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棋盤前,夏宛在下棋前看著男人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老公棋局之上無夫妻要是我發現你放水了,可是會不高興的哦”
男人看出夏宛眼中的認真勾了勾唇說道好。
二人開始有條不紊的對戰著,為了分散賀臨的注意力,管家將他推到了棋局邊,方便他觀看,顧時琛的棋和他的人一樣。極度鋒利又沒什麼破綻,步步為營,夏宛卻完全相反,不冒險。卻在關鍵時候用軟刀子一擊必殺,以動製靜,以柔克剛。二人你來我往,有幾分旗鼓相當的意味,短時間分不出勝負,賀臨的注意力倒是被眼前的棋局分散了不少。很快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夏宛落下棋子,笑著開口。
“我們下次再玩兒吧。”
“好”
夏宛利落的給賀臨拔完針,疼痛的感覺伴隨著銀針的離開而慢慢減緩,轉化成了腫脹感。
“怎麼樣?有感覺嗎?或者說感覺怎麼樣?”
賀臨如實的描述著此時的感受他的臉色比一開始還要蒼白,但是眼眸卻極亮,幾年來自己還是第一次明確的感受到這雙腿的存在。
“這是第一次。以後次數多了會越來越好的,我等會兒開點藥一道口服,一道外用。”
夏宛點了點頭,口服是煎服,外用是用來泡腿的。
賀臨點頭。
“麻煩了”
“不麻煩,有個問題我需要賀總幫我解惑。”
“顧夫人請講,但凡賀某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賀臨雖然臉色還是依舊蒼白,但是整個人的狀態明顯要比剛才好了不少。畢竟看見了重新站起來,希望他整個人的精神看上去都不太一樣。
“不是什麼大事,賀總有沒有在這裡聽說過和我相同姓氏的年長醫者?”
夏宛收拾好醫藥箱,抬頭看著賀臨的眼神中帶著細分的透徹。
按照爺爺的醫術,應該放在哪裡都不會是什麼默默無聞的存在。賀臨因為這雙腿連她會醫術的事情都打聽到了,更不要說這裡了。
賀臨思索了一會兒,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的聲音虛弱,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沒有,這個姓氏,如果我見過的話,或者聽過在見到顧夫人你的時候就應該會聯想到,但我的腦子告訴我完全沒有這樣的印象。”
賀臨要是知道爺爺該直接找過去才是而不是送上門和自己做事生意。夏宛已然做好了準備。但是聽到這話,眼中還是無法避免的失望。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賀臨透明鏡片後的眼眸閃過一抹了然。看來這位年長的醫者對於夏宛來說應該十分的重要。顧時琛早就預料到了賀臨的回答,但是看到夏宛神色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夏宛的身邊,輕輕的環住了她的腰身。
“事情結束了,我們應該走了。”
“好”
夏宛點了點頭。
“賀總注意休息,我明天這個時候還會過來的。”
除了互相之間的交易外,她和賀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交情。事情解決完確實該走了,二人準備轉身賀臨溫和的聲音及時響了起來,叫住了準備離開的二人。
“顧總顧夫人還請二位等一下。我還欠顧夫人一個要求。”
顧時琛的目光聚集在賀臨的身上,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麼。賀臨避開了男人那雙極具存在感的目光,看向夏宛蒼白的臉上帶著極具欺騙性的淡淡笑意。
“如果顧夫人想去找這位姓夏的醫者,我可以讓人去找。”
從這一次的治療中不難看出來這個顧夫人的確有能力治好他的腿。既然這樣之前的條件提前使用也沒有什麼不行的,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也能放下心來。畢竟無條件三個字的重量可不輕,夏宛知道家裡的意思,卻不準備這麼輕易的用掉他的承諾。畢竟找爺爺期間遇到的困難還無法預測,謹慎為好。
“不急,等需要的時候我會告訴賀總”
賀臨見夏宛沒有順著自己的意思,眼眸中閃過一抹失望,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看向管家聲音溫潤。
“好,你替我去送送顧總和顧夫人。”
管家點頭,隨後走到兩人的側前方,態度恭敬。
“顧總顧夫人,我送二位出去。”
夏宛點頭顧時琛卻在轉身的時候,冰冷的眼眸沉沉的看了一眼賀臨。僅僅是一眼卻讓賀臨察覺到其中冷冽的含義,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整個人陷入了深思。
車內,夏宛靠在男人的懷抱中,透過車窗看向兩邊飛速倒退的景色。突然間她發現了什麼?坐直了身體看向男人。
“老公這不是回醫院的路。”
她對自己的記憶力向來十分的有自信。
“嗯”
顧時琛語氣神色同樣柔和。
“我們不回醫院。”
夏宛有些疑惑不去醫院應該去哪裡?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顧時琛薄唇微勾骨節分明的手指撥了撥她的唇角。
“我們去一個能讓我老婆高興的地方。”
自家老婆說過的話,他記得很清楚,想讓女人高興無非就是好,對,買。
讓她高興的地方?
夏宛雖然不知道顧時琛想要乾嘛,但是這份心意足以讓她一掃剛才的鬱悶變得開心起來,下一刻。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可是我們還沒有換衣服。”
總不能頂著這身衣服出去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搞什麼奇怪的東西。
顧時琛看著夏宛一臉糾結的樣子,低笑著將她重新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沒事,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放心吧。”
夏宛緊緊的抱住自家老公的腰身,臉在他的脖頸處輕輕的蹭了蹭,柔柔的笑著說道。
“老公,你真是這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這可不是誇獎,這是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是自家老婆太容易滿足了,他做的遠遠也不夠,顧時琛沒有說話。輕輕的安撫著夏宛的後背,唇角的笑意卻加深了幾分。或者說永遠都不夠。由此便可以看出愛一個人永遠會覺得自己給的不夠多,不愛一個人總覺得自己給的多了。
另一邊,賀臨坐在院子裡,雙眸看著麵前的虛空,回憶著顧時琛臨走時候的眼神,他是知道了些什麼?
還是知道自己知道了什麼?
管家送完兩人,回來看到賀臨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先生腿還難受嗎?我這就推您回房間休息”
“不急,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要給顧時琛打個電話。”
賀臨搖了搖頭,再開口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微妙且複雜。
顧總不是剛走嗎?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管家聽到了賀臨的話,不由得有些疑惑,環視了一圈,想是這麼想,但是他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停頓,賀臨接過手機。放到自己的耳邊,有事相求,畢竟是他自己。
車內的顧時琛看著手機來電,神色未變唇角。浮現了淡淡的笑意。
還算識相。
夏宛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白皙的臉上眉頭微蹙。
“我們不是剛走,他打電話來乾什麼,難道是發生了什麼突然的情況?”
當然她想的是賀臨的腿,顧時琛嗓音低沉,帶著幾分涼意。
“彆多想他打這個電話不過是在表明他合作的誠意而已。”
他按下了接通鍵,隨即公放開。
“顧總,有件事情我忘記提醒了。”
賀臨淡淡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出來,他沉聲開口將賀夫人針對夏宛暗中動的手腳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聞言夏宛勾了勾唇,嬌美的臉上滿是淡然,有了前世的血淚經驗,她從來不會對人性抱有什麼希望,不抱希望就所以從來都不會失望。
“是嗎?有勞賀總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