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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到窒息的藏寶庫之外,雲閒三人站在刀宗的屋簷上,柳絮將她堂而皇之往偏僻處引,嘴上還道“你也真是太大膽了,連總部也敢闖”
“我看這裡也沒人把守啊。”雲閒東張西望,“你最近一直被關在刀宗裡也是。柳世看樣子是不行了,肯定得看好你,讓你帶隊參加武鬥會。”
“是。”柳絮道“幸好這裡還算外圍,你若再往內進一些,就是長老的神識範疇了。還有各種陣法,相當凶險”
雲閒打斷她“這是可以說的嗎”
雖說她對刀宗情報感興趣,但再如何也不能從柳絮口中得知。
“”柳絮還當自己是在唐靈國,現在一愣,反倒醒過來,道“也沒什麼。反正,除了你,也沒誰敢這般來了。”
雲閒暗中想,若是按照這個守衛情況下去,隔壁家賣糖葫蘆的大爺說不定喝倆二鍋頭都能哆嗦著闖一闖。
那頭的內門弟子們還在捉拿淫賊,風風火火,吵得令人發指,柳絮將二人沿小道帶離刀宗地界,似是有人傳音問她去了何處,她眉一皺,對那頭冷道“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彙報”
那頭沒了聲音。
雲閒看向刀宗巍峨建築,想起靈泉一事,問“聽聞刀宗靈泉強身健體,洗經伐髓,還能增強人之根骨,所以外門弟子削尖了腦袋也要進入內門,便是為了爭這一名額。”
根骨天注定,生下來就定格的事,除非有什麼天大的奇遇,否則哪能這麼容易改善。但對根骨普通的修真者來說,有希望總比沒有好,即使說了千次百次根骨無法改善,他們也寧願去信這一偏方。
更何況,刀宗靈泉還的確“有”改善根骨的功效那不廢話麼,魔核入骨,自然增強,若是不及時止損,到之後,骨灰都給你揚了。
“是有這種傳聞。”柳絮遲疑道“但,其實,我總感覺不太靠譜。”
一臉懵樣,渾然不知為什麼雲閒要突然提起靈泉一事。
刀宗不僅三六九等劃分弟子,還以同樣標準劃分長老。柳昌的修為其實並不在長老席中排第一,隻不過他掌管全宗事務,其他的長老,有的目中無塵,有的如柳流一般專門為刀宗打理產業,有的便是乾一些不能由外人道的臟事。柳絮作為核心弟子,自然那些破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萬一對刀宗失了忠誠之心,不就前功儘棄
“正好你來了。”柳絮環視四周,確認無人,方緊張道“我前次本來想去找柳昌長老,讓他放我出宗,但我聽到,他今日請仲長堯來,便是為了找機會對付你。”
其實雲閒早些時候就通過傳音符知道了。就仲長堯那人品,能做出什麼沒下限的事她都不意外,隻是她唯一意外的,是太平一事。
至少上次見仲長堯時,他並不知魁首中劍靈其實是太平。現在許多人見太平說話,也會自動將它劃分入魁首衍生的劍靈中,更何談知道內幕。
“多謝。”雲閒看向柳絮,她野性麵上全是純粹憂慮,笑道“我知道了。”
但柳絮並不隻憂心此事。
“武鬥會,刀宗必將由我領頭。”自情感來看,柳絮當然不想與雲閒為敵,但宗門之命難為,她低聲道“刀宗栽培我甚久,至少這次,我會儘全力。”
她還是天真,想著即便利益不同,也能拉拉手做好朋友。
雲閒被她一路周到地送出刀宗,聞言,莫名回頭。
“那是自然。”雲閒笑道“你若是不儘全力,豈不是看不起我”
柳絮一愣,看雲閒帶著那沉默寡言的大師兄,拍拍屁股,揚長而去,好似什麼都不放心上。
雲卷雲舒,仍是被禁錮的刀宗地界,她心中那點難言的愧疚焦灼,卻也如風一般散去了。
眾人前往刀宗一趟,收益良多,終於各自歸位,聚在客棧裡互通有無。
喬靈珊一組被追得身心俱疲,渾身狼狽,歸來時仍心有餘悸,喬靈珊責怪道“風燁,看來一旦是潛行任務,你就和男裝風水不和。下次還是穿女裝吧”
“這能怪我嗎”風燁腦袋都快被跑出水分了,“我若是女裝他追得更狠了吧說不定還要我負責呢”
隻有即墨姝從口袋裡掏出一樣不知什麼東西,潮乎乎黏嘰嘰的,黑黑一坨,遞給雲閒。
雲閒愣愣接過,詢問似的看她一眼。
即墨姝點頭。
哦,看來能吃。雲閒剛張嘴,即墨姝眼疾手快,把她攔下來“乾什麼這是魔核”
什麼,魔核
眾人皆睜大眼睛看來。
雲閒看著這一汪都快被水泡爛的東西,狐疑道“聖女大人,這魔核泡在水裡這麼久,你還能取出來”
“如何不能”即墨姝傲道“他能放得,我取不得”
雲閒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魔核被偷,看來刀宗之後又得是一陣兵荒馬亂了。
雖然拿到這東西對自己並無什麼好處,但能讓刀宗不舒服,那就已經是極大的好事了。
喬靈珊與雲閒這幾人都尚未進入刀宗真正內部,內門弟子那勉強算是,但高層自恃身份,不會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下來鎮壓,最多派個長老前來製止。餘下的,便是姬融雪和薛靈秀。
薛靈秀將自己二人遇到舒九尾之事告知,眾人僅僅是聽他描述,麵上就不由出現了一絲複雜之色“”
這妖狐族公主,真的可以讓每個氣氛凝重的場合都凝重不起來。不如說,她天生就不需要“看氣氛”這一能力,自小被教的隻要賣巧討乖就能得到一切,現在頭一次離族與人私奔,仲長堯這麼對她不假辭色,她自然是又怕又不懂。
薛靈秀轉告之時,姬融雪坐在近處,麵上神情不顯,但雲閒看著,總覺得大小姐最近有些心不在焉。
以她的事業心,能與薛靈秀一組,自然是好上加好,畢竟鍛體門苦於缺少醫修許久,若是能借機與薛靈秀交好,更是與妙手門打好關係,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當然,這不是雲閒覺得她不對勁的首要原因掐指一算,姬融雪竟然有兩天沒講冷笑話了。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即便是在蓮座被鐵窗淚那般惡劣的情況下,姬融雪都依舊不拋棄不放棄,說出“水虎傳”這等冰凍全場的笑話,如今竟然說不講就不講了
不對。絕對出了問題。姬大小姐定是有了心事。
但雲閒見她冷淡神色,也知道有事得私下問。
“刀宗怕是也不知道武鬥會的相關規則。”薛靈秀沉吟道“我試探過,柳昌看樣子是渾然不知,他若是知道,便不會病急亂投醫似的買那麼一堆什麼功法門派都有的東西,打算蒙中一個是一個了。”
其實,在不明的情況下,這般做法不能算錯,大家都想這麼乾。
隻不過刀宗過於財大氣粗,能將這個做法真正實現而已。
“我和大師兄去把仲長堯的碧水劍毀了。”輪到雲閒,雲閒隻道“順帶還將藏寶庫那些法器名錄都記了下來,在上麵做了點小手腳。”
“名錄”薛靈秀道“在哪”
雲閒拍拍宿遲。
宿遲有些遲疑,淡淡道“現在就說麼”
眾人“”
全讓宿遲記下來了嗎能不能不要把他當成奇妙小工具來用啊
無論如何,現在事情已了,敵在明眾人在暗,隻需因地製宜,略施小計,此後再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現在刀宗也對天元武鬥會一問三不知,這次眾人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明日的拍賣會,看來是得大出血了。
蕭蕪來了又去,比雲閒還像一陣風。她將魔核帶走了,走時眉眼緊蹙,不忘獎勵給此次功臣一個摸頭,“乾得不錯,下次繼續努力”
眼看又是黃昏。
屋內未點燭火,日暮漸斜,遠處炊煙已起,燈火些微,晨昏交接之時,暖光印在屋內眾人麵上,誰都沒說話,但隻是坐著,還挺自然。
“天黑了。”雲閒日觀酒樓,道“到該吃飯的時候了。”
即墨姝微不可見地哼聲“不如要問問,哪些時候你覺得不該吃飯。”
一說吃飯,眾人的視線,就緩緩從窗外移到了薛靈秀臉上,倒都很默契,都不言語,就連即墨姝也不例外,徒留薛靈秀一人把牙咬穿“”
罷了。罷了
他還能不知道這群人性子嗎不走也是自己選的
“起身吧。”薛靈秀熟練地安慰自己一番,話語間也頗帶溫意,“走,今日帶你們見識見識羊方藏魚。”
眾人齊刷刷起身,嘴上還要推拒
“又勞煩薛道友請客,這怎麼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