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如鯁在喉,他確實是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門拜訪,可是這事迫在眉睫,他不能等下去了。
沈烽霖動了動坐了一夜明顯有些發麻的雙腿,他站起身,“現在沈氏肯定是一團亂。”
“大爺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說這次的項目穩賺不賠,可是轉眼間,沈氏投資的幾十億,都成了打水漂,股東亂作一團,股價一跌再跌,看著那勢頭,那塊地現在就是燙手山芋,就是無底洞,蔣家肯定是吃不消了,他會一並連累沈氏跟著栽下去。”
“所以呢”沈烽霖明知故問。
陳老上前一步,“經過我們董事會一夜的討論,懇請三爺執掌大權,力挽狂瀾。”
“陳老可真是看得起我。”沈烽霖很少抽煙,更是在遇見江清檸之後,幾乎是不再碰一下尼古丁,可是今時今日,他竟是有些依賴這個玩意兒。
他拿出煙盒裡僅剩的一根煙,麵上看似風平浪靜,指尖卻是抑製不住的輕顫著。
他很害怕,一整夜的了無音訊,他真的是怕極了。
陳老沉默中任他點燃香煙,煙霧繚繞在兩人中間,又靜靜地散開了。
沈烽霖道“我現在”
“我可以幫三爺找到江小姐。”陳老在賭,賭他沈三爺並不是演出來的情深,哪怕江清檸欺騙傷害,他依舊像上了癮的癮君子非她莫屬。
沈烽霖抬頭,兩兩四目相接。
陳老忽然有些後悔了,如果自己被這麼一個女人耍了一通,他肯定是連提都不想提這個女人的名字,怎麼還願意去找她,恨不得派人悄無聲息的弄死她才對。
他果真是把沈烽霖想得太完美了,像他這種身份和能力的男人,感情婚姻無非就是一場交易。
沈烽霖熄滅了煙頭,站起身,與他更近一分,“你能找到她”
陳老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種膽怯,恍若自己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手腳。
沈烽霖再次重複道“我搜羅了全城,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你告訴我,你要怎麼找到她”
陳老被他盯著,竟有一種被可怕的猛獸注視的既視感,在他的對視中,自己稍稍動彈一下,就會被當場咬斷脖子,魂歸與此。
“隻要你找到她,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沈烽霖激動到用力的抓住了陳老的胳膊,“陳老,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
陳老被迫著點頭,“我、我能找到她的。”
沈烽霖突然笑了起來,像個終於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那種喜悅,無法言表,“她剛剛才失去孩子,身體那麼虛弱,萬一暈倒在什麼地方,可怎麼辦她什麼證件都沒有拿,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
他的目光落在那紅紅的本子上,包括本子下麵壓著的離婚協議,離婚二字像是密密麻麻的針狠狠地紮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的小丫頭當時肯定絕望極了,更是害怕極了,否則她怎麼可能會留下這種比淩遲她還難受的文字
都怪他,都怪他太善良了,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三爺,三爺”陳老眼瞧著對方的眼神從剛開始的輕鬆轉而變得陰鷙,最後竟是掩藏殺機。
沈烽霖聞聲看過去,他似笑非笑,帶著蓄勢待發的殺氣,開口道“名不正言不順,陳老覺得我現在適合接任沈氏嗎”
“三爺說得對,我會以沈氏董事的名義公開董事會的決定,暫停沈一成先生的所有職務,由沈烽霖先生接管,及時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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