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鹿聳聳肩,望向黎安欣,而後者則是做出思考模樣,片刻後才點了點頭。
見此,周圍幾名玩家趕忙退了下去,為兩名少女與溫妮莎讓開了一條路,目光誠惶誠恐,誰也未多提一句不滿。
“那麼,跟我來吧,我來為你們介紹介紹這座被外界認為是人類希望的城市,列車停靠一周才會開走,說不定你們聽我介紹完這座城市就對這裡沒興趣了呢?”
說著,溫妮莎手中一枚金幣彈出,將一片紋著金色花紋的戴在了自己的臉上,作出觀摩的姿態。
稍後,溫妮莎作出滿意的神情,如同變魔術般將金幣收好,微作躬身,身後城市的景色猶如迎合少女般,白晝落幕,夜晚到來。
萬千燈光在此刻亮起,像是偉大表演的開幕式,這座朋克風格的城中之城在這一刻被渲染的無比金碧輝煌,在這座墨守成規的鏡城中散發著獨屬於其的魅力。
砰——
伴隨著一道煙花聲響起,越來越多的煙花自城市遠方升起,登上夜空,炸出絢爛的火花,為漆黑寧靜的夜點綴上斑斕色彩。
溫妮莎滿意地來到黎安欣身旁,手中的金色硬幣閃著光,少女神秘地笑著:
“金幣上的紋路繁多而美妙,像這座城市盤延縱深的街道,表麵看上去如此混亂無序,但隻要人們願意遵守其背後的規矩,沿著紋路前進,就能感受到其神秘麵莎下的美好。”
說著,溫妮莎示意兩名少女跟上,獨自向前走去。
“這座城市的表麵哪有什麼好玩的啊,無非是一些討口飯吃的家夥們開的機械作坊,工匠鋪子,和一些沒品的旅店。跟我來吧。”
兩名少女飛快跟上溫妮莎的步伐。
“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吧,鏡城是沒有貨幣體係的。”
溫妮莎輕聲說著。
黎安欣並未回答,森鹿則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在這座城市出生的人從出生起便擁有了一切,每個人自出生起便被送往福利院,父母是不必要的,他們按照基因的優良被統一分配到不同的等階學校,合理的教學體係會教會他們一切。”
“從他們記事起便過著吃穿不愁的日子,直到成年前社會的資源都會像他們傾斜,直到成年後,每個人又會根據個人能力被分配到不同的崗位。”
“屆時他們會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產生出他們該有的價值,充當這座城市運轉的齒輪,運轉著,讓這座城市的車輪滾滾向前。”
“不斷迭代,直至落葉歸根。”
“沒有憂愁,沒有煩惱,不需要自卑,人們一生都會安穩地待在自己該待的區域,所以也不存在攀比,鏡城,如此理想的一座烏托邦,哪怕總有蠢貨會質疑其形態價值,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座城市真的有獨屬於其的魅力。”
在誇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溫妮莎眼中帶著讚許,並未吝嗇讚美的詞語。
“但你們看上去......與這座城市不是很合得來?”黎安欣試探性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再如何烏托邦內的城市也總會出現一些怪胎,不是嗎?”森鹿突然道。
其話的含義不言而喻。
溫妮莎保持微笑:“不妨試著猜一猜那些怪胎最後都去哪了?”
很顯然,這些怪胎便是十三區的人們,他們不願去過那墨守成規的生活,哪怕被流放於此意味著他們要與生活抗爭,需要用雙手掙出明天,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哪怕被外人貼上怪胎的標簽。
“這座城市建立於五年前,一場史無前例的爆炸賦予了這座城市生命,那是一場實驗事故,一整片區域都被湮滅於無儘的火光,它悄然無息地生根發芽了,直到那些拾荒者們來到這,建立起簡陋的棚屋,規模越來越大之時,鏡城官方才決定將這片區域立為特區,從此這裡便有了名字。”
溫妮莎突然微笑著轉過身,背後這繁華的城市如此輝煌,像夜幕下的群星,熠熠生輝。
“第十三特區。”
“鏡城官方將這裡當做怪胎們的流放地,以最低程度提供城市的物資補給,放任怪胎們自生自滅。”
“但他們沒想到,怪胎們在廢墟上建成了一座座高樓,將這座廢墟改造成了比外城還要更耀眼動人的明珠。”
“歡迎來到,怪胎們的世界。”
溫妮莎說著登上一架馬車,並伸出了手兩名少女跟上。
兩名少女並未拒絕。
伴隨著疾馳的馬車穿過無數街道,她們來到了目的地:
“再往前麵走就是海德區了,那裡人的風氣都挺糟糕的,如果你不想在旅店一覺醒來被扒個全身精光的話,就繞開它。”
溫妮莎的目光眺望向遠方。
隻見一條內城河從眼前穿過,河的兩岸被隔絕,對麵的城市與它們腳下被稱為新穀區的城市風格差異很大,如果說新穀區是現代設施完善的旅遊城,那對麵的海德區簡直就像個世界犄角旮旯的小村鎮,河對岸大多閉著燈,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這麼說,你們十三區還分為很多小區、”
“一共十三個小區,每個區域都有著一名話事人,那名話事人擁有著自己的勢力,並掌管著這個區域的一切。”
“所以你是新穀區的話事人?”森鹿隨口問道。
“不,我隻是黑玫會的大小姐,真正的話事人另有其人,你們有興趣見見嗎?”
很快她們來到一間店鋪的門口,名為熾熱佳人的酒館,說是酒館,但規模卻很大,從外麵看上去快趕上一個籃球場的規模了。
“你帶我們來這裡也是為了體驗你十三區的風情嗎?”森鹿沉聲道。
她看向溫妮莎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些許警惕。
“彆這麼見外啊,雖然說是我們冒犯在先,但我怎麼作為你們的引路人,總不能一點麵子也不給吧......”
說著,溫妮莎眨了眨眼,一副無辜楚楚動人的模樣。
黎安欣倒是並沒多大反應,一旁的黑發少女卻渾身怨氣地湊到她的身旁:
“等會什麼也不準喝,乖乖坐在我的身邊。”
黎安欣乖巧地點著頭。
很快,兩名少女進入了酒館之中。
酒館的裝修倒是沒有很奢華,反倒有些古樸,不少溫馨的小飾件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
酒館內坐滿了人,外形各異的‘朋克’們穿著奇形怪狀的服裝,大聲談論著什麼,時不時交杯,所有人都在縱情狂歡著。
吧台後方,一個外貌普通的中年人正樂嗬嗬地看著這一幕,擦拭著酒杯。
男人的身材高大,給人一種很隨和的感覺,如若拋開其右臂上更換的巨型機械義體的話。
那是一個機械鋼拳,鏽跡斑斑的拳身上散發著冷冽的寒氣,仿佛輕易就能將一個成年人的顱骨捏碎。
兩道陌生的身影打斷了眾人的狂歡,人們帶著警惕的眼神審視著從外麵走進來的黎安欣與森鹿,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