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商的女兒怎麼能和江南鹽課的千金相提並論王夫人說這樣的話真不怕閃了舌頭,正常人都應該覺得要和黛玉交好才對吧。迎春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寶玉倒是個單純沒心思的,聽說又要來一個姐姐,樂不可支的問道“可是那個叫寶釵的表姐”
“可不就是她。”王夫人趁機笑著拉住寶玉說起寶釵一家將會住進侯府的事。
黛玉本來就不太喜歡寶玉那種不知避嫌,太過親近的態度,見他被王夫人叫了過去,隻覺正中下懷。才不理王夫人說了些什麼,扭過頭去和太夫人說話。
楚夫人笑著對黛玉道“要到揚州去送年禮的人過兩天就走了,外甥女兒可要帶些什麼東西回去,也好給了他們一起帶過去,。”
黛玉忙道“舅媽定是都準備好了的,我也沒什麼要帶的,不過就是給父親做了兩身衣裳,寫了封信。到時讓他們帶過去就是了。”
太夫人聽了半響,這時開口道“派了誰送年禮過去”
楚夫人忙道“還是那年過去楊州的小廝叫福慶的,那孩子歲數不大,卻是個能乾的,如今已經是個小管事了。”
福慶如今是二門上專管四處送禮的小管事,隻因起初就是派他去的揚州,如今隻要是往江南去,都是派了他的。這會兒他正坐在沁蘭苑的客廳裡,和艾金莛說話。
“那就真是麻煩福管事了,我們在那邊也沒什麼親戚了。隻有當時冬瑾的一個鄰居姓張的嬸子,因她照顧了冬瑾一段時間,確是有恩於我們的。如今見福管事過去,就想著能不能順便幫我們帶點京裡的特產過去,也算是我們的心意。”艾師傅指著桌上包好的兩個包袱朝福慶道。
福慶笑道“艾師傅說的哪裡話,當初咱們還是一同進的京呢那張嬸子我也是見過的,您這點東西也就是個順手的事,也不耽誤什麼,我到了揚州,自會親自送過去的。”說著朝一邊站著的冬瑾看了一眼。
當初進京的時候,她可不是叫冬瑾的,福慶還記得她那會兒叫春燕。冬瑾這名字好像是後來劉先生給改的。那個時候她麵黃肌瘦的,連日的趕路也辛苦,讓她顯得像是得了什麼大病一樣成天沒精神。在府裡呆了這兩年,好吃好穿的養著,圓臉盤,白皮膚,個子也長高了,看著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冬瑾不知道福慶看她,她低著頭,手裡擺弄著一個小小的布老虎,這是她給張嬸子的小孫子做的,那孩子如今應該有三四歲了。張嬸子一家都是好人,若不是他們救了自己,把自己藏在家裡,現在還說不定被舅舅賣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福慶指著冬瑾手上的布老虎笑道“這也是要帶去的吧。”
冬瑾回過神來,連忙點點頭,將布老虎塞進桌上的包袱裡。
艾金莛笑道“這孩子老是這樣迷迷糊糊的。福管事,那就麻煩你了。”
福慶起身拎了兩個包袱告辭退了出去,艾金莛送到了沁蘭苑門口,有個婆子正等在那裡。
“麻煩李大娘送福管事出去了。”艾金莛朝那婆子手裡塞了幾個錢,那婆子樂嗬嗬的應了一聲,帶著福慶朝二門外去了。
在太夫人那裡吃過晚飯,果真就下起雪來。紫鵑帶了繡橘兩個人拿了迎春和黛玉的鬥篷過來,與她們兩個穿上,又一邊一個的打了傘。鴛鴦在後麵捧著太夫人賞的一盒子杏仁酥跟著。太夫人連聲吩咐婆子們打好燈籠,好生送她們姐妹回去。姐妹兩個笑嘻嘻的牽了手,辭了太夫人出來。
走到半路,黛玉見漫天的雪飄,不由得詩興大發,張口便吟了一首七言出來。說罷笑看著迎春道“二姐姐不如也吟一首出來,也應了這雪景。”
迎春心中訕笑,自己還真就沒有這個吟詩作對的本事,跟著劉若蘭學了這幾年,怎麼也學不會張口成詩。
“我可不像你那麼能耐,張嘴就是詩。”迎春連連擺手。奈何黛玉不依,站在雪地裡不肯走了。
迎春隻好從肚子裡搜了半響,揀了兩句古人的詩應景“玉花飛半夜,翠浪舞明年。”
黛玉聽了拍手叫好,一邊拿燈籠的婆子笑道“姑娘既已做好了詩,那就趕緊走吧。這雪可是越下越大了。”
迎春聽了吐了吐舌頭,趕忙拉住黛玉朝馨院走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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