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經驗,我來吧。”
有經驗?女人瞬間的想到了什麼。自家老公說的經驗不會是指經常被他在地下室打斷腿的那些人吧?如果這也算的確是經驗豐富。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無奈的笑意。賀臨沒有說話嘴角的笑意卻加深幾分。
“顧夫人就讓顧總來吧。”
讓這樣的男人觸碰自己的腿,他當然會覺得有些彆扭,但是再不答應,怕是這個院子都要被醋給淹了。
“好”
夏宛本來就是答應的,見到當事人不介意,答應的更加痛快了。
“老公用力捏一捏這裡。”
話音未落,又立即加了一句補充道。
“稍微用力就可以了。”
賀臨骨骼脆弱,她怕自家老公用力,直接就給捏斷了。
“好”
顧時琛眉頭緊皺卻也沒有猶豫,修長的手指按照夏宛指的地方按了下去。
“賀總,怎麼樣?”
賀臨看著被顧時琛按著的地方再次緩緩搖頭。
夏宛眉頭緊皺卻也沒說什麼,繼續讓著自家老公檢查賀臨腿部的靜脈骨骼,顧時琛一一照做。眼眸中滿是深沉,他要是不來自家老婆準備自己親手檢查?
“時琛,後來”
夏宛的聲音響了起來,男人神色從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拿出手帕毫不避諱的擦拭著自己的手,一處一處無比的細致。賀臨看到,蒼白的唇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夏宛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賀臨的腿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到她的表情賀臨眼眸中飛速的閃過了一抹失望。
“關於這雙腿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顧,顧夫人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情況確實不是很好。”
果然還是這個結果,賀臨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意味,但是臉上卻沒有多少的變化,他剛開口準備說些什麼,女人的聲音卻在他之前響了起來。
“但是我會儘力幫助賀總站起來的,隻不過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走路的時候能不能完全恢複成正常的狀態還不好說。”
她打開手中的銀針,認真的挑選著,女人輕描淡寫的聲音,在賀臨的聲耳中卻宛如驚雷一般,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夏宛一字一句的說道。
“顧夫人,你剛才說什麼?剛才是說我可以站起來嗎?”
賀臨像是怕女人沒有聽到一樣,緊緊的握住了扶手,又再一次開口問了一遍他的聲音氣息都不太均勻,顯然十分的激動。顧時琛神色淡然的坐在一旁繼續喝著茶。
“可以,醫術上的事情我從來不會亂說”
夏宛看著賀臨,嬌美白皙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卻讓人感受到了認真賀臨緊緊的捏住了輪椅的扶手,平緩著自己的呼吸,直接因為太過用力而格外的泛白。
“好,有勞了。”
“對了,我要開市了,在這之前還需要賀總喊一個人進來幫忙。”
夏宛看著賀臨。
賀臨沒有時間問女人想要做什麼,點了點頭後隨即在輪椅一旁的觸摸屏上輕輕的點了兩下。
之前給兩人帶路的管家快步的走了進來。
“先生”
“聽顧夫人的吩咐。”
管家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底一亮看向了夏宛,難道說先生的腿有了治。夏宛沒空顧得上管家眼底的激動。有條不紊的說道。
“我要開始了,你站在賀總的旁邊,注意讓他不要亂動。”
賀臨不由的失笑,不要說他的腿現在根本就沒有知覺,感受不到疼,就算能感受到他也不至於會亂動,這是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
顧時琛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家老婆這麼做的原因了。
管家知道自己猜對了神色,更加激動連連點頭,他走到了賀臨的手邊。保持著隨時能夠扶住他身體的距離。
“賀總,我要開始了。”賀臨點了點頭,唇角顯露出他的緊張,夏宛精準的找到一處穴位,將銀針紮了下去。管家咽了咽口水,壓抑著心裡的激動情緒。
“先生,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沒有”
賀臨搖了搖頭,夏宛似乎是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對話,又似乎是聽到了卻毫不在意,她找到了第二處穴道,第三處,第四處.........
等到把所有的銀針紮進了穴道後,賀臨的身體猛然間一顫。瞳孔收縮,所有紮著的銀針部分都傳來尖銳無比的刺痛感,好像有人正在拿著刀一塊一塊的淩遲著他的骨血骨肉。在血液中來回亂竄,密密麻麻的痛感宛若一張巨大的網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痛卻讓他明確的感受到這雙腿的存在。夏宛看了一眼賀臨繼續對另一條腿動作起來疼痛感越發的加重。到了令人難以承受的地步,賀臨的臉色蒼白,捏著輪椅的手輕輕抱起身體,止不住的心顫。管家立即扶住了賀臨的手臂,看著那雙宛若紮成刺蝟一般的腿,滿臉的驚喜。
“先生,您的腿”
賀臨隻緊緊的咬緊了牙關,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多餘的精神來回答他。
夏宛手中的動作沒有停。
“賀總的耐力還是不錯的,接下來是最關鍵的還要繼續保持下去。”
聽著顧夫人的語氣,剛才的疼痛還隻是開胃菜,管家的眉頭皺了皺,有些擔憂的看向賀臨,賀臨細密汗珠的臉上一片蒼白,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他不是一個怕疼的人,或者說是恰恰相反,從小到大他對疼痛感的忍耐力遠遠超過其他人這也是他隱忍的性格導致的,但此時此刻腿部傳來的劇痛顯然不是那種皮外傷的疼痛。
顧時琛長腿交疊,靠坐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急不慢的把玩著指尖的戒指,俊美的臉上一片淡漠,隻有那雙始終定格在自家老婆身上的眼眸帶著些許的溫度,夏宛的動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賀臨感覺到自己的腿像是被人一寸一寸的敲斷,又一寸一寸的拚接起來。他緊緊的咬著牙關手臂的青筋越發暴起,管家察覺到賀臨的身體因為極致的疼痛而不斷的清唱,也繃緊了神經,他怎麼覺得先生要受不了了?一邊擔憂著正在施針的腿,一邊隨時準備阻止賀臨,因為承受不了做出了什麼動作,這顧夫人看上去嬌美柔弱,下手可真狠啊。當然這話他隻敢在心底裡想想,夏宛突然停住了動作看向賀臨。
“還有最後兩針就要結束了。”
終於要結束了,很久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慢了,賀臨緩緩的點了點頭,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粘在了身上。夏宛沒有立即下手,而是用閒聊的語氣對賀臨說道。
“賀總,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呢?”
喜歡的人?賀臨一愣,一邊是驚訝於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問出這種問題,一邊想著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道身影,旁邊的管家也是一愣。顧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顧時琛似乎是知道夏宛想要做些什麼,手微微頓住,又恢複成常。他唇角的笑意加深,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一邊,在二人愣神的功夫。夏宛手中的動作迅速,將最後兩針分彆刺入了賀臨腿上的相應穴道,沒辦法,這兩道穴位實在是太關鍵了。賀臨的身體越是緊繃越不好施針,隻好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放鬆下來。
腿上的疼痛感在這一瞬間再一次加劇到了極點,賀臨發出一聲壓抑的痛苦。呼喊後整個身體就要朝輪椅前麵的方向倒下去,好在一旁的管家注意力集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賀臨宛若從水裡撈出來的身體。賀臨的忍耐力顯然已經近乎極致,身體不斷的顫抖起來,紮著銀針的腿也是一樣,他的身體都青筋暴起,管家眉頭緊皺,滿臉擔憂的看下來。先生腿有感覺是好事,但眼下看上去實在是太痛苦了。
“想要打通腿部的神經係統,疼痛是無法避免的,半個小時之後拔掉針就會好了。”
夏宛看著賀臨的反應麵露滿意,起身走到顧時琛的身邊的位置坐下。
“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痛苦的是賀總。”
她說的確實是實話。要等半個小時的時間,女人無聊間剛好看到了茶桌旁邊的棋盤。
“老公,我們來下棋吧。”
“好”
管家看到這一幕,一時間產生了一種顧總和顧夫人才是這裡的主人,他和先生隻是客人的感覺,當然沒有人關注到他們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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