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蚩尤一事尚沒有新的線索,雲閒心中卻一直有些隱隱的不安。當時在鍛體門掌門登位儀的最後,蚩尤分身湮滅成灰時留下的那番話。
“有些事即使預料的到,也無法阻止”隻是單純丟了麵子放個狠話,還是意有所指下一步它要做什麼,是侵吞仲長堯,還是即墨姝究竟去了哪裡還能再回來麼
魔石未滅,神魂未滅。即墨姝並沒有死,可她若不主動出現,雲閒無法知道她的蹤跡。
但雲閒總有種預感,她也在努力朝自己靠近。或許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等吧,等就好。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
黃昏之時,薛靈秀自拍賣場歸來,微蹙著眉,神色不算太好。
“鍛體門又亂了一次,被姬融雪鎮壓下來了。”他匆匆對雲閒道“如今還算平穩。”
“又”剛開始的確波折較多,雲閒嘖道“大小姐應該還能鎮的住她是給我們傳信了麼”
“不是。”薛靈秀道“我知她性子,就算到了最後關頭也要臨死再說,你還指望她能主動求援我讓鐵蛋有什麼事都儘量傳信向我報備。”
雲閒讚歎道“難怪你最近天天收信。蛋兄真是負責。”
“有點太負責了。”薛靈秀無情道“我讓他有要事報備,不是讓他在上麵寫日記。我現在連姬融雪一天要吃三隻雞都知道了。”
雲閒“”
大小姐胃口真好棒棒吃多點有力氣
當初姬融雪離開,給雲閒薅了個綿密大毛球,但雲閒後來發現,她可能是覺得不能厚此薄彼,所以極有可能當場給其他人薅了小的。但輪番下來,薅到薛靈秀時明顯已經快要沒浮毛了,所以薛靈秀醒來的時候手上就孤零零三根棕毛,他還當是誰的頭發落這,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憑空失了清白。
懸寶閣管事又探出頭來,道“薛公子你有書信”
薛靈秀拿了書信,又匆匆出去了。
雲閒看著空蕩蕩的周身,又想起小姨昨晚說的話,不由得幽幽歎一口氣。
唉。
隊友們都被保護的這麼好,純澈善良,心無城府,天真可愛,無甚心機。江湖險惡,遍地是坑,日後若是需要幫忙時,做朋友的都不在身邊,可如何是好
唉愁啊
“”
薛靈秀此次接的書信,卻不是鍛體門發來的。
是一封黑底的書信,上頭不知寫了什麼內容,字跡晦澀難懂,翻來覆去便是一句話。
黎沛將在一年內,死無全屍。
這已經是他接到的第十三封這種信了,薛靈秀問到了發信地址,正朝那兒走去。
腳步不慌不亂,精貴的綢緞鞋麵不染一絲塵土,踏在碎石泥土之上,沙沙作響。
他三姐說過,若是有事,隻信家書。家書讓他歸宗,他再歸宗若是到了家書也無法發出去的地步,那他歸宗也無用了,迅速離開,跑的越遠越好。
雖然知道這發信之人不懷好意,但薛靈秀也不是沒脾氣,被這般指著鼻子詛咒家人,他自詡心胸並不寬廣,這若是不計較,便不是薛靈秀了。
愈往深入,愈是黯淡。分明是黃昏,小巷中卻漆黑如夜,透著一股詭異氣息。
終於,行至一道稍顯寬闊的路口,再往前行,便是死路。
薛靈秀麵對死路,停住腳步,若有所思“差不多便是這裡了。”
他話音剛落,就從四麵八方簌簌跳下來七八個黑衣蒙麵人,身後一人身形詭譎,錯手一吸,他腰間的針盒便倒飛而去,落入那人手中。
“好,除他武器”為首之人聲音低啞,道“一齊上,殺了他”
薛靈秀道“靈虛門”
是問句,語氣卻篤定。
靈虛門,便是江蘭催口中曾提起過的,南界臭名昭著的邪派宗門。成日玩些死人骨頭靈體的,靈虛門要死人,妙手門要活人,這兩門自然關係極差。
可再如何,也不至於千裡迢迢跑到北界來,暗殺一個手中並無任何權力的閒散四少爺吧。
來者冷哼一聲,並不回答,氣勢洶洶的急招鋪天蓋地而來,薛靈秀立於原地,手中空空,歎道“做人不要這麼蠢。當然,你若是蠢得可愛,我可以容忍。蠢成這樣,真的很讓人無法呼吸想殺一個落單的醫修,就來這麼點人”
其一,眾所皆知,妙手門入門第一課,不是教如何救人,而是教如何自救,換而言之,如何挨打。
其二,又眾所周知,四界通識,對麵有醫修先打醫修,沒醫修再議。
其三,薛靈秀很有錢,非常有錢,異常有錢。
眾黑衣人招式儘出,直直轟到人臉上,色彩斑斕,聲勢浩大,塵埃散去,屁用沒有。
薛靈秀身上的防禦法寶不是用“幾個”可以形容的。從頭到腳,武裝到底,就連頭上那青玉冠也是一件防禦寶器,換句話說,他今天站在這裡一動不動讓這些人打,都得打一個時辰才能破一點防。
眾黑衣人“”
有錢人去死啊仇富了
“那又如何”為首之人粗噶道“現在這般情況,你不也走不了我慢慢磨,還愁不能把你磨死”
“嗯。說的很對。”薛靈秀微笑道“畢竟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醫修啊。”
笑得溫和,眾人卻突然如同一陣陰風拂麵。
“再說一遍。此前,隻是因為有人護著我,我沒必要出手,而不是我不能出手。”薛靈秀冷笑一聲“除我武器”
他懷中折扇錚然展開,紙皮換麵,化為鐵扇玄骨,寒芒閃爍,每一扇骨之上,刺出尖銳彎鉤。
“我幾時說過,我的武器是針了”他陰沉道“正好心情不爽。你們真是,來得好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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