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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轟
隨著一聲轟鳴,堅硬的地麵竟然陡然裂開一道黝黑狹長的縫隙。
全身黝黑,臉色蒼白,穿著黑色儒服的劉子謙竟然好似魔鬼一般,從地獄鑽出。他那漆黑如墨,帶著腥臭味的手掌,重重的切向楊壽緊握寶刀的手腕。
“這”
每一個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實在想象不到,劉子謙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殺出。
楊壽也沒有想到
噗
劉子謙的手掌重重的拍打在楊壽顏色幽紅的家傳寶刀之上。
陡然爆發,好似山洪一般巨大的力量讓楊壽再也拿捏不住,狹長的家傳寶刀悲鳴一聲,好似流光一般,重重的釘在城牆之上,直沒刀柄。
“劉子謙”
“你果然早就來了”
站在高台之上的王大愚,看著全身黑色,頭發整理的一絲不苟的劉子謙,眼睛不由的收縮。
“這”
楊壽看著好似釘子一般,重重釘在青石上的家傳寶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更加詭異的是
在家傳寶刀離開楊壽身體的瞬間,那懸掛在空中,好似圓盤血紅色的滿月,竟然好似被風吹動的水墨畫,開始詭異的搖晃起來,仿佛隨時都可能墜下。
全身肌肉隆起,出奇強壯的楊壽,也好似撒了氣的氣球,全身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萎縮。
隨著楊壽全身力量的消退,空中的血月慢慢變得暗淡。
就在血月徹底消失之時。
眾人的心中仿佛響起一個惱怒的聲音。
雖然不知他在說著什麼,但是眾人能夠清晰感覺到他心中的憤怒,還有不滿。
就像是一個被人打斷進食的嬰孩。一種說不出的惱怒,不滿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這”
“這怎麼可能”
看著楊壽全身毛孔打開,一股股白色的氣勁,好似蒸汽流水一般從他的身體內四散開來,楊壽的身體也好似縮水一般,不停的變小,慢慢變成初始的模樣。
甚至看起來,要比剛開始還要虛弱不少
一個個士卒眼睛頓時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
一身黑色儒服,麵色儒雅的劉子謙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眼睛流轉,邪魅的一笑,滿是得意的說道
“大家都被楊老令公給騙了”
“世人都以為,血狼嘯月,乃是楊家擁有天狼血脈的緣故”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因為,血狼嘯月根本不是什麼血脈力量,而是獻祭,用自己的身體,氣血獻祭未知的存在,從而獲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楊老令公不愧是兵法大家,深知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道理”
“其實,獻祭獲得力量的媒介,不是天狼血脈,而是這把家傳寶刀”
“楊將軍,晚生說的可對”
“你”
楊壽聽到劉子謙的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的蒼白,眼睛更是收縮,一臉難以置信。
“你”
“你怎麼可能知道”
“這是我們楊家最大的秘密”
“因為,晚生早就來了,一直隱藏在地底觀察將軍的一舉一動”
聽到楊壽的回答。劉子謙眼睛不由的下彎,嘴巴上翹,流露出一個自信又邪魅的笑容。
“現在”
“這把寶刀是我的了”
劉子謙滿臉微笑的將楊壽的家傳寶刀從岩石縫隙中拔出,滿臉得意的對天長笑。
“虛空中偉大的存在啊。”
“請接受卑微信徒的祭祀吧”
“我願意讓卑微的血脈,換取無儘的力量”
“如果我的血脈太過卑微,那麼我就獻祭整座城池,隻要你給我無儘的力量”
咕
咕
咕
劉子謙手中的寶刀陡然變成了紅色,並且不停的閃爍,看起來好似空中的繁星,又好似一個人貪婪的眸子。
不過,更加詭異的是
每一個人心中都響起吞咽口水的聲音,好似那未知的存在,對城池中的生靈,早就垂涎欲滴。
“阻止他”
“快阻止他”
“瘋子”
“你就是一個瘋子”
看著持刀仰望,麵色癲狂的劉子謙,楊壽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眼睛圓睜,一臉恐懼的大聲喊道。
“瘋子。。”
“我喜歡你這麼喊我”
“哈哈”
“自從被傅學政趕出流觴詩會,摘掉文巾,春娘被李承澤折磨死的那天,我就已經瘋了”
“從那天起,我就在心底暗暗的告訴自己”
“往日的劉子謙以前死了”
“現在活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聽到楊壽的話,劉子謙的眼睛頓時一滯,隨後流露出難過瘋狂等複雜之色,最後他好似瘋子一般仰天長笑。
“力量”
“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禮義廉恥,一切都是假的”
“隻有力量才是真的”
“當年如果我有現在的力量,傅學政怎麼敢剝奪我的功名如果當年我有現在的力量,我又怎麼會將春娘獻給李承澤”
“如果不將春娘獻給李承澤,她也不會被遷怒,更不會被活活的打死”
“力量”
“我要力量”
劉子謙身形站的筆直,雙臂向天,做出擁抱之狀。
不知何時
已經消失的那輪血月再次出現
不過這一次,他覆蓋庇佑的對象不再是楊壽。
而是全身黑氣迷茫,眼睛碧綠,看起來無比邪惡的劉子謙
“阻止他”
“一定要阻止他”
“他肯定瘋了”
好似被吸乾精氣,臉色蒼白,無比虛弱的楊壽,看著空中再度出現的血月,神情頓時激動起來。
“殺”
“殺”
“殺”
副將等人聽到楊壽的怒吼,顧不得心中的驚詫,好似狼群一般撲出,手掌中的長刀好似寒霜一般斬落。
頭
喉嚨
心臟
腹部
四肢
雖然沒有言語溝通,但是常年的訓練,讓他們異常的默契。
五把長刀配合默契,進退有度,形成一張異常緊密的刀網,將劉子謙全身上下全部籠罩。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劉子謙竟然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他好似木頭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任憑刀斧臨身。
不過他的臉上,眼睛中不僅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有著一絲說不出的不屑。
仿佛,這樣的攻擊,對他來說,不過是撓癢
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傷害
“該死”
看著劉子謙那臉上異常明顯的嘲諷和不屑,不論是副將,還是其他兵卒眼睛中都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怒。
他們手中長刀的力量再度加強,刀口處隱隱約約竟然有著一絲絲寒氣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