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劍是她弄折的,她還能不知道
看來強行修補起來的劍,用起來的確是不好。
仲長堯拱手道“小毛病罷了。隻是,雲姑娘,我聽聞這鍛劍師一月隻鍛一劍,今日是不巧了,你”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一個月隻接一單,現在我先來了,你倆回去吧。
雲閒卻沒有要動身的意思。她慢悠悠道“一月隻鍛一劍,也沒說是先來後到啊”
仲長堯身後修士一怔。
這什麼口氣要找茬誰給她的膽子
“雲姑娘,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仲長堯眼一沉,道“不是先來後到,難道是你說了算麼”
他身後的修士又一怔。
這也什麼口氣兩個人火氣都這麼大仲長堯平時不會這樣的啊
不巧,就是兩個人火氣都很大。
雲閒昨日被蕭原一說,其實是有些想反駁的。但火氣大的是,她發覺自己竟然反駁不了。翻來覆去一宿,正是憋的難受,現在再看到仲長堯這個人形大沙包,就非得找一茬打一架才痛快。
仲長堯火氣大就更好理解了。他三個女人全跑光,昨日放下麵子去主動找舒九尾,反倒被給了個沒臉,讓彆人看儘笑話。這對他來說,又怎能不挫敗,怎能火氣不大
宿遲見雲閒神色轉冷,又看了眼仲長堯,並未阻止。
“強人所難”雲閒手扼魁首,冷冷道“我今日就強人所難了,如何”
“雲姑娘當真淩厲。”仲長堯冷笑道“這麼多些時日,也不知閣下劍法是否有精湛就請閣下指教一番”
他話尚未落地,麵前就一道勁風呼嘯而來,仲長堯瞳孔一縮,提劍回防
怎麼回事,真就一言不合開打啊眾修士一邊愕然,一邊訓練有素地後退,讓出空地。
刀劍無眼,自行回避
雲閒用的不是魁首,反倒抽出了宿遲的欺霜,劍身相抵,發出一道刺耳聲響,轉眼便是幾十招落,仲長堯在空隙之中,驚怒道“你”
他敢如此挑釁,是對自己的劍法有十足信心的。雲閒明明沒有憑什麼修為也進展如此迅速
“彆你啊我的,不是要我指點嗎”雲閒反手一勾,劍身在腕上輕巧飛旋,利落一劍柄抽在仲長堯腦袋上,一聲巨響,“來,我教你。其一,實戰切勿分心,專注眼前除非像我一樣,說話不耽誤做事,明白了沒有”
說要指點,不過是比試之前的謙詞,兩人年紀修為相仿,怎可能真要雲閒指點可現在雲閒竟然當真用師父的口吻漫不經心教訓,這是何等挑釁
仲長堯血液上湧,手腕紅珠發亮,靈氣強盛向前咆哮撲出,雲閒閃身而過,轉瞬便出現在他背後,劍刃直取脖頸,被匆忙擋住,僅差分毫便可嵌入皮膚,她又道“其二,不要以為目標是木頭,就這麼站著給你打。我在你麵前你都能打空,仲長堯,你這一年練的都是什麼狗屎”
眾圍觀修士“”
救命啊才裝了一句而已,就開始暴露了,攻擊性這麼強的嗎
這才短短幾瞬,仲長堯麵色已經完全漲紅了。
他這一年來,汲汲營營,沒了雲閒和即墨姝,過得倒是順風順水了,修為更是水漲船高,每次都輪不到他身遭險境,就馬上化險為夷,自然對劍招沒有從前那麼上心。
額邊發絲又被削掉幾縷,紛紛落下,雲閒足尖點地,躍起,握劍,重重向下劈砍。仲長堯防守不及,虎口瞬間被震出裂口,血絲漫溢,他眼底一紅,便要調轉劍身,雲閒卻一反常態,拉近距離纏鬥,他施展不開,幾乎要被禁錮在這方寸之間,宛如重拳打在棉花上,難耐到令人快要窒息。
眾人都在等雲閒的“其三”。不過雲閒看起來也其三不出來了,此人無論從人到劍法都是一坨狗屎,她甚至還抽空將劍換了個手,劍尖沿著眼皮向下,抵著他喉嚨,漠道“其三罷了。不說了。跟你多說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仲長堯尚未反應,她一挑,碧水劍便被脫手而出,帶著淩厲勁風,直直向那頭靜立的宿遲爆射而去
劍至眼前,宿遲方動。
也沒人看見他是怎麼動的,隻是伸手,那把散發著流光的重寶就凝在半空中,如同銅鏡破碎,一塊一塊落到了地上。
稀碎。
雲閒看著仲長堯慘白麵色,慢慢將欺霜插回劍鞘,麵色如常道“好。事情解決了,這樣便不強人所難了。”
發生了什麼,身後那些修士懵道“什、什麼解決”
“仲長道友不是來鍛劍的麼”雲閒理所當然道“現在劍碎了,就沒必要鍛,更沒必要先來後到了。”
圍觀修士“”
你怎麼說的出口。
安靜到快要窒息的空氣中,雲閒收劍,神清氣爽。
爽
原來我還是很強的嘛
宿遲“開心了”
雲閒“開心。”
有一男修望著這裡,恍然道“好,好帥”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冽視線就移過來,當場把他凍的快要後背發毛“”
怎麼了瞪他乾什麼他說什麼了
“哐當”一聲,緊閉的門扉終於開了。那鍛劍師頂著一頭亂毛和一對狐狸耳朵,惱怒道“有病是不是大清早在人門前打架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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