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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不僅是胡衛發現，報喜的隊伍，直直的向酒肆方向前來。
賈政等人頭上的酒氣被逼出，神色也變得清醒不少。
每一個人，都用希冀的目光看著遊街的隊伍
雖然都是秀才
但是前三，和後麵的，是完全不同的
前三，不僅可以凝結文膽
更有資格進入文廟，進行文氣灌頂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
每一次的前三之爭，都變得異常激烈
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童子試，也是如此。
“賈兄素有才名”
“想來，這次定然能夠小登科”
看著不停靠近的隊伍，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狂喜。
更有人忍不住全身哆嗦
當然
也有人，開始提前恭喜
賈政眼睛冒光，全身肌肉繃緊，呼吸更是變得沉重
如果不是殘存的理智
恐怕他早忍不住站起高聲大喊
苟富貴勿相忘
不知是因為圍觀的人太多，還是差役想要討賞，故意為之
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太快
眾人的胃口，也被吊到了極致
賈政麵色潮紅的站在那裡，鼻尖之處，更是有汗珠滲出
一連喝了三碗茶水
還是感覺口鼻發乾
“賈兄”
“莫要如此緊張”
“等宣讀之後”
“我等說不得，要大肆慶祝一番”
旁人見賈政如此的緊張，不由笑著打趣道。
“隻希望，到時候，賈兄莫要心疼那黃白之物”
“哈哈”
“諸位說笑了”
“那等阿堵物，有什麼好心疼的”
看著滿臉闊氣，毫不在意的賈政，眾人不由的哈哈大笑，本來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不少。
胡衛有些羨慕的看著意氣風發的賈政
恨不得以身相代
當他看到自己手上的白毛時，他不由重重的歎息一聲
這些白毛雖然不多
但是卻在時刻提醒他
他隻是一個妖族
莫要奢望太多
。
就在眾人玩鬨，準備放肆慶祝之時
外麵的隊伍，總算來到了酒肆之前
不過
他們的話，卻好似一盆冷水，潑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陸遜”
“陸遜公子，文采出眾，被提拔為二甲”
“什麼”
“這怎麼可能”
“陸遜那個破落戶怎麼可能位列三甲”
隨著報喜的聲音傳入閣樓
正在慶祝的儒生，頓時好似被人掐住脖子一般，臉色頓時變得青紫。
更有人嘴巴大張，不停的搖頭
仿佛是出現了幻聽
賈政的表現，更為誇讚
他的嘴巴大張，眼睛突出，好似一條離開水麵的魚
過了好大一會，才將胸口的抑鬱之氣，吐出
不過整個人卻好似被抽去了筋骨，重重的摔落在座椅之上。
本來光彩奪目的眼睛，也變得暗淡灰白起來。
“哎“
”賈兄“
看著賈政的反應，眾人的心裡也不好受。
但是，他們數次張嘴，都不知應該如何安慰。最後，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一聲重重的歎息
”陸續是誰“
胡衛目光環視整個閣樓，數十個儒生麵色沉默的坐在那裡。
顯然，他們之中，並沒有中舉之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胡衛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陸遜越發的好奇。
“陸遜”
“陸家的子嗣”
“陸家本來是豪門望族，在當地十分的有名”
“不過可惜子嗣卻是不旺”
“而且，經過張家，劉家的動亂，陸家損失慘重隱約已經掉出豪門之列”
“沒想到，今日，陸家小子，竟然位列二甲”
“如果在進一步，成為舉人”
“想來搖搖欲墜的門楣，會變得穩固不少。”
聽著外麵的聲音，賈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如數家珍的說道。
”沒想到”
“真是沒有想到”
“和這位陸家小官人比起來”
“我等就要顯得平庸不少”
“賈兄也不用妄自菲薄”
“這次鄉試，隻是小考”
“府試才是真正的戰場，整個北郡的賢才，共聚一堂”
“其難度可想而知”
“諸位，都莫要灰心”
“這次考試，隻是小考”
“在府試中出人頭地，才是真正的強人”
看眾人情緒低落，有人站起身，端起眼前的酒杯，聲音豪邁，好似古之壯士一般，高聲呼喊。
“沒錯”
“現在還不到消極的時候”
“這次被他陸家子先下一城，但是並不代表，我等就是不如”
“諸位兄長”
“小弟先飲一杯”
眾人受到那個儒生豪氣的影響，不由的起身，麵色肅穆的說道。
“好”
“好”
“我長山學社，絕對不能落於人後”
聽著眾人的感慨，胡衛的臉上也是流露出感慨之色。
同時他的心中也有著難言的失落
這次的考試
他可以說是超常發揮，不僅文氣高達六寸，而且引發種種意象。
本以為，這次前三甲已經是板上釘釘
沒想到，北郡和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區彆，並非憑才取士
想到這裡，胡衛不由輕輕的搖頭，本來熾熱的目光，也變得暗淡不少
就在他準備蕭索的離開之時，外麵陡然鑼聲鼓聲大作，竟然比剛才的，還要熾烈
這是
難道說
這是案首的依仗
看著下方蜿蜒好似長龍的隊伍，胡衛不由的大驚，身體更是下意識的下探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其他人也發現了胡衛的表情變化
眾人下意識的起身，趴在窗口，眼睛遠眺。
不過
相對於剛才
不論是賈政，還是其他人，都變得沉默，低調不少
再也不說，自己能給高中的狂言
“賈兄”
“這隻隊伍，怎麼像是直奔我等而來”
“難道說”
看著下方蜿蜒的隊伍，眾人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更有人希冀的看著賈政，眼神中有著莫名的氣息。
賈政本來想要說點什麼
但是不知為什麼，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
疼
火辣辣的疼
剛才的打臉，還是曆曆在目，他現在怎麼敢多說
“大乾二十三年，北郡鄉試，案首為。。”
聽著那個清亮的聲音，不論是賈政，還是其他人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亮，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