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原站在不遠處,打招呼道“方神醫,還記得我嗎”
“怎麼不記得”方非喪氣道“搶了我五百兩的那個。”
“非也非也。”蕭原道“行俠仗義的事,怎麼能叫做搶呢”
雲閒被那個女修團團放到方非麵前,躺在桌子上,隻覺得這桌子真硬,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用勁劈都劈不開吧。
方非垂頭,百無聊賴道“說,什麼症狀。”
“你不問問我姓名嗎”雲閒詳儘道“吸收靈氣太多,經脈撐爆了兩條,皮膚皸裂,現在內府空乏,隻要一吸收靈氣,就感覺渾身疼痛。”
方非一邊聽一邊點頭,說“我暫時不想知道這種類似喝水能把自己喝吐的人的名字。”
雲閒“”
好喪的一張臉,好毒的一條舌。
“那肯定是有彆的原因的,我看上去也沒這麼笨吧。”雲閒閒著沒事,躺在案上也不消停,眼珠子四處轉,一會兒觀察後麵的書櫃,一會兒看腦袋上的方神醫,道“方神醫,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從醫多少年了印象最深刻的病例是什麼,柳斐然到底得了什麼病啊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最後又是怎麼走出陰霾的當醫修很掙錢嗎,當牙醫掙錢還是獸醫掙錢啊”
方非額角開始閃出青筋“治療途中不要說話。”
“我知道,會打擾你的注意力是吧”雲閒嘴沒停,“可方神醫這麼神,我說幾句話應該沒什麼的是吧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有點緊張,我這個人從小就很怕疼”
方非忍無可忍,往她嘴裡塞了個大藥丸“你好吵”
薛靈秀的痛苦被人承擔了一半,現在心情終於鬆快些了。
方非問完,又伸手把了雲閒的脈,最後又將她全身上上下下觀察了一遍,便開始從木桌下拿出一個小盒,看上去竟然是要馬上開始治了。
眾人皆凝重觀視,呼吸極輕。
方非那隻手懸在半空,一動不動,眾人“”
他斜睨了薛靈秀一眼,喪道“謝絕同行參觀。”
薛靈秀“”
小氣鬼。
半個時辰後,雲閒被包著送出來了,看來方非的醫術是真的相當不錯,原本紅彤彤的臉現在柔嫩了不少,摸起來也不像胡蘿卜了,隻是膚色還有一些發紅。爆裂的經脈逐步被接上,疼痛緩解,還需要一定時間調養。
送她出來的是兩位修士,笑得春風拂麵,將卷包交給眾人之外,還提出來了不少東西“這是淨顏膏,若是傷口愈合實在癢痛,可以適量塗抹。這個,是養脈丹,方才接上的經脈還很脆弱,暫時不能動用靈氣,記得一日兩次,用水掰開送服。還有這個,是閉口丹,能讓人失聲十二時辰咦誰放進去的算了,沒事。總之,這些都是杏林閣送給客人的,自行取用即可。一定要下次再來哦”
眾人提著雲閒,站在金碧輝煌的門外,一陣沉默。
哪有醫館對著病人說下次再來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酒樓了麼。
一陣等候下來,天色已至黃昏。
乾坤城的大紅燈籠愈發豔麗,街上掛的四處都是,紅豔豔一大串,好像什麼糖葫蘆。比眾城熱鬨多了,也不似唐靈國的群魔亂舞,就是,非常的,具有生活氣息。
紙醉金迷,一旁的酒館賭場也早已燈火通明,花花綠綠的紙燈飛舞,行走來往之人都身著不凡,偶爾駛來的馬車更是豪華到閃瞎人眼。
怎麼大家都這麼有錢的樣子
風燁往旁邊一看,差點嚇一跳“這地方連公廁都要收錢”
如果上一次公廁都得半兩碎銀,他寧願兜褲子裡。幸好修真者早就辟穀了,嚇死嚇死。
“不止。”薛靈秀折扇輕揮,篤定道“這地方什麼東西都要錢。”
雲閒心有餘悸“實在太可怕了。”
“嗯。”薛靈秀感歎道“幸好我有錢。”
雲閒“我恨你”
姬融雪寄來的書信說約定在北界碰麵,但沒說是哪個城市,雲閒寄了回信,不知什麼時候方能收到新消息。
“這個方神醫,有古怪。”薛靈秀疑惑道“那上頭說他此前在皇家醫修學院但我幾年前來過一次,分明就絲毫名聲不顯,真這麼厲害,此前為什麼沒名氣”
“還有更古怪的。”雲閒把腦袋從布包裡探出來,說道“方神醫使用的針法,跟薛兄的一模一樣。”
眾人皆驚“什麼”
還有這種事情
“我這幾日,已經被紮出了肌肉記憶。”雲閒深沉豎起耳朵,道“不說都用針,就連那下針的手法,紮的穴位,都大同小異,沒有哪裡不一樣。都手重,痛的我要死。薛兄,你要不要好好回想一下,你們的長老是不是偷偷搞副業,在皇家醫修學院教課”
“不可能。”薛靈秀沉凝否決道“妙手門針法除弟子外絕不外傳”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在北界,一個在南界,相隔數千裡遠。難不成方神醫此前和妙手門有什麼難言的淵源,卻又跑到北界來發展不會又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吧
風一吹,眾人的思緒飄遠,就在此時,蕭原將雲閒再度放入馬車之內,道“先回眾城領金鈴,姬大小姐的書信沒這麼快到,暫時修整兩天再做決定。”
喬靈珊點點頭,餘光瞥向一邊告示欄,眼尖道“大家,大家快看”
上頭張貼的小報紙頁平整,沒有泛黃,一看就是新貼上去的。小報標題聳人聽聞
驚刀宗鍛體門爭奪之戰已至白熱化,柳斐然宗主在深夜竟私會某人做出這種事
什麼有故事
喬靈珊連忙睜眼細看
“”她看完,無語道“深夜去外麵買個夜宵怎麼就是私會了。明明還有這麼多人不過柳斐然也真是的,自己親兒子都這個樣子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吃牛肉麵”
“重點好像在最後這一段。”風燁急忙道“看”
正宗刀削麵,由刀宗柳長老扶持,加盟僅需千上品靈石。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快來詢問吧
“我記得。”薛靈秀遲疑道“前年來的時候,這一塊的街道全都是鍛體門手下的產業。”
喬靈珊喃喃道“可現在看過去全都是刀宗的啊。”
招牌上頭全是刀宗的門派徽征,鍛體門已經被擠到角落裡去了,看起來零零落落,好不可憐。
眾人“”
隱約好像知道姬大小姐要飛鴿傳書的原因了。刀宗果真壞事做儘。
“不對,還有更深的一層。”薛靈秀思索道“方神醫柳斐然妙手門針法商業互鬥”
這層層疊疊加在一起,若有似無,好像能抓住一些觸角,但又立馬湮滅而去。薛靈秀手指一抵折扇,抬眼詢問道“雲閒,你有什麼頭緒”
雲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一聲把自己的頭縮進了布包裡。
布包瞬間空蕩一片。
薛靈秀“”
“好了,好了。”喬靈珊尷尬地打圓場道“薛道友,你就不要為難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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