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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暴鋪天蓋地,飛沙走石,不僅囊括進了那片地域的所有修士,就連投影石也連帶著黑漆漆了一瞬,下一瞬清明,在場的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柳昌又在盯著東南兩界,發出一聲譏笑“真是時運不濟啊。”
黎沛緩緩看向他,他還以為黎沛又要跟他耍幾下嘴皮子,怎料這醫修性情實在古怪,真不高興的時候甚至懶得跟他多嘴“柳前輩,你能閉嘴麼”
柳昌“”
他在北界時被捧習慣了,現在這兒除了黎沛竟然沒人願意理他,頓時一陣無言憋悶。
宿遲看著投影石內空蕩蕩的雪山,眉宇淺淺地蹙了起來。
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再度捕捉到雲閒和薛靈秀諸人的身影了。
已是四方大戰開始的第三日,但眾城內城民們的熱情似乎並沒有冷卻分毫,甚至高漲了不少,原因無它,這屆四方大戰的精彩紛呈實在出人意料。
原本呼聲最高的北界表現平平,記吃不記打,被人擺了好幾道,到現在還疲於奔命;八竿子打不著的南界與東界卻似乎短暫地聯合了起來,不知合作之後又能締造出怎樣的結果;平日裡最不起眼又自成一派的神秘西界反倒遙遙領先,目前成為了場上最高分。
柳青街上的那座賭場近幾天晚上都不關門了,夜夜笙歌,亮如白晝,熱鬨得不行,賭盤上的賠率一直在變動,金額愈滾愈大,看著相當驚人。
而眾城之外,也有無數修真世家在關注著這十年一度的比試,最新消息如雪花般紛紛飛向各界,但畢竟修真界車馬書信都很慢,總得容許有些滯後的。
於是翹首以盼了許久的劍閣眾人終於收到了來自異域的消息
“北界力壓群雄,東界劍閣新出二小將,人窮誌不短,勢如青竹”
“震驚,可惜,歎惋日薄西山,東界竟已衰退至此”
“獨家小報,據某魔教商販供述,劍閣雲閒曾用特產榆樹皮填腹,難道劍修全都如此窮兩袖清風令人不得不關心劍閣生存情況”
雲琅“”
蕭蕪“”
“四千兩很少麼”劍閣眾長老挨挨擠擠在後頭看,不由發問“都夠買把新劍了啊。”
負責傳信的那人一頓,舔舔嘴唇道“特殊時期,那兒什麼東西都不便宜。但不用擔心,榆樹皮其實挺好吃的。”
蔣星搖散漫睨了她一眼。能說出榆樹皮好吃這種話,果不其然是個藏著的小魔族。
膽子真大,幸好來的是劍閣,要是換了任意一個宗門,早就被當場拿下了。
雲琅看著榆樹皮三個字,手指都在顫動,悲從中來,險些潸然淚下“我兒受苦了”
雲閒平日裡可是三日要吃一隻燒鵝的啊如今竟然去吃那鬼東西,辟穀丹都買不起
蕭蕪把他擠到後邊去,認真看這些零零碎碎提到東界的信件。
四方秘境內在打,秘境外自然也在打;隻是秘境內是真刀真槍的打鬥,秘境外則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光劍影了。誰勢高,誰勢弱,誰不能動,誰能動,這些都藏在不起眼的筆墨裡。
避世已久,劍閣如今才重新開始獲取信息,眼看著東界已經被抹黑成炭樣誰都能踩一腳了,蕭蕪沉吟道“去,拿筆墨紙硯來。六長老,我說,你來寫。”
目前劍閣的確實力不濟,那就從另一方向進行專攻。
雲琅顛顛去把筆墨取來,見六長老伏案潤色了一堆,什麼“清高冷寂的孤狼”、“不屑玩弄手段的獨行者”、“最後的劍修”雲雲,差點看呆“”
“”
與此同時,清高冷寂的孤狼、不屑玩弄手段的獨行者兼四界最後的劍修本人雲閒,正費勁地把即墨姝從那塊石頭中間拉出來。
非禮勿視,薛靈秀站得有點遠。
“我很想問。”雲閒一邊拽著她胳膊,一邊問“你是怎麼如此精準地卡在這個縫隙裡的現在讓我鑽我都鑽不進去。”
看這個形狀,簡直就是為了即墨姝量身打造,尋常人等卡不進去。
即墨姝全身還在流血,脾氣暴躁“我怎麼知道”
她一睜眼就在這裡了。
終於把人拽出,即墨姝身子一晃,差點倒在地上。
她傷得的確很重,骨頭斷了幾根,現在喉嚨裡還在往上滾著濃重血腥,即墨姝麵不改色地將那口血咽下去,目光又看向了雲閒。
仲長堯滾了,沒人給她嬰奇果療傷該死,早知道就先拿到之後再一巴掌拍死他了。
不過,現在東西應該也不在他身上。
“看什麼”雲閒摸著下巴,冷不丁問“你剛剛打飛仲長堯乾什麼他惹到你了”
“你問他做什麼”即墨姝警惕道“你和他關係很好麼”
真是晦氣死了。魔教裡的人長得千奇百怪,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看些的,竟然是仲長堯趕緊滾遠點去死了
雲閒答“不怎麼好。隻是你之前不是對他印象挺好的麼,為什麼如此突然”
即墨姝“他名字冒犯到我祖輩名諱了。”
雲閒窮追不舍“你哪個祖宗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才奇怪吧”即墨姝炸毛“關你屁事問問問什麼問”
兩人各自都覺得對方不對勁,在這盲人摸象,管中窺豹,試探來試探去的,薛靈秀在旁邊聽了半晌,愣是沒能聽懂。
即墨姝畢竟是魔教的聖女,和兩人立場天然對立,此前還有小小的過節,但出於樸素的救死扶傷精神,薛靈秀有點做不到見死不救。
可方才看到她還下手不眨眼地直接將仲長堯打飛數裡,簡直將喜怒無常這個詞詮釋到了極致,將此人救起,說不定會埋下不小的後患。
但最終雲閒的傳音入密仍是說服了他。
“薛兄啊,你有沒有發現,即墨姝口頭上成天說著什麼老娘殺了你,什麼扒了你的皮的,但仔細一想,現在她的戰績好像還是零啊。”雲閒沉吟道“而且,在平原周圍的高階妖獸肯定不少,僅憑你我二人肯定是扛不住的,把她帶上,說不定還能暫時增添一個戰力。”
薛靈秀不解“就算加她一個,遇到元嬰妖獸不也得跑麼。”
“是呀。”雲閒理所當然道“那之前你需要跑得比我快,現在隻需要跑得比她快就可以了呀。”
薛靈秀“”
每次聽雲閒說話都感覺自己在折損一些功德。
見即墨姝仍是盯著自己不放,雲閒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她心中所想,直白道“不會幫你治傷的,彆想了。”
不治好都已經這麼狂了,治好了給自己討打麼
即墨姝抿唇“我知道你身上有三枚嬰奇果。”
“有啊。”雲閒說,“一枚水煮,一枚清蒸,一枚紅燒,你喜歡什麼口味”
即墨姝尚未開口,她便道“就問問,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