛,起初像螞蟻啃噬,雙唇覆住肌膚有些讓人頭皮微麻的涼意。
她彆過臉,手指捏緊了衾被,已經沒有心思再想沈惟楚方才的目光。
沈惟楚用力咬下去,她疼得哼出聲,不想要了,手腳並用將他推開,沈惟楚低頭去看她,卻見她雙眼微紅,對上他的目光後就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惟楚想,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
咬下去太疼了,季嫣沒有考慮到這具嬌養出來的身體的嬌弱程度。
但咬都咬了,疼也疼了,若現在放棄也未免太虧。
她抿了抿唇,手指再次將方才小心攏起的衣襟撥開,隻是沒臉再對上沈惟楚的目光,她也不知曉自己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又是什麼樣的語氣說出了接下來的那番話。
她說:“師兄,你再吸一吸。”
她手指蜷起,乖乖把那片白皙的、帶有淡淡牙印的肌膚露出來給他看。
這次沒喚郎君,喚的是師兄,是想將兩人的關係撇開,叫他不要想太多,一切隻是為了應付嗔境罷了。
她聰明,又肯付出,叫沈惟楚如何能拒絕?
季嫣本來並沒有去看沈惟楚,在感受到修士的唇印上來時,她下意識偏過臉要看,眼前卻一片霧蒙蒙,修士在她眼上做了手腳,不讓她去看他。
季嫣躺在榻上,努力不去在意那裡的觸感。
偏偏越不想注意,就越是隻能關注到那處。
她已經不好再去問沈惟楚吸了這麼久後是不是已經夠了?
為什麼還沒結束?
少女雙足抵在被麵上,唇齒間溢出一點微弱的聲音,她眼睫濕潤,看著眼前的一片白霧,垂在身側的手霎時抬起來按住了沈惟楚的腦袋。
她本是抗拒的動作,卻將他越發按向自己,看起來倒不是推拒,而是在邀請他,叫他索取更多。
不知過了多久,修士抬起了一雙顏色極黑的眼,宛若被雪水洗淨的曜石,冰涼淨透。
沈惟楚竟也著了嗔境的道,險些迷失在幻境裡。
他垂下眸,看著身下乖巧受他欺辱的少女,此刻靈台清明,無聲為她將衣襟攏好。
季嫣感受到他的動作,渙散的眼瞳才重新聚起了焦。
沈惟楚解除了方才失控時在她身上施下的障眼法,讓她重新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