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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怎麼,司徒大人也知道害怕了”
看著司徒刑表情的變化,劉子謙眼睛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嘴角上挑,有些奚落的說道。
“也是,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如果讓聖山那些老家夥知道,他們眼睛中的麒麟之才,未來的儒家新聖人,竟然是法家高徒,不知臉上會是何種表情”
“想來定然會非常有趣”
“隻是不知,他們會不會真的如同嘴上說的那樣和光同塵,殊途同歸,任由大人這位法家高徒混在其中,做魚目混珠之舉”
司徒刑麵色難看的看著劉子謙。
劉子謙的話的確擊中了他的軟肋,對他來說,身份暴露,不僅意味著政治生命的終結,更要麵對儒家無窮無儘的追殺。
輕則被抓住,廢除文膽,變成一個終生不能感受文氣存在的廢物。
重則直接被聖山的大能斬殺當場,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這可不是開玩笑
也不是誇張
而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教義之爭,向來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根本沒有商量妥協的可能
否則朝廷也不會設置五經博士,專門用來處置篡改經義的逆種文人。
就算是法家想要維護他,也是困難
畢竟是現在可不是先秦時代。
先秦覆滅以後,儒家在當朝的扶持下,實力飛速發展,不僅湧現出董聖,公羊聖人,關外孔子楊雄等儒家聖人。
更時事造就了大批的鴻儒,大儒。
論實力,堪稱百家第一
而法家再也沒有韓非子,商君那等驚才豔豔的人物誕生。
又被朝廷儒家限製打壓的緣故,發展甚是緩慢,幾百年過去了,實力還不足當年的巔峰的三分之一。
這樣的實力,根本沒有能力抗衡
“不錯”
“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確發現了本官的軟肋”
“隻要法家身份暴露,本官的確有大麻煩了”
“但是你認為,本官可能讓你活著離去,本官可能讓你把這個秘密告訴彆人麼”
“你本來可能死不了的。”
“隻可惜,你實在太聰明了”
司徒刑眼神冰冷的看著劉子謙,身上的煞氣越絕越多,到最後更好似霧氣一般縈繞,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可怕。
顯然,他已經動了殺心
“嗬嗬”
“司徒刑”
“都到了這個時候,那你何必虛言誆騙於我”
“你既動用了底牌,就定然不會讓小生活著離去”
劉子謙看著麵色冷峻的司徒刑,嘴角不由的上翹,滿臉不屑的說道。
“你說的對”
“今日,你必須死”
司徒刑的謊言被拆穿,臉上卻沒有任何尷尬之色,反而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嗬嗬”
“這樣說話,這樣才爽利”
“剛才的話太假”
“四周的空間被你鎖住,時空凍結,好似堅冰一般牢固,我定然逃脫不出”
“但是不知,司徒大人的畫地成牢,能不能攔住宗門令牌這等死物”
劉子謙看著毫不掩飾,全身煞氣沸騰的司徒刑,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眼睛中流露出了然之色。
不過並不害怕,因為他的手裡不知何時竟然多一個顏色黝黑,雕刻著累累白骨,黑光不停閃爍,好似隨時都可能脫手而出的青銅令牌。
“我知道你有能力斬殺我”
“畢竟法家當年可是天下第一宗門,論戰力,手段詭異遠在其他宗門之上。”
“如果不是商君最後作法自斃被其他宗門鑽了漏洞,恐怕現在的第一宗門,還是法家”
“但是小生認為,司徒大人不敢斬殺於我”
“因為隻要小生一死,這塊宗門令牌就會化作流光,徹底的消失在這片空間。”
“到了那時”
“恐怕被頭疼,如何應對滿天下追殺的人,就是大人了”
“隻是不知,聖山上的那些大人物,會不會和今日一般,聽大人說如此多的廢話”
“你”
“你竟然膽敢威脅本官”
“真是不知死活”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好似亡命徒一般的劉子謙。
不過他更多的目光卻是落在那塊泛著烏黑光芒,好似有著某種魔力的令牌之上。
“宗門令牌”
“你怎麼會有宗門的令牌”
“不是隻有對宗門有大貢獻的核心弟子,才能將一絲魂魄留在宗門,獲得宗門令牌麼”
“你進入無生道不過兩載,修為不過是一個先天,最多算是外圍弟子,怎麼可能擁有宗門令牌”
司徒刑看著劉子謙手中的宗門令牌,確認再三之後,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縮,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嗬嗬”
劉子謙輕笑兩聲,沒有說話,一臉得色驕傲的看著司徒刑。
心中卻是不停暗暗的僥幸,正如司徒刑所說,按照他的能力和級彆,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宗門的核心,更沒有資格擁有宗門令牌。
無生道對知北,北郡的情況十分重視,每日都要他進行彙報。
才破例,讓他擁有一塊令牌
沒想到,就是這塊看似可有可無的令牌,竟然變成反製司徒刑的手段。
“司徒大人倘若不信,大可將小生斬殺就是”
“混蛋”
“你竟然敢威脅本官”
“真是好大的狗膽”
“難道你就不怕人頭落地不成”
司徒刑看著那塊宗門令牌,以及麵色中帶著挑釁的劉子謙,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眼睛中的怒火好似實質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仿佛是感受到司徒刑心底的憤怒,他頭頂的那柄斬仙飛刀不停的震顫,綠豆大小眼睛銀白色光芒,好似一條直線落在劉子謙的頭顱之上。
隻要輕輕的一轉,劉子謙那鬥大的頭顱,定然落地。
“大人何必威脅恐嚇晚生”
“晚生倒不怕人頭落地,隻是擔心一個把握不住,手指因為恐懼自己鬆開,導致令牌跌落”
“到了那時,就算大人將晚生斬殺,恐怕也會於事無補”
劉子謙感受著頭顱上傳來的刺骨寒意,臉色不由的微變,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退縮,反而眼睛收縮,嘴角上翹,有些挑釁的將握著令牌的手指一根根異常緩慢的張開。
司徒刑沒有阻止,隻是眼睛冰冷的看著。
銀白色的斬仙飛刀,好似蜂鳥一般在空中揮舞著翅膀。
洶湧刺骨,好似冰霜的煞氣從他的身體中湧出,以他的腳心為圓周,不停的向四周蔓延,不論是時間還是空間,竟然都好似被凍住一般
就連虛無縹緲的空氣都頓時變得凝滯濃稠起來。
一根
兩根
越來越多的手指被鬆開。
司徒刑沒有吱聲
劉子謙也沒有再贅言。
兩個人的表情更是異常的平靜。
仿佛,眼前的一切,和兩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兩人看似沉默平靜表麵之下,卻是波濤洶湧,暗流湧動
他們兩人在進行心理上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