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下遊村莊都會變成沼澤之國”
岸邊的百姓也意識到了河流改道可能帶來的災難,顧不得擔憂自身安危,在村老的帶領下,攜帶著鐵鍬等物齊齊的湧到堤壩之上,不停的將石塊,沙土,木材等拋入河中。
在士卒和百姓的共同努力之下,洪峰雖然還在肆虐,但卻看起來好似減弱了不少。但是,眾人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放鬆之色。
因為,堤壩還是在減少,他們的努力隻是,將這個速度變慢了而已。
可以預見,這樣下去,幾個時辰之後,整個堤壩還是難免被無情的吞噬。
“大人”
“頂不住了,讓下遊的人快跑吧”
因為長年在田間勞作膚色黝黑,臉上布滿溝渠的村正看著洶湧的潮水,以及不斷減少的堤壩,眼睛不由升起一絲無奈。
“是啊”
“大人,也不知這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十分的難纏,末將想儘辦法,也沒有一絲效果”
樊狗兒看著漂浮在水麵之上,好似黑色原油一般的物質,有些絕望的說道。
“不將這些物質除去,河水絕對不會平靜”
“那麼我們現在所作所為,不過是冷水止沸”
身穿銀甲的薛禮,因為“三箭定天山”的關係,麵色還是有些蒼白,拄著方天畫戟站立,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些黑色的絲線是怨念”
“河神這些年作威作福,不知殘害了多少生靈。”
“河神沒有隕落的時候,因為有朝廷敕封,河神符籙共同鎮壓,這才相安無事。”
“現在河神隕落,沒有了鎮壓,怨念陡然爆發,這才形成黑色的浪潮”
“因為這些是怨念無形無質,所以,一般的手段根本沒有辦法將他們清除。”
司徒刑看著水中黑色,好似原油地毯一般的存在,眼神幽幽,聲音沉重的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隻能看著洪水肆虐,吞噬一切不成”
身穿銀甲的薛禮,看著洶湧肆虐的洪水,以及在慢慢後退的兵卒,眼睛中不由的升起擔憂之色。
“祭祀”
“除了祭祀沒有彆的辦法”
“本官曾經在一本雜書中,看到這樣的記載,河水鼓蕩嗚咽,當以人頭祭之”
司徒刑停頓了一會,在眾人以為他也沒有辦法之時,這才幽幽的說道。
“什麼”
“以人頭祭祀”
“這怎麼可能”
“這不是血祭麼”
“隻有淫祀才會如此啊”
“這怎麼可能”
聽到司徒刑的答案,不論是薛禮,樊狗兒,李陵,還是其他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心直口快的樊狗兒更是脫口而出。
“這不是草菅人命麼”
“如果我們這麼做,和那王八蛋又有什麼區彆”
臉色黝黑的村正臉上不由的流露出恐懼之色,眼睛不停的閃爍,有些恐懼哀求的看著四周,仿佛生恐司徒刑將他和村民當做祭品拋入河中。
“大人。”
“放心”
“本官不是那種冷血之人。”
“是不會以人頭祭祀的”
“更不會屠戮百姓進行血祭”
司徒刑看著村正哀求的眼神,頓時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輕的搖頭,笑著說道。
“呼”
聽著司徒刑的保證,滿臉溝壑的村正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本來緊繃的表情明顯變得鬆弛了不少。
“大人的意思是”
薛禮有些好奇的看著司徒刑,不知他打算如何應對。
“不用擔心”
“本官自有打算”
司徒刑環顧四周,將眾人好奇的目光儘收眼底,這才輕輕的點頭,眉宇含笑說道。
“村正”
“小老兒在”
滿臉溝渠的村正,聽司徒刑喊他的名諱,急忙上前,行禮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大人有什麼吩咐”
“村中現在可有麵粉”
司徒刑眼神幽幽,好似隨意的問道。
“有的”
村正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怔,他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會詢問麵粉的事情,但還是重重的點頭,認真的說道
“今年大旱,又逢濟水河內澇,糧食減產的厲害。但是,湊一湊,還能找出幾袋子麵粉”
“幾袋子麵粉”
“足夠了”
司徒刑眼睛亮起,重重的點頭說道。
“大人要麵粉做什麼”
薛禮等人一臉好奇的看著司徒刑,小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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