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今天在霍家也聽到了一點風聲,報紙的事她也知道了,她也聽到家丁們私下談論,少夫人和二少爺婚事可能要黃了。
安安急得不行,如今見到小姐,才問了她這件事。
結果季嫣點了頭:“婚約作罷了,大概等年後我們就可以回蕪城。”
安安愣住,“怎麼會作罷了?這可是老爺和夫人年輕時候為小姐定下的親事,霍家怎麼能出爾反爾,說悔婚就悔婚了?而且當初還是小姐犧牲自己才保全了老夫人,她們不感恩小姐就算了,怎麼還翻臉不認人了!”
安安越想越氣憤,“不行,我得去找姑爺說理,姑爺說了一定會娶小姐的,小姐若是受了半點委屈也都可以去找姑爺說理。”
“安安。”季嫣輕輕叫住她,“不用去找霍明棠,退婚的事已經定下了。”
安安聽後,還是忍不住為季嫣委屈,堅持要去找霍明棠,季嫣頓了頓,沒攔住她,讓她去了。
但沒一會安安就回來了,小丫頭哭得滿臉是淚。
季嫣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臉,“怎麼了,誰欺負我們安安了?”
安安搖了搖頭,“是姑爺被老夫人關禁閉了,老夫人不準許姑爺出來,也不允許彆人去見他。小姐,姑爺是想娶小姐的!隻是老夫人她們反對!小姐為什麼不去爭取一下?”
季嫣瞧安安的模樣,她很認真,她也就沒有辦法再瞞她下去,如實道:“我沒有想嫁給霍明棠。”
安安愣住:“什麼?”
“就是安安聽到的那樣。”少女的聲音柔和,“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嫁入霍家,如今婚事作罷,也遂了我的心思,霍家也因此欠了我們一個人情,這樣有何不好?”
安安傻眼,如果小姐不想嫁,現在這樣倒是很好。
隻是她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姑爺是個很好的人,又和小姐很般配,如果錯過了,小姐以後未必還會碰到這麼好的人。
但她相信小姐,不管怎麼樣都會支持小姐的決定。
想著想著,安安也想念蕪城了,隻盼著能早點和小姐回家。
這天下午,霍家來了一位貴客,老夫人和二太太聽聞後愣了很久,又慌忙請客人進來。
來人三十出頭,穿著軍裝,帶了兵來。
老夫人原本以為對方是霍明煜派來的,結果並不是。
男人是來自江城的一位都統,據說與霍明煜是死對頭,霍明煜見了他也得禮讓他三分。
老夫人正狐疑著,這種身份的大人物怎麼會找到他們霍家,結果對方就詢問了明棠在何處。
老太太這才知道,這位向都統竟然是明棠的友人,因為收到明棠求助的書信,這才從江城過來坐鎮霍家。
老夫人大喜,也顧不得關不關禁閉了,忙差人把霍明棠請到了前廳。
霍明棠也是讀書時偶然幫助了向都統,對方又熱情,兩人便結交為朋友,兩人結識一年多,霍明棠才得知對方是位手握重兵的都統。
如今霍家受霍明煜為難,霍明棠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才請了友人過來。
眼下見到友人,霍明棠自慚道:“勞煩兄長大老遠跑一趟了。”
向都統笑道:“這有什麼,明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早看那個霍明煜不順眼了,他既敢搶你妻子,我改日就讓人給他點顏色瞧瞧。”
老夫人心中暗喜,主動打開話匣子,在向都統麵前訴了苦。
老太太特意添油加醋地說,霍明棠聽不下去了才製止,“祖母,彆再說了。”
老夫人這才作罷,又聽向都統說會護著他們霍家,不由高興壞了,忙吩咐廚房弄些好酒好菜來招待。
這天晚上,霍明煜的車停在霍家門口就看到了向都統的兵。
霍明煜皺眉,隻見向徹的人舉起槍警告不要靠近。
翟鈞下了車,道:“我們都統不進去,隻是來接個人,希望向都統不要忘記了之前的教訓。”
向徹的人互相看了看,就派了一個人轉身回去稟報。
季嫣算了算時間,霍明煜應該來霍家接她了,安安昨晚沒睡,現在還睡著,她便留了張字條,起身出門。
霍家多了些士兵,季嫣看到後蹙眉,似乎不是霍明煜的人。
她往霍家的大門走,快接近時,被人握住了手腕。
她抬起頭,是霍明棠。
青年憂心道:“季姑娘,以後你不必再跟霍明煜走了,現在霍家有人護著,他帶不走你。”
季嫣怔了下,又聽霍明棠道:“關於你我的婚事,祖母和母親應該同你說了什麼,但那不代表我的意思,我想與你單獨談談,可否?”
季嫣看了眼大門,又望向霍明棠,點了點頭。
霍明棠領她到了書房。
青年請她坐下,低聲道:“我先代祖母與母親向季姑娘道歉,是霍家負了你,我沒有想要悔婚的意思,隻想按約定迎娶季姑娘,隻要季姑娘願意,我會想辦法讓祖母和母親同意。”
季嫣看著男主,他認真又有責任心,是個不錯的人。
季嫣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他:“你想娶我,是喜歡我,還是隻是覺得霍家愧對我,從而想彌補我?”
霍明棠果然被問住。
季嫣道:“既然不是因為喜歡,那這婚事作罷也好,也算是對你我負責。”
霍明棠抿唇,心知季嫣說的是對的,但他心中過意不去,無法就這樣坦然接受。
他正欲說些什麼,外麵卻突然響起槍聲,從門外可以看到一陣亮光。
變故突生,霍明棠拉過季嫣,帶她躲進書架後麵。
“應該是霍明煜的人與向都統的人打起來了,季姑娘還是先彆出去,暫時躲在此處,以免被誤傷,等外麵平息下去再離開。”
季嫣點了點頭。
槍聲隻響了一會,沒有持續太久,但有腳步聲在朝這邊靠近。
霍明棠不知來人是敵是友,思索後解下了身上的長外套,蓋住了季嫣,“季姑娘還是先躲在這裡,我出去看看,若是沒事再回來帶季姑娘離開。”
季嫣嗯了聲,被外套遮住,隻能聽到霍明棠離去的腳步聲。
她這一等就是很久,腳已經快蹲麻了,終於聽見一道輕微的推門聲。
她微微抬起頭,對方沒出聲,季嫣無法確定是不是霍明棠,隻感到對方好像靠近了。
幾乎就站在她麵前。
頓了頓,她開口:“可是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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