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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一直在下,間雜電閃雷鳴,狂風驟作。
庭院的樹,在風雨中呼嘯,那虯枝被吹斷,哐當一聲打在樓下客房的玻璃上,頓時傳來玻璃清脆的裂聲。
樓上的雲雨,一個多小時才收,顧輕舟渾身疼,疲倦到了極致,渾身汗透了。
饜足之後的司行霈,倒是精神奕奕,絲毫不像剛經曆那場浩戰的人。
“你太虛弱了,以後跟著我拉練。”司行霈低聲對她道。
顧輕舟有氣無力“明明是你太好色”
司行霈順勢承認“我是很好色的自從見著了你,就沒忘掉這口”
這口吃的,等了三年多,又是這般銷魂滋味,司行霈如何能忍得出
他想著她的美好,那剛剛停歇的欲念,又猛然竄頭。
他抱著顧輕舟。
等顧輕舟發現有什麼炙熱抵住她時,她整個人都慌了,掙紮著想要下床“我不能跟你睡一個被窩”
“司太太,你彆嘴硬了。”司行霈穩若泰山抱緊了她,“一直想跟我睡一個被窩,是不是”
顧輕舟倏然梗住。
這還真是
他們相遇之初,司行霈疼愛她,卻擔心將她拉入自己的險境裡,從未承諾過婚姻。那時候的顧輕舟,最想要的就是做他名正言順的妻。
如今,她的理想實現了,她果然成了司行霈的妻子。當著平城所有人的麵,她嫁給了他。
“你”顧輕舟惱羞成怒。
她預備說點什麼,卻又被司行霈吻住了唇。
鬆開她時,司行霈動容道“輕舟,我更想和你一起睡”
顧輕舟就把頭埋在軟軟的枕頭裡。
她忍不住笑起來。
司行霈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手指略有略無在她的後脊梁遊走,引得她輕微顫栗。
“你笑什麼”他問。
顧輕舟道“我們倆好庸俗,成天就是睡覺睡覺的,不夠高雅”
“睡覺是最高雅的。”司行霈道。
他喉間發乾,手就沿著她的睡衣底下滑了進去,觸摸到了她軟滑細膩的肌膚。
顧輕舟身子一僵“我挺疼的”
昨晚就很疼,疼痛之後是摩擦導致的燒灼感。
司行霈給她的藥膏,讓她的燒灼疼痛緩解,可方才那一方的激烈,讓她重新難受了起來。
“我知道。”司行霈輕輕吻了她的頭發,“我不亂來。”
他不願意起床,將她摟在懷裡。
兩個人依偎著,聽外麵的風雨大作。
顧輕舟和他說起了規劃。
既然結婚了,以後的生活總需要細致入微。
顧輕舟將自己籌劃多時的方案,都告訴了司行霈。
她也提到了生兒育女。
司行霈打斷了她的話“我們暫時不要孩子。”
顧輕舟錯愕。
司行霈認真道“雖然我很想和你養育下一代,可孩子生在亂世會還很苦。我常說讓兒子們去打仗,那隻不過是混蛋話。
我希望我的孩子生在太平盛世。他們會功課而操心,為交女朋友而焦慮,並非擔心哪一天的炮火會落在自己的家園。”
顧輕舟就抱緊了他的腰。
“人不能流離失所,沒有歸屬感。家是最基礎的保障,可沒有國的寧靜,哪有家的安穩”司行霈道。
司行霈堅持的信念很深,他一直信念和平和統一。
顧輕舟也為他的信仰而自豪。
“好,我聽你的。”顧輕舟道,“司行霈,我堅信會統一的。”
司行霈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吻了她的青絲。
兩個人依偎了很久。
顧輕舟又睡了一覺。
等她再次醒過來時,外頭的風雨並未停歇。
顧輕舟趴在窗台前看。
“這場風雨是怎麼了,下起了沒完沒了的。”顧輕舟感歎,“今天隻怕是走不了了。”
“誰走不了”司行霈問。
顧輕舟笑笑“督軍啊。”
她又問司行霈,“等會兒你要去飯店看望他們嗎”
“不用了,副官會去看的,他們也未必願意看到我們。”司行霈道。
還是不要討人嫌的好。
大家場麵上過得去,就算給了極大的麵子和耐力,何必再去招惹他們呢
“也是呢。”顧輕舟歎了口氣。
雨勢磅礴,在地上砸起了輕煙,雨幕阻擋了視線。
午膳的時候,副官從外頭回來,淋濕了滿身。
“師座,督軍說一切以安全為主,等雨停了再走。”副官告訴司行霈。
“讓飯店安排好晚膳,我們就不過去了。”司行霈道。
副官道是。
顧輕舟看了眼他。
司行霈知道她想說什麼,問“你想去看看”
顧輕舟立馬搖頭。
她埋頭喝湯,嘟囔道“雨那麼大呢”
可能是濕氣太重了,司行霈有點頭疼。
他不停的揉按太陽穴。
顧輕舟心中微緊,對他道“你過來,我再給你瞧瞧。”
她為司行霈把脈。
沒有腑臟問題,也沒有顱內問題,顧輕舟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幾乎擰成了一團。
她摸了摸他的頭骨,短短的頭發微涼,濃密而順滑。
“沒事。”司行霈道,“頭疼這種毛病,素來是治不好的。我是昨晚和今早太操勞了,沒休息好”
他的聲音越發曖昧。
顧輕舟卻無法享受這等曖昧。
“我給你針灸,如何”顧輕舟道,“我知道一套治療頭疼的針灸,隻不過耗時比較長,需得半年不間斷,每隔三天針灸一次。”
“大喜的日子”司行霈不同意,“等過了三朝之後,再來治病吧。”
說著,他同顧輕舟商量起她三朝回門的事。
女兒三朝回門是舊時風俗,現在也有,隻是顧輕舟沒有家了。
“你想好三朝回門去哪裡了嗎”司行霈問。
他說著話兒,頭疼的勁兒已經過去了。
顧輕舟就認真想了想。
她沒有娘家,可是她有很多想要去的地方。
“其實呢,我想去新加坡看看。將來我們拋下一切,可以去新加坡生活。”顧輕舟道。
司行霈說“太遠了,換一個。”
顧輕舟認真沉思,問司行霈“你有沒有特彆想去的地方”
司行霈道“有一個。”
“哪裡”
“你願意去嗎”司行霈賣關子,“若是你願意去,我就帶你去。”
“我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