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到蘇槿說起
讀書,五歲半的宋昱卻抿著嘴、將指骨捏得生疼。
他想起前世被賣到勾欄院,打雜空隙隻要他們有人偷偷學字看書,就會被狠命地杖責毆打。
他被打到皮開肉綻好多次,甚至有次是被打到頭破血流。
以至於後來一旦看到書籍,就會覺得頭痛欲裂。
而後來,從勾欄院逃走,流浪了幾年,被僥幸從亂葬崗活下來的蘇壹找到後,蘇壹也不肯讓他學讀書寫字。
上一世,蘇壹說,是為他好。
蘇壹說,活著,比能不能讀書,更重要。
蘇壹的忠誠,毋庸置疑。
但,前世為何那麼多同齡的孩子被集中關在一個勾欄院裡
當雜役小廝甚至是當小倌兒儲備,需要那麼多人嗎
為什麼裡麵的同齡男童一讀書寫字就會被打,那些小姑娘卻整天讀書練琴練習各種才藝
為何忠誠如蘇壹,上一世,也不讓他讀書
他看向客棧的床鋪,那裡,蘇壹幾番睜眼,似乎是要醒了。
這一世,蘇壹會讓他讀書寫字嗎
他真的有機會好好讀書習字嗎
蘇氏打斷宋昱的思緒,笑著說道。
“趁著去蕭家村前,我給多製幾雙增高鞋,以後你就是六歲的蕭戩了。”
“咱們如今的身份,是青州府人士。你爹是個行腳商人,咳咱家姓蕭,是蕭家村三老太爺的後人。”
蘇氏低聲,接近耳語地告訴蘇槿。“因為青州發大水,咱們一家人流亡至此。”
“那我叫蕭槿嗎好像還挺好聽的。”
蘇槿有點期待。
“不是。”蘇氏避開蘇槿期待的小眼神。
“你是你阿兄的遠房表妹,還是叫蘇槿。咳你們有婚約。”
這身份設定,是宋昱告知她的。
宋昱說都是有據可查。蘇氏想來,是皇後娘娘告訴宋昱保命用的身份。
什麼蘇槿瞪大眼睛。跟他這個五歲半小屁孩有婚約
“娘,我不同意婚約”
五歲半宋昱本是含笑看著蘇槿。看到蘇槿如此神態,他沉下臉來,撇過頭去,冷哼一聲。
“你以為誰稀罕跟你這個小不點有婚約”
蘇氏溫柔地笑著勸架。
“咳好了,不過是權宜之計,也不知在那蕭家村能夠待幾日的
呢。資料裡,這蕭家隻一個獨子,咳咳故而如此,且委屈阿槿和阿戩了。”
蕭家村距離荊州府城,坐馬車一天多就能到。
想來,一天多的路程大概也不會太不安全。
為了符合行腳商人的經濟狀況,他們便隻請了兩個鏢行的人護衛著前往蕭家村。
誰料想,天色還未完全暗,快到一小鎮的時候,竟然遇上了流民團夥劫匪。
“留下下馬車饒饒你們不死”
領頭的人麵黃肌瘦,拿著根破舊不堪的鋤頭,領著七八個拿著木棍鐮刀、瘦得皮包骨頭的流民在打劫。
蘇氏武藝還算不錯,癆病也好了很多,算上那兩個鏢師,安全定然無虞。
可誰知,那倆貪生怕死的鏢師,竟然尖叫幾聲、不管不顧,自己騎著馬,跑了
鋤頭劃拉著路邊的石塊,發出吱嘎的滲人聲音。
兩方對峙,誰也不再發出聲音。
樹葉沙沙作響,更顯得林子裡一片寂靜。
蘇槿似乎聞到了鋤頭上的鐵鏽味。
她握緊從淘寶上買的石灰粉,心跳得砰砰響。
“阿槿,彆怕。”
宋昱一臉凝重,拿著石刀,擋在她麵前。
他掀開袖子,露出袖箭。
蘇氏拿著蘇槿在淘寶上必須實名製買的、自己開刃磨了許久的龍泉寶劍。
這時,倦鳥歸巢,一隻鳥撲啦翅膀的聲音,打破了林子裡的寂靜。
那群流民再也按捺不住,舉著鋤頭棍子就撲了上來。
蘇氏舉起了鋒利的寶劍。
宋昱按下了淬毒的袖箭。
蘇槿,則向他們撒了石灰粉。
哎等等這乾冰什麼時候拿出的拿錯了
一時間,掉落在地上的乾冰沾了點水汽,竟然在蘇槿的身邊形成了縹緲的白色霧氣。
如此,蘇槿,看起來竟像是天上下凡來的小仙女了。
寶劍沒有揮出去的必要了,袖箭也沒有。
被石灰粉迷了眼、疼得直打滾的數人哀哀地哭嚎著。
剩下的流民紛紛棄械投降,對著雲蒸霧繞、仙氣淼淼的蘇槿磕頭求饒。
“是小神仙顯靈了啊”
“小菩薩饒命啊”
竟是把在乾冰霧氣中的蘇槿,當成了天上的小神仙。
“我等願意追隨小神仙。求小神仙救救我們家人。”
“求小菩薩救我們家人性命啊,我家女兒快要餓死了。”
這些以生鏽鋤頭、破舊木鍬作為武器的流民們,丟下了所有的攻擊手段,紛紛哀哀地對著蘇槿哭泣著,請求她的諒解和垂憐。
還沉浸在乾冰效果“仙氣繚繞”的蘇槿一臉懵逼。
呃所以,我掌握了特殊的抗打劫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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