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說沒有遺憾,也是騙人的。
武裝偵探社的社員,每一個都個性鮮明,但偏偏就是對小說不感興趣。
織田作之助舉目四顧,竟是找不到一個誌同道合、可以分享腦洞的對象。無奈隻能自己上完班回家,一個人默默地記錄下自己的腦洞,把傾訴欲都交給紙張,然後第二天又因為工作繁忙而拋在腦後。
他甚至連一個交流興趣愛好的筆友都沒有
缺乏外界反饋,本身搖擺不定,工作繁忙費心諸多因素,導致織田作之助變成了鴿子精的事實。
可憐太宰治,從早到晚日複一日苦等太太產糧,太太卻還在猶豫要不要開坑的階段,連填土的念頭都沒有升起。
“這樣,胡桃即使在工作上,也不會感到無趣了吧。”有這麼一位體恤下屬又興趣重合的上司,枯燥的工作都會變得有意思起來吧。
“是啊是啊,可惜周圍對文學感興趣的人太少了,在我來之前,大多時候他都隻能自娛自樂呢。”胡桃話鋒一轉,兩隻手按在書本上,上身微傾,眼睛皮卡皮卡閃爍著期待的光,“我覺得,織田作你和他一定很能聊得來”
織田作之助“誒我嗎”
“對呀我聽說織田作的夢想是當一名小說家那就快去寫書吧我覺得他也一定會成為你的忠實讀者”
這份誇讚也太超過了,織田作之助不自在地後仰,略帶無措地說道“我隻是第一次提筆,我甚至還沒有想好該寫一個怎樣的故事”
“總要從第一次提筆開始的嘛”胡桃說道,“你不寫出來,永遠不知道自己文字的魅力有多大。”
“要不這樣吧。”胡桃抽出一張白紙,唰唰唰地寫好一個地址,交到織田作之助的手裡,“作為同樣對文學充滿熱愛的讀者,我和我的朋友歡迎你隨時找我們取材交流構思也可以,傾訴腦洞也可以,我們都很學之星的冉冉升起”
織田作之助無奈笑道“太誇張了,胡桃。”
不過,織田作之助還是收下了那張寫有地址的紙片。
正如胡桃所說,誰會討厭多幾個誌同道合的友人呢哪怕隻是筆友,也足夠充盈他迄今為止孑然一人的文學枯井了。
也許,他今晚就可以去一封信以示友好
一封莊重周到的信函,浸滿了水墨氣息的文字清香,書卷幔幔,浩如煙海,這種交筆友的方式,較之現代通訊手段顯得落後了,但它既然存在,就說明它仍然具備獨特的價值。
“陌生人”的心扉,會被這一行行莊肅乾淨的墨水字撬動嗎
收到來自織田作之助的信件,太宰治整個人呆在了首領辦公室,自從他上任首領之位後再也沒失控過的表情管理,此時連著大腦的思維一同宕機了。
等等,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半天沒有看著胡桃她又去搞了什麼事情
始作俑者不僅沒意識到氣氛的古怪,還分外得意地邀功“嘿,你看,這不就搭起線來了嗎隔著紙筆,地址也是我掩蓋過的,對方不知道你是誰,這下你總能安心和織田作往來了吧”
太宰治細心地整理好信件,又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他深呼吸,露出完美無缺的微笑“胡桃。”
“來啦來啦”
胡桃興衝衝地跑過來,左眼寫著求獎勵右眼寫著加工資,那明晃晃的、掩飾都沒有的想法直接入了太宰治眼底,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他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腦殼“誰讓你這麼亂來的”
“這不是你的心願嗎”胡桃不解,“你想交朋友,但又不敢,我隻好幫你一把了啊”
史上最年輕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卻隻是沉默地凝視著她,光在他的眼中明明滅滅,如同撲火的飛蛾,連翅翼都燃成了灰燼。
胡桃期期艾艾地把信紙重新推到他的麵前,“那你要不先思考一下,怎麼回信”
太宰治沒有作答,他放下了筆,像是發呆、又像是沉思什麼,一動不動地盯著辦公桌麵。
胡桃被這詭異的寂靜整怕了,她心下忐忑,說道“太宰,你、你不會生氣了吧”
“抱歉啊,我擅自做了這些事,都沒問過你的意見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這就去告訴織田作唔唔唔唔”
胡桃驚叫一聲,她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扯去,腦袋向下,她的臉貼在了男人的膝腿上,後腦勺死死壓著一隻蒼白的手,力道極大,她抬頭都抬不了。
她撲騰了幾下,不動了,隔著布料,悶悶地問道“太宰”
“彆動。”她聽到青年的聲音,自上傳來,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聲線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要動不要說話,不要抬頭。”
不要看現在的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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