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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是在一片黑暗中醒來的,鼻腔裡灌滿了腥鹹冰冷的海風,耳邊有人在低聲爭吵著什麼,他頭暈目眩,那些聲音時近時遠,有些尖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恢複過來,大腦開始正常運轉。
說話的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他語氣裡帶著恨恨的咬牙切齒。
“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抓這個小屁孩有什麼用我說了多少次了抓江寄厘抓江寄厘,誰都不聽我的”
江崇心裡一沉。
“你小聲點”
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說“大人能有小孩好控製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抓江寄厘想乾什麼,這個時候你少給我任性,拿到錢我們立馬走人,彆節外生枝。”
江崇在腦內把這些話裡的信息捋了一遍,很快就想明白這都是衝著誰來的。
但是這些綁他的人和帶走江寄厘的不是同一批人,他們想要錢,那另一個人想要什麼另一個人又是誰
他綁在背後的手指蜷了下,心裡的思緒在湧動。
“都做到這一步了還怕什麼反正不就是一搏,多抓一個人多一個保障,萬一戎縝根本不在意他這個兒子呢你威脅不到戎縝我們全得玩完”說話的人越來越氣“都死了算了,今晚全他媽喂魚去吧”
“你發什麼瘋戎縝就這麼一個種,他不管誰管戎家到現在都沒有下一任繼任人的人選,這麼個寶貝獨苗還比不上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夫人嗎”
年輕的聲音冷笑一聲“也就你們這些天天想著四處留種傳宗接代的人才會這麼想,我懶得和你廢話,我現在就要把江寄厘抓過來你想死我不想死”
“方閔你給我站住”
腳步聲並沒有停,緊接著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太慣著你了是不是你敢走,我現在就把你丟進海裡”
廢棄的工廠二樓死寂下來,臨海的那麵牆早已經坍塌,從這裡可以望到深藍色的海麵,浪潮翻湧,仿佛一條能將人隨時吞噬的海蛇。
方閔安靜了一會,然後笑道“慣著我彆惡心人了,你還沒有我床上的那些男人會疼人。”
方榮山麵如菜色,方閔“想要我不去也可以,拿到手的兩百個億,我要一半,到時候你愛乾什麼乾什麼,我會離開的。”
“你又聽秦琮說什麼了是不是”方榮山一腳踹開身邊的一個生鏽的空汽油桶“你真以為他會管你這種事情他躲得比誰都快”
角落裡的江崇聽到這個名字,蜷著的手猛然一頓。
秦琮。
“他說了他會幫我的”方閔有些煩躁“你要是膽子小不敢繼續你就去給戎縝下跪啊,你去求他啊,你看他會不會放過你”
“你”
正在兩人爭吵之間,破舊的水泥樓梯上來一個人,方閔和方榮山待的是一個單獨的破舊隔間,裡麵還有廢棄的被拆卸過的機器,上來的人站在外麵叫了聲“方少爺。”
這個隔間並沒有門,隻有冰冷的水泥承重牆上開出來的門口。
他和方榮山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方少爺,秦先生托我給您帶了幾個禮物。”帶球跑後前夫火葬場了,牢記網址:1方閔一愣,他看了看下麵守著門口的幾個人,又四下張望了一下。
他人呢
一個小時前。
一輛車子低調的停在某條隱蔽的路上,車內有男人的低笑聲傳來。
“江寄厘,你怎麼和一條狗比呢你可比它寶貝多了。”
副駕的青年沒有說話,隻看著窗外。
秦琮慢悠悠給車窗開了條縫隙,微涼的風吹了進來,他說“彆對自己這麼沒自信,戎縝會來的。”
江寄厘轉頭看向他,眼眸微紅,但語氣卻多了幾分冷淡“你賭錯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能握在手裡的利益更重要,用我來換秦氏和方氏,太可笑了,我不值那個價錢,我也不想卷進你們的紛爭裡。”
“而且,我不在意他到底會不會來,因為我不可能跟他回去。”
秦琮笑眯眯的說道“你用不用回戎家,那得看這場交易順不順利。”
江寄厘死死盯著他。
“我沒彆的意思,彆這麼看我。”秦琮說完,而後話音突然變低,往前靠了靠,調情般說道“你往好的方麵想啊,萬一交易不順利,戎縝直接死在這裡了呢,他死了,你不就不用回戎家了嗎也沒有人再打擾你了。”
秦琮說著,似乎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一樣,他伸手想捏住江寄厘的下巴,卻被對方狠狠甩開,他也不惱,低聲問道“你不希望他死嗎”
“他死了,你就徹底自由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帶你走,我早就想嘗嘗你的滋味了。”秦琮靠得更近,幾乎要貼在他的耳朵上“戎縝那麼喜歡你,我也想知道你在床上多帶感能把他迷成這樣。”
“我說了。”秦琮的語氣突然又變了“彆這麼看我,寶貝,你這麼勾人的眼神,我會有反應的。”
江寄厘氣惱的嘴唇都白了,秦琮的眼神直勾勾的在他身上遊移。
突然,“啪”的一聲,江寄厘猛地抬手扇了過去。
秦琮的臉被打得偏開了一些,身體卻沒動,其實眼前的人那點小動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也能及時阻止不讓自己挨這個巴掌。
但他願意。
江寄厘氣得渾身都在顫,他說“你說話一定要這麼惡心嗎”
秦琮笑了起來“也可以不,但我直接動手你會更受不了吧,我很奇怪,寶貝,你在給戎縝守身如玉嗎這麼多男人讓你挑,為什麼要拒絕呢是我沒有他厲害嗎”
“你少惡心人了。”江寄厘眼尾漾起了更深的紅色“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你這種人就應該”
秦琮對他的話很感興趣“就應該什麼”
“你這種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裡。”
秦琮笑得肩膀都在抖,他鬆開了身下的人,慢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再這麼可愛,我就要愛上你了。”
秦琮語調悠然,他就是在故意逗這個小東西,看他著急看他生氣到哭出來,那些問題他都是有答案了才說出來欺負他。
秦琮當然很了解江寄厘,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輕輕鬆鬆瞞天過海一般就把人弄到了這裡。他知道江寄厘性格單純還心軟,也知道他把那些小孩子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他最擅長拿人軟肋,所以毫不費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用江寄厘威脅戎縝也好,用明揚威脅江寄厘也罷,都不過是一個手段,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而現在初步的目標已經達成,他也不吝再發發善心,讓這個因為心軟害了自己的小東西心裡稍微好受一些。
秦琮“我已經把那個小屁孩送回去了,小屁孩還挺乖,一把糖就帶走了,就是有點話多,嘰嘰喳喳和我聊了一路,你猜猜那個小屁孩都說什麼了”
江寄厘隻注意到前麵那句話“你彆騙我,明揚回家了嗎”
秦琮“他跟我誇你,十句話有九句都是江老師,說江老師好看,江老師溫柔,江老師說話好聽,哦,還說什麼,說江老師的臉軟軟的,很好親,江老師,看來你這個老師當得很不錯啊,小朋友這麼喜歡你。”
江寄厘聽到這些話鼻子一酸,扭開了臉,縱使現在情況再糟糕,他的心也放了回去。
明揚沒事。
“江老師,彆哭呀。”秦琮“這可都是你的功勞,你要是不來,那個小屁孩現在就在海裡喂魚了。”
“你會有報應的”江寄厘不再看他。
“我也覺得。”秦琮“但是戎縝的報應來得應該比我快一點,搞不好就在今晚,寶貝,心軟了第一次,就彆再心軟第二次了。”
“你乾什麼”江寄厘突然驚惶的睜大了眼。
秦琮俯身壓了過去,他的手緩慢卻強硬的捂住了江寄厘的口鼻,青年的臉很小,他一隻手就能覆壓到大半張臉。
“好好睡一覺,留著精力等戎縝來,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青年掙紮的越來越弱,眼裡的驚惶逐漸變得迷茫虛無,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秦琮鬆開手,仔仔細細打量著他漂亮精致的五官,將他眼角的淚水吻走,笑道“眼淚都是甜的。”
而後嘴唇落在了他纖細白淨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個深重而又曖昧的印記。
十分鐘後,秦琮把昏睡過去的江寄厘抱到了另一輛車上。
天色逐漸暗下來,車子駛向了海邊那座廢棄的工廠。
工廠內。
方閔眼神遲疑“秦琮人呢他為什麼不自己過來”
來的人回道“秦先生已經離開了,方少爺,您要先看看禮物嗎”
方閔聲音高了些“到底賣什麼關子”話音還沒落下,他手心就接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激得他幾乎打了個寒戰。
微澀的金屬觸感壓在手心裡,墜得他險些沒拿穩。
是一把槍。
“這是秦先生給您的第一個禮物。”
方閔驚駭極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乾嘛我不要”
方榮山的臉色也變得很差“他到底想乾什麼”
那個人沒回答,緊接著附在方閔的耳邊,說了第二個禮物“方氏的股權轉讓書。”
他雖然是附在方閔的耳邊說的,但聲音卻不低,方榮山也聽得到,而且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瞬間啞了火。
看著方閔動搖的表情,那個人把槍又遞了一下“方少爺,拿著吧。”
方閔的手顫了顫“我拿著乾什麼”
“因為還有第三個禮物。”
方閔抬頭,那個人道“跟我來吧,方少爺,就在隔壁。”
方閔似乎猜到了什麼,他的心開始狂跳,急忙跟著往過走,方榮山叫了一聲“方閔”
他已經跑過去了。
那個人站在門口低聲道“秦先生說了,禮物已經送到,您要自己把握,方少爺,膽子大一點才能成氣候。”
說完後他也沒有久留,和後來的方榮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藏廢棄工廠出去後,他便把拍下的那張照片發給了秦琮。
方閔站在門口,看著裡麵靠在冰冷的牆角昏睡過去的人,整個人都有種異樣的興奮,方榮山跟在後麵,臉上的表情很凝重,正要開口之際,他就聽到方閔笑意吟吟的說道
“我說什麼來著,你不慣著我,照樣有男人疼我。”
方閔手裡握著那把冰冷的器械走了進去,他慢慢蹲在昏睡的人麵前。
“江寄厘,可算把你弄到手了。”他用手輕輕掐住江寄厘的臉“我還以為秦琮多喜歡你呢,搞半天就是個籌碼,真可憐。”
他翻來覆去的撥著手下的那張臉,在他眉眼和嘴唇上掃過,然後慢慢的“嘖”了一聲“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他手上的力道並不輕,掐過的地方很快就有了大片紅痕,方閔的手卻不停,他眼底有抑製不住的嫉妒,嘴上說著“不怎麼樣”,實際上卻很清楚差得遠了。
手指移動著,然後忽然在他頸側的地方頓住了。
方閔眉毛皺得死緊,動作粗暴的把他的衣服撥開,將他的脖子徹徹底底暴露在空氣裡,江寄厘的皮膚很白,有一點痕跡就顯露無疑,而現在,方閔的視線裡全是他頸側的吻痕。
從耳垂一直向下,蔓延到靠近鎖骨的地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這個王八蛋”
方閔嫉恨得麵目扭曲了一下。
在他之前秦琮有無數床伴,不用想都知道這種事情是司空見慣的,秦琮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正人君子,但現在不一樣。
因為方閔一直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是特彆的,他陪了秦琮那麼久
而且,明明秦琮也沒有多喜歡江寄厘,他能毫不猶豫的把江寄厘送給他當禮物,不是說明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嗎
方閔不能接受,誰都可以上秦琮的床,但江寄厘不行,方閔厭惡江寄厘到了極點,這些痕跡對方閔來說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恨不得現在就拿槍打死眼前的人。
“江寄厘,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你怎麼這麼惡心這麼討厭,你為什麼不在五年前那場大火裡直接死掉啊”
方閔的眼圈紅得滴血,顫著手把槍舉了起來,就在這時,方榮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方閔,出來”見方閔的動作凝滯了,但依然沒有動,他提醒道“先拿到方氏的股權轉讓書再說,而且,我們還有兩百個億,足夠我們再次爬起來。”
“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殺了他,我們什麼都沒了。”
“你不也不想進海裡喂魚嗎那就忍著,等過了這個難關,你還是方家的少爺。”
方閔喘著粗氣,眼淚掉了下來“我要他死我討厭他”
“你為什麼要和他比從頭到尾他哪裡比得上你你是方家的少爺,他江家算什麼一個排不上名的破落戶罷了,而且他被戎縝當情人養了那麼久,淮城人儘皆知,這種破鞋你也羨慕”
方閔終於動了,他聲音發啞“真的嗎”
方榮山“你聽話,彆動他,等拿到錢和轉讓書,我們立馬就出國,你可以拿著錢逍遙自在,而江寄厘隻能被戎縝再次抓回去當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玩具,這沒什麼可比的。”
方閔像是聽進去了,他恨恨瞪了眼地上的人,朝門口走去。
“我不能殺他,我還不能欺負欺負他嗎等他醒來有他好看。”
另一邊的江崇聽到了剛才來送“禮物”的那個人,也聽到了方閔偏激的聲音。
前因後果基本猜得差不多。
江崇垂著眼,即使心裡再擔心,但仍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因為他知道,在那個人來之前,江寄厘不會有事,這些狗急跳牆的人現在要的是錢和轉讓書,拿不到東西他們不可能傷害手裡的籌碼。
他想到了自己發出去的那份資料,心裡沉得像壓了一塊石頭。
那個人一定會來,但卻不一定會聽這些人的話。這才是江崇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他知道那個人陰沉詭譎的性格,他絕不會容忍有人脅迫他。
所以真正危險的時候,是戎縝來到這裡以後。
江崇不能完全信任戎縝,何況他知道方閔手裡有槍。
他警覺著外麵的動靜,手在背後摸索著找到了一個牆上掉下來的水泥塊,然後死死攥進了手心裡,他先嘗試著聽了一下水泥塊滑在地上的聲音,並不大,外麵幾乎聽不到,他才放心的磨了起來。
那些人不知道去了哪裡,好幾個小時都沒再有人進來。可能因為他隻是一個小孩子,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關注他。
江崇臉色冷淡,手裡的水泥塊某一角已經被磨成了一個極其尖銳的形狀,他用手指試了一下,很鋒利。
尖銳的一角對上了綁著他手上的繩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曠的工廠二樓不斷刮過呼呼的海風,江寄厘幾乎是被凍醒的,海水的潮氣從坍塌的那麵斷牆上湧進來,江寄厘一睜眼就看到了牆外很遠處的海麵。
這座工廠建得很高,而且緊鄰著海邊,從二樓望下去就是被凶猛的浪潮拍打的礁石,極為陡峭險峻,掉下去不用說淹死,磕在礁石上也能丟半條命。
江寄厘看著外麵的月亮,估摸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外麵聽不到什麼動靜,像是沒人。
他費力的往起坐了坐,身上的繩子勒得很緊,胳膊可能已經被磨出了血痕,隔著外套他都能感覺到那種刺骨的生疼,他蹙了下眉,發現身上的很多東西也已經被拿走了。
江寄厘腦子裡有些混亂,又一陣冰冷的海風吹進來,他打了個哆嗦,慢慢想起了他昏睡過去前的那一幕。
秦琮手上應該是有什麼藥,不然他不可能睡這麼久,而且身體發軟,反應也有些遲鈍。
秦琮說,讓他留著精力看戲。
看什麼戲
江寄厘腦內遲鈍的轉了一圈,秦琮說,戎縝會死。這個名字和這個詞搭起來,就讓人覺得很奇怪,難以置信,也想不通,江寄厘嘴裡在念著那句話,大腦卻一片空白。
他眨了下眼,很久心裡才又有了其他想法。
他想到自己之前好像也說了這句話可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太害怕了才會口不擇言。
秦琮問他希不希望戎縝死,他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自己隻是希望先生可以不再來糾纏他,但並不希望他死。
江寄厘想不通為什麼會到了現在這個局麵,他心臟抽疼,有些呼吸不暢。
紛亂的思緒一股腦的湧上來,密密麻麻擠在他的腦海裡,因為思緒太多太雜亂了以至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在想先生會不會來嗎好像是,也好像不是。
他的心飛得很遠,甚至很可笑的,他想到了自己在戎宅的那段時間,他從來沒有那麼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過,那三年他很確信,無比確信,先生不愛他,且從來沒有愛過他。
然而這個想法一起,他就又想到了先生來找他的那幾次,上次,上上次,先生說不能沒有他,還說愛他。
人是會變的嗎會從完全不愛一個人變成愛到離不開他嗎
江寄厘隻覺得有點荒唐。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秦琮會想到用他來脅迫,用他來和先生交換方氏和秦氏的股權轉讓書,江寄厘自己都不知道他有那麼值錢,如此大費周章,帶走明揚,威脅他把他綁來這裡,再用他威脅先生。
他們為什麼會覺得先生有這麼愛他
而就在江寄厘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江寄厘心頭狠狠一跳,身體僵硬的貼住了牆角。
一道強光手電筒刺眼的光線照了過來,江寄厘撇開了臉,然後就聽到了一道聲音。
“江寄厘,終於醒了。”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江寄厘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在手電筒的照射下,他根本看不清楚站在眼前的人的模樣。
那個人慢慢走了過來,蹲在他麵前,手電筒戲弄般的在他臉上晃了好幾下。
江寄厘被光刺得眼睛生疼,好一會才勉強適應,他終於看清了那張臉是方家的少爺。
“我等了你好久,本來想用水直接把你潑醒,但是又怕沒等來你的戎先生你就直接凍死了,得不償失。”
江寄厘沒說話,隻看了他兩眼。
“戎縝應該已經收到你被我們綁走的消息了,真是,都好幾個小時了,還沒動靜,他不會看到就直接扔掉了吧江寄厘,你猜戎縝到底會不會來啊我特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