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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醫者不自醫(完)(2 / 2)

話音未落,戰局已定。

“我說過,不要做無用功。”蚩尤捏著黎建業的脖子,懸空抬起,血如洪流,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把東西交出來。”

高台之上,能站著的隻有它了,四野一片寂靜,隻有門人悲戚的喊聲“掌門”

黎建業嗆咳兩下,眼睛已被血蒙了,睜不開“什麼東西”

“黎掌門如此聰穎,會不懂麼”蚩尤偏了偏頭,鬆動了一下方才活動開的筋骨,道“我很欣賞你們的勇氣。隻不過,勇氣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的確無用。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

“你說的,是能傷到你的東西重針”黎建業喉間被越收越緊,她卻笑了“不在我身上,我要如何給你”

蚩尤冷道“醫神傳下至寶,你如今告訴我不在你身上”

黎建業反唇相譏“魔教教主如此聰穎,不如猜猜它現在在哪裡”

蚩尤“”

它眼中殺意暴漲,再一用力,手中人便要殞命於此,越是在此關頭,他身前的防護便越緊密,身後螻蟻相殺,仍在攢動。

它終於唇角浮出一道殘忍的笑意“不在你身上,那便在其他家人身上了不知殺到第幾個,黎掌門願意拱手相送”

“殺到不剩一個。”黎建業輕聲道“我也還是這個回答。”

隱約有腳步聲近了。

混亂戰局之中,薛靈秀胸膛起伏,渾身已滿是血汙,扇骨和掌心內全是滑膩的鮮血,就在此時,又有一道身影衝來,他幾乎不假思索,便要提扇殺敵,餘光卻撞上那道熟悉身影。

青禾

他呼吸一滯,咬牙,扇勢卻並未停。那道小小的身影手上握的劍早已斷了,沒有任何抵抗,堪稱悶頭便要衝過他麵前,眼看扇離她的脖頸隻剩最後半寸,青禾抬頭。

二人對視,浮光掠影之間,他看到了那雙執拗的黑色眼睛。和從前一般,沒有任何分彆。

隻一眼,攻勢頓懈,青禾輕而易舉地避開扇尖,繼續向前行進。

薛靈秀“”

他強迫自己麻木地將注意力轉向下一個人。

高台之上,僵持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青禾。

蚩尤防蕭蕪,防明光,防宿遲,處心積慮防任何一個人,但他要如何才能防得住一隻螞蟻悄悄爬到自己腳下

平心而論,青禾修為很低,也沒有武器,渾身上下唯一特殊的,隻有那瓶空蕩蕩的成仙散藥瓶。可混在人群之中,這東西也變得再普通不過了。沒有人會在意她,和往常一樣。

所以,當蚩尤發現她在自己身後三步時,已經晚了。

青禾撥開瓶蓋,從中取出一張劍符,取血為引,瞬間,電閃雷鳴,呼嘯而來的熟悉劍氣帶著浩瀚靈壓直直沒入蚩尤後心,終於,將那打不破的屏障撕開了一道微小到看不見的裂口。

有這一道,就夠了

蚩尤驚怒之際,身後又是唰唰唰幾道熟悉劍氣,自四麵八方傳來。但發出這劍氣的人,卻都是他原收歸的麾下,甚至有人離發狂就隻差幾步,麵上都已經形成魔紋了

都是哪來的劍符又是哪來的人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起陣”黎建業一掌雄渾拍來,隨之而來的,是散發著凜冽寒氣的飛花令扇陣,僅存的妙手門人身護陣眼,即便是強弩之末,也不肯再後退一步,紫金缽再起,各色各樣的武器攜著屬性不一的靈氣飛來,蚩尤轉瞬便受了第一道傷,唇角流血。

短短幾瞬,足夠它明白一切了。

難怪,幾萬人打幾千人,會遲遲打不下來一座宗門難怪,宿遲如此虛弱,灌注如此體量的劍符,換作尋常人,早就死了南城邊境被接管,有人來援,現在怎麼可能還沒到這消息看來也是假的,就是為了誘它真身出手

但,怎麼可能它不是蠢貨,麾下這些人都被魔密切監視,想與妙手門勾結傳信,第一時間便會被發現這群人究竟是怎麼傳訊的

蚩尤惱怒,一掌便打向那膽敢對自己出手的螻蟻,青禾站在原地,躲避不及,斜刺裡一道青色身影閃出,薛靈秀將她拎著向後一丟,硬生生受了下來。

不是掌,隻是刮過的掌風,他堅固的玄鐵折扇直接被碾成了灰,吐血敗退。

後方人馬瞬間反水,打作一團,已經分不清是敵還是友,混亂之中,虞吉惱怒道“你們找死嗎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淩空一個藥瓶飛過來,直直打到她頭上,裡麵還有正在燃燒中的同款劍符,那人道“你才找死吧老娘真的忍你們夠久了”

不止是青禾。有任何一個人找到機會,都一樣能造成相同的效果,這群人不知從什麼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打算,硬是不動聲色到現在,如今一擊得手,終於暢快道“裝再繼續裝一個被劍神削到頭都不敢露的老烏龜,還在這裝得直喘氣,你看有人理你沒有”

蚩尤最討厭聽到的就是劍神兩個字“你想死”

“笑死你有沒有腦子啊你你們不就是知道我們走投無路了才來讓我們為你賣命的嗎反正不就一個死,頭掉了碗大個疤,我怕死嗎來來來,朝這裡打你們魔教不是最愛用這招,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罵你了,心智有障呸”

“就你這智商,還進攻妙手門呢,彆句公道話,但凡你沒這麼強,這教主的位置輪八手都輪不到你。能活這麼久,人家靠強,你靠熬噗嗤”

“把人當傻子的東西,自己才是最傻的。我承認,現在這裡的確不少跟著你們要打妙手門的傻子。但人族有多少人啊數的清嗎見著幾個不要臉不要皮沒尊嚴的,就覺得全世界都是這種玩意兒。你能不能動動你空蕩蕩的腦子想一想,要人族真的全是這種東西,還能活到現在還用得著你大張旗鼓來滅論玩陰謀,人族是你祖宗連四季都不知道是什麼的魔族,倒還看不起我們來了。你算什麼東西”

“不可能”虞吉不可置信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傳訊的我不可能沒有發現”

“你們不會懂的。”那護送青禾去妙手門的修士手起刀落,道“不需要說,不需要寫,有些時候,一個眼神就夠了。可你們連信任是什麼都沒學會,又怎麼可能明白呢。”

蚩尤“”

現在,已是三方混戰。魔教人馬,反水的南城之人,妙手門,兩方夾擊一方,眼看魔教人馬優勢蕩然無存,傷亡慘重,它心知此時不能繼續,便要逃逸,高聲道“即墨姝”

即墨姝仍遙遙站在後方,辨不清眉目。

她並未動彈。

劍閣四人禦劍襲來,黎建業再起重針,針劍穿過屏障,將它瞬間牢牢釘死在地麵,蚩尤體表魔氣驟然一虛,受傷沉重,蕭蕪冷眼道“雲閒”

太平早些時候被叫醒,關鍵時刻,也不敢尖叫了,劍身紅光暴閃,便要直直朝蚩尤的脖頸刺去。

雲閒還是沒忘的,二掌門說要砍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蚩尤不知用了什麼鬼東西,它竟直接將即墨姝傳送了過來當做肉墊,擋在刀刃和自己身前,突如其來,雲閒神色一驚,劍刃偏開,自即墨姝的鎖骨處貫穿而進。

她聽到了兩聲痛呼。

血湧了出來,即墨姝神色蒼白,她尚未來得及說什麼,蚩尤將那高階魔的最後一絲魔元催動,便要自爆

“退”明光大師丟過來一個金鐘罩,將眾人穩穩罩在內中,“先往後退”

雲閒急道“可”

她被宿遲往後拉了拉,時間緊急,退也退不了多遠,隻能背對,攏在懷中。

下一瞬,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金鐘罩應聲而破,餘威依舊深重,宿遲悶哼一聲,唇角的血往下滲,胸口劇痛。

再轉眼,硝煙之中,蚩尤連帶著受傷的即墨姝消失在了原地。

教主都已受重傷逃了,剩下的魔與人都士氣大減,很快便被門人一一剿滅或押下。

四麵八方都是血腥氣息和倒伏的屍體,硝煙四起,一片蒼涼。

“罷了。”黎建業運功壓下心悸,皺眉道“能傷它至此,已經超出我預料。”

黎祖奶奶道“黎大,你有沒有事我早就說了,你這大大小小的病,都是因為天天埋頭看書簡沒起來活動一下”

明光大師馬不停蹄,歎息一聲,便又開始坐下誦經超度了。

驟然安靜的地界中,妙手門人還能動的也艱難站起身,試探場上還有沒有幸存的人。屍體也需要處理,若是一直放著不管,隻怕會產生疫病。

此戰艱難,但好歹結果不算好,不算壞,正式解了妙手門之圍,也重傷了蚩尤,唯一一點,便是讓它跑了。

戰後重建,再回原先南城,一看便知將會是個漫長的過程。

唯有不變的輕風,仍在默默地吹,不由世事左右。

喬靈珊收劍,甩掉劍尖血點,與眾人一齊看向不遠處。

方才那劍符本就已經超負荷,再加上掌風餘波,青禾整條手臂鮮血淋漓,動彈不得,已見白骨。

薛靈秀正在俯身為她醫治。

“青禾”薛靈秀忍住劇痛,道“彆怕,手還能保住。”

儘管能保住,可看此經脈損傷程度,以後再想做醫修,是絕無可能了。

他一手的血,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顫抖還是孩子在顫抖,終於,青禾另一隻小手重重地拉住了他的袖袍,突然道“之前的事”

薛靈秀一震,心和袖袍一起向下墜。

之前的事,他不願去想。

“之前的事”青禾虛弱,卻口齒清晰道“謝謝你救我。”

什麼薛靈秀喉頭梗塞,竟有些茫然“救你可我什麼都沒做。”

“你已經做了很多了。”青禾咳嗽了兩聲,咳了滿嘴的血,才緩緩道“不瞞你說,那幾天,我真的真的很痛苦。我甚至在想,憑什麼隻有我受苦我才幾歲,才幾年,為什麼我就不能嘗到一點甜全是痛苦為什麼天道總是對我這麼不公平,明明有些人天生就什麼都有,過的還那麼好。明明,明明我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了,還是不肯放過我”

一個看上去隻有十歲出頭的孩童,口裡說著什麼“痛苦”,聽起來實在是很滑稽,有點讓人發笑。

可在場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笑臉,因為她看起來,是真的,太痛苦了。

薛靈秀張了張口,想說話,卻啞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娘的墓,謝謝你們。其實早些年,我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病是治不好的。不,不是隻有我,我們都知道,以後的好日子,和她沒有關係了她吊著一口氣,我也吊著一口氣,至少在那之前,我要讓她看見我進妙手門”

青禾自言自語道“我想過,憑什麼隻有我這麼難受我要報複,可我該報複誰不怪我,不怪娘,不怪你,不怪妙手門,想來想去,還是沒辦法算了。我相信黎掌門,她說,這是魔教弄出來的東西。我信她。所以,我來了。我從那個姐姐手裡拿到了劍符能誇我一句嗎,我做得好嗎”

黎霸圖輕輕伸手,撫了撫她發黃枯乾的頭發。

薛靈秀的指尖越來越穩,斬情針在血肉中穿梭縫合,他沒有說話,青禾抬眼看他皺巴巴的神色,小大人似的笑了笑“沒關係。我還有用的很,以後做不了醫修,我還可以做刺客啊”

“確實。”祁執業不冷不熱地道“最高戰績刺殺魔教教主,目前的天下第一刺客江蘭催不如你一根指頭。”

蕭蕪道“我觀你骨骼清奇,不如以後學劍吧。”

風燁弱弱道“這手指這麼長,這麼靈,不去學琴是不是可惜了”

“風燁,你是不是飄了。這兒有你挖牆腳的份”

“彆吵了彆吵了”

薛靈秀“嗯。”

“你總說你沒有救我”失血太多,青禾終於抵擋不住,眼前昏黑,高熱之中,便要閉起眼睛,她嘟囔道“方才你讓我過去時的那一眼,我知道,你信我。隻有那一眼,就夠了多謝你,真的。”

黎霸圖拍了拍他的肩,薛靈秀抱著快要昏睡過去的青禾,垂眼,喉頭艱澀滾動,半晌,終於沒有忍住。

一滴水珠落到青禾沾滿血汙的稚嫩臉上,衝淡了血跡,自她微微凹陷的眼角滑落,滾入地底,他啞聲道“我才是多謝你。”

多謝你最終做了正確的事。

多謝你,終於讓自己明白,祖訓究竟有何意義。

天有定數,人無定數,自救,他救,救人,被救,不一定要以醫載道,一念之間,便可扭轉乾坤。

說來奇怪,人的能為分明在不斷增長,可無能為力之事卻愈來愈多,他的醫術可能依舊永遠無法行至巔峰,可他再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彷徨了。

隻有那一眼,就夠了嗎

行醫問道,所有人的道不同,他隻要為這一類人,也就夠了。足夠了。

“好涼。你哭了嗎”

“”

“哭鼻子,羞羞臉。”

“嗯。”

昏暗戰場之上,雲閒將太平拔出,脫力地將劍拄在地上,支撐住自己。

蚩尤和即墨姝消失的地界前,那枝熟悉的春桃花落在地上。

雖然有雲閒的靈氣護持,但這桃花成日被即墨姝隨身帶著,魔氣侵蝕,現在也還是終於枯萎了一半。

雲閒掏出胸口那屬於即墨姝的魔石,上頭還在微微泛光。至少蚩尤還沒殺她,才吐出口氣,慢慢走過去,把桃花拾起來。

獨屬於南界的桃花最終仍是沒能被帶走,破碎在了戰後的南城中,化為齏粉,半空中,緩緩留下了即墨姝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訊息

“你也覺得蚩尤腦子有病吧”

雲閒腳底一滑“”

聖女大人啊即墨姝大人怎麼好的不學儘學壞的就算你我二人再心有靈犀,這句話也太抽象了吧好歹留個地點好去救,這要怎麼解讀救命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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