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我走,我把人交給你。”
顧時琛眼底深處滿是晦暗。
“是嗎?”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寒意,聲音毫無起伏,讓人聽不清楚真實的情緒,賀章看著男人波瀾不驚的神色,剛剛還鎮定點了聲音。現在再一次的慌亂了起來。
“你不在乎這件事情,夏宛也不在乎嗎?”
“我當然在乎。”
夏宛深吸了一口氣中從男人的懷裡抬頭看向賀章。
“不然我也不會千裡迢迢來到這裡,受你這個禽獸人渣的擺布。”
夏宛眼眸中透露著徹骨的冰冷。
賀章皺眉,心裡卻稍稍的安定了一些,話雖然難聽,但在乎就是好事。
“你既然這樣就讓他放了我,否則.........”
“你可以用你那個腦袋猜一猜,既然時琛在這裡,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來救我,而是等到了現在呢,他到底在等什麼呢?”
夏宛雙眸微微眯起,一字一句的說道。
顧時琛在等什麼?
賀章將夏宛的話緩慢的從自己的腦海中過了一遍,突然間眼眸圓睜,顯然是反應過來看著二人。開口說道。
“你們難道找到喬喬了?這怎麼可能?”
這根本就不可能,這裡的勢力錯綜複雜,不是被顧家掌控的。他又特意將喬喬放在了偏僻,人煙稀少的地方顧家,再怎麼有能力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她。
“你要知道不是找到她,而是救出來的。”
夏宛的聲音中滿是冷意。
賀章知道自己對於自己對喬喬的重視程度,是絕對不會拿她的命來賭的。
他的心現在一沉再沉,徹底跌入了穀底。
賀章宛若喪家之犬一般。
“怎麼回事?計劃明明是萬無一失的,明明差一點兒就要成了,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找不到之前那勝券在握的樣子。
顧時琛吻了吻夏宛的額頭。
溫柔的說道。
“先去車裡休息一會兒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他不希望夏宛的目光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也不想讓她看到接下來的場景。
“我陪你一起,我要親眼看一看這個男人的下場,才能咽下這口氣。”
夏宛搖了搖頭。
“好”
顧時琛聽出了夏宛語氣中的堅持,沒有再拒絕,和她坐在了距離不遠處的位置上。
賀章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隻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越來越近,明明自己是運籌帷幄。現在卻反被算計,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甘心。
“我告訴你們,這裡是賀家的地盤,殺了我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你們也無法活著離開這裡,與其這樣,我們不如各退一步怎麼樣,”
賀章嘶啞的聲音艱難的從喉嚨裡溢出。
夏宛看著賀章心中冷哼,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覺得自己有生機。
顧時琛勾起唇角,狹長的眼眸覆蓋著濃濃的陰狠。
“我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退步,至於賀家,你又怎麼能確定到底是他不放過我,還是我不放過你呢。”
賀章似乎根本沒想過顧時琛會這樣說,瞳孔瞬間放大。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時琛手裡把玩著東西,目光卻準確的落到夏宛手腕那道被禁錮的紅腫痕跡。眼中滿是戾氣。
“很簡單,我很快就會把整個賀家送下去陪你。”
賀章對夏宛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通過賀家的實力,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不是無辜的,他當然不會放過。
賀章明顯被男人的話壓的呼吸都困難起來,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顧時琛,你這是癡心妄想,賀家在這裡的勢力根深蒂固。”
“這就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了,來人,割掉他的下半身。”
顧時琛看著賀章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是”
保鏢立即上前。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
在最後一刻,賀章突然間飛撲起來,拿起槍對準夏宛和顧時琛。扣下了扳機。
“你們都去死吧,快去死吧!”
賀章眼神,怨恨,舉起槍對準他們。
他差一點兒就什麼都得到了,隻差一點兒,但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自己籌謀了這麼久的人和集團沒有得到,就連所擁有的一切都要失去,包括自己的生命,既然這樣,他也要拉他們一起下地獄,哪怕是其中一個。也可以讓剩下一個痛苦一生,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個情況。
接連的兩道槍響在客廳內回蕩著。
賀章舉槍的手和膝蓋同時被擊穿,整個人重重的跪在地上,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男人手中的槍支。
極端的失望和不可置信,讓賀章已經忽略了身體上的疼痛,整個人陷入了癲狂之中。
“到這個地步還沒有死心,可惜你的希望又要落空了。你還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夏宛眯著眼睛冷聲開口。
不急不緩的語氣仿佛是在做一個最客觀的評價,但是在賀章聽來卻宛若最鋒利的刀鋒,一點一點的紮在他的心頭。
“夏宛,你憑什麼這麼說要不是你.........”
賀章此時此刻已經惱羞成怒,想用最惡毒的話來宣泄自己的不滿和渾身的怒意,但是剛開口卻忽然呼吸急促,緊接著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吐出了血。
賀章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人都要死掉了,五臟六腑。都快速的腐蝕著極致的痛苦,讓他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哀嚎聲,讓在座見多識廣的保鏢,看著此時此刻的男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夏宛勾起唇角,眉眼彎彎的看向了顧時琛。
“走吧,老公,我們走吧。”
“好”
顧時琛攬著夏宛起身眼眸深邃。
“等到毒性徹底發作再處理。”
造成了保鏢瞬間明白,這是要等這個人把所有的痛苦都受了,再送他上路。
“是”
賀章滿是鮮血的手死死的扣在地上,吃力的抬起頭看向兩人。眼中帶著瘋狂的恨意,他不甘心。
再成了保鏢,相互之間對視了一眼,都帶著嘲諷的搖了搖頭,這人還真是死不悔改呀,沒過多久,槍聲響起,賀章的怨恨眼眸死死的定格在了自己的臉上,身體也停止了掙紮。
守在門外的劉章看著夏宛完好無損的走了進來,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夫人,你沒事就好。”
這個姓賀的卑鄙又謹慎,在外麵足足留下了那麼多人,要不是顧總親自出手,他們怕還是要耽誤一些時間,好在夫人沒事。
夏宛看著劉章笑著說道。
“辛苦你們了,你沒受傷吧?”
這裡布置的多嚴,她進來的時候看的非常清楚,所以也知道要在賀章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徹底解決外麵的人究竟有多困難。
“沒有受傷,多謝夫人關心。”
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男人輕描淡寫的看了過來,眼眸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眸中沒有多少溫度,卻讓劉章神色一緊。立即拉開車門。
“顧總,夫人,請”
夏宛勾唇眼底閃過了一抹無奈的笑意,抬腳就要上車。
“乖乖彆動。”
顧時琛修長有力的手臂直接伸了過來,環住了夏宛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動作不容抗拒,但力道卻格外溫柔。
夏宛勾起唇角,任由男人將她放在座位上,又係好了安全帶。
車緩緩開動的瞬間,男人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按下接通鍵放到了耳邊,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向對麵的女人。
“顧總這邊有眼線。”
“不用管。”
顧時琛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散發著莫名的陰冷。
“是”
顧時琛看著夏宛,聲音一如既往,卻帶著幾分酸意。
“老婆,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老公這麼厲害,我可不覺得誰能傷到你,再說了,我這個人對血液的味道十分敏感。你靠近我就能感受到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夏宛湊近了幾分,眉眼彎彎的討好著。
“怎麼你感受得到我的,卻感受不到劉章的?”
夏宛沒有回答,而是伸手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整個人起身,直接坐到了男人的懷中,捧著他的臉輕輕的吻了吻彎起的眼睛晶亮。
“我這項技能隻對老公你有作用,其他人都無效。”
顧時琛沒有說話,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將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展露無疑。
這叫什麼呀?這叫自家的老婆會撒嬌。
夏宛看著顧時琛。
“喬喬現在在哪兒?她傷的重不重?”
顧時琛眼眸頓時暗了下來,見他沒有說話,夏宛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麵露擔憂。
“怎麼?喬喬受傷的很嚴重嗎?賀章對她做了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