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搞倒了,不給農產品找出路,隻在這裡硬性的分任務,搞大規模的上,搞起好看,結果必然是失敗的。要是把我們開會,搞種菜培訓和補貼老百姓種菜的錢用來建廠,搞蔬菜加工,確保我們老百姓種的菜有出路,這就會一順百順。可惜領導不聽,還把我批了。現在我可以斷言,今年的榨菜將爛在地裡,以後政府再號召老百姓乾什麼,更難了。”山椿說。
“你的建議是好的,可一個鄉也沒那能力去辦什麼廠啊。”陳書記說。
“一個鄉當然不行,一個區呢,十一個鄉,啊現在的五個鄉鎮,還不行嗎?或者是全縣辦一也,還不行嗎?”山椿的意思是全區或全縣辦一個廠,能解決這些問題。
“這個當然是行的。”蔣毅說。
“還有,經過一個冬天,去年栽的蒼溪梨,你們看還剩多少?”山椿指了指上麵山地裡零星的幾根梨樹苗,在風中搖晃。
“這片是梨樹栽種地?”陳書記看了看,覺得不可思議。
“我當時也說這樣搞不行,還是沒人聽。”山椿說。
“那你說該怎麼搞?”蔣毅問。
“這任務式的,大麵積的,家家戶戶各自栽種的,怎麼管理?用不了兩年,一根都不剩。”山椿說。
“這到是,可你覺得怎麼做才行?”陳書記問。
“我覺得一個村找最適合種梨樹的地方,不管是誰的,規劃進園子,統一栽種,統一管理,統一分配。有了這三統一,梨樹就得開花結果見錢錢。”山椿說。
“當時你提出來沒有呢,這個是管理方式的改變,不需工其他什麼條件的,是能辦到的。”陳書記說。
“提了,鄉領導把我批得慘哦。但最後我還是在我駐的黃蓮村偷偷地實施了,我敢保證全鄉花那麼大的精力栽下的梨樹,兩位領導隻有在黃蓮村能看見梨樹園。”山椿說。
“哦,這麼自信?”陳書記笑笑。
“兩位領導,說實在的,我對現在我們行政工作中的要老百姓做什麼很不理解。”山椿說。
“當領導的,不就是要領導老百姓,讓老百姓做什麼不做什麼嗎?不然還要我們這些領導乾什麼?”陳書記不同意山椿的觀點。
“我們能不能改變一下,我們引導老百姓自己要乾什麼?”山椿說。
“這不是差不多嗎?”陳書記說。
“要我乾和我要乾,差彆可大了。”山椿說。
“要我乾,是被動的,我要乾是主動的。是有差彆。”蔣毅說。
“就比如種榨菜,我們一味的要老百姓種榨菜,不惜分任務,定獎懲,搞培訓,拿補貼,硬壓在老百姓頭上,要他乾。花錢費力不討好,最後還弄得爛市,老百姓罵娘。不如我們隻管找好榨菜的銷路,外賣或加工、儲存,讓老百姓有利可圖,自覺的自發的種榨菜。對吧。”山椿說。
“對是對,就是我們的上級也是這種任務式的硬壓,基層也是沒辦法的。”蔣毅說。
“這到是。”山椿說。
“看,站在這山頭上,對整個鄉場看得清清楚楚。”三人來到山頂上,眼前是鄉政府所在地的山坡,溝河,田壩。
“從發展的眼光看,對門學校下麵那一壩田地是最佳位置,可以找人做個規劃。然後認真討論,充分論證,形成報告向上級請示。”看了許久,陳書記說。
見家長很順利。
山椿是第一次走進城市人家,但由於梅紅的力頂,山椿得到了梅紅爸媽的親睞和尊重,山椿心裡高興。
梅紅的爸媽也很開明,對於女兒婚姻的原則是由女兒自己做主,隻要女兒喜歡就行,對於婚事,也尊重山椿和女兒的意見,一切從簡。
普慈縣城山椿不是第一次來,但,山椿覺得今夜的縣城特彆美麗。
“紅娃子,我們去北門橋看看吧。”吃過晚飯,山椿和梅紅手牽著手在縣城大街上轉悠。
“好的,那裡是最熱鬨的。”梅紅說。
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縣城已非十年前的樣子了,北門橋作為縣城最繁發熱鬨的所在,更是人流如織,各種店鋪、門市燈火通明,商品琳琅滿目,店內人頭攢動,生意火爆。街上路燈明亮,早已不是十年前那昏黃著光線讓人昏昏欲睡的模樣。街上小商販擺著各色攤位,有固定攤,也有地攤,還有不少推著人力三輪板車的流動攤。每個攤位的小商品,小吃貨都花色品種各異,極具地方特色,吸引著過吃點的人們,特彆是小孩子們的好奇心,撞擊著人們的購買欲。
北門橋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
梅紅平時少有出來逛夜市,也被北門橋的熱鬨惹得心花怒放。
“哦,那家店的餅乾好吃。”山椿說著拉著梅紅去了縣食品廠的店麵,當然也是山椿自己的門麵房。
“哇,這餅乾在這裡賣啊,平時家裡沒少買這些特色餅乾。”梅紅看著店麵裡的各色飯乾,很是興奮。
“目前還極具特色,不過也得改進,不然,也會被淘汰。”山椿說。
“懂過屁,在這裡亂說話。”樻台裡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聽見了,就頭也沒回地罵了一句。
“嗬嗬,不是我懂個屁,是我屁都不懂。”山椿聽了,也回敬了一句。看那人,有點麵熟,卻想不起是誰。在山椿的記憶裡,又似乎沒和這號人打過交道。
“彆說了,這是我們廠長。”服務員邊幫山椿拿著梅紅要的酥油餅,邊小聲對山椿說。
“哦,廠長哇,對不起哈。不過,我也沒什麼對不起的吧,他說我懂過屁,我覺得吧,我還有點價值,至少懂得屁。可我也謙虛呀,我說我屁都不懂哈,就是說我一無是處,是吧。”山椿心裡不高興,嘴裡道著歉,卻把那經理挖苦了一頓。
太幽默了。山椿的話本就沒毛病,可他這麼一說,讓梅紅、服務員以及傍邊的人聽了,哄的一聲笑了。
“你,你乾什麼的?”那人覺得受到了嘲笑,轉過身厲聲問。
“我,我逛商店的呀,還能乾什麼?”山椿看那人,確實有些麵熟,卻始終想不起是誰。
“逛商店就逛商店,彆亂說話。”那人一幅居高臨下的態勢。
“哦,逛商店還不能說話了?”山椿一幅驚愕狀。
“不是不可以說話,是不能亂說話。”那人高聲說。
“我亂說了嗎,我亂說什麼了?”山椿反問。
“我們廠生產良好,產品過硬,品種繁多,銷量很大,你卻說要淘汰。”原來那人是不滿山椿這句話。
“哦,這話我是說過。我的原話是目前還極具特色,不過也得改進,不然,也會被淘汰。有錯嗎?”山椿聲音不大,笑洋洋的問。
“你懂什麼改進,我們這樣的廠也要改進?淘汰,我看你這樣的人才要淘汰。”那人盛氣淩人。
“哦,在這個改革的年代,我們什麼都得改進,不然就有被淘汰的可能,何況你一個餅乾廠?”梅紅來了一句,把改革大旗也扛出來了。
“改革是改革落後的,不是改革先進的,我們廠是先進的,還需要改革?”那人眯縫著雙眼,一幅不屑的神態。
“嗬嗬,固步自封,夜郎自大而已。”山椿平淡的說了一句。
“嗬嗬,我夜郎自大?當初我設計方案,辦這縣食品廠的時候,是得到縣裡公認的創新思維,這廠一直過來,按我的思路和方案走到今天的輝煌,我還固步自封了?”那人氣急了,搬出了縣委縣府來壓製人了。
“哦,原來是朱廠長?不過呢,過去和現在的豐功偉績,不代表以後可以一直輝煌吧。”山椿一聽那人的口氣,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眼前看著有些眼熟的人就是那個瞟竊了自己辦食口加工廠的朱萬水。
“你認得我?認得我,還來說這些,你是誰?”朱萬水想不起山椿的模樣。
“我是誰不重要,好好辦你的廠,不要白費了人家的心血才好。”山椿依舊平靜地說。
“什麼意思?”朱萬水聽得這話,心裡一愣。
“那方案是你哥朱萬山送給你的吧。”山椿走上前一步,輕聲對朱萬水說了一句,然後輕輕地挽著梅紅的胳膊走了。
“哦,忘記給你說了,明年,這門麵租金漲價百分之三十,不租你就早作打算搬家。”走到門口,山椿又轉身淡然地說了一句。
朱萬山已經明白眼前這人是章山椿,但站在那裡依舊沒回過神來。不過,沒回過神來好,要是回過神來,能說什麼又敢說什麼?當初這方案不就是二哥朱萬水拿給自己的嗎,不也說是黃蓮那章山椿寫的嗎?
哎,真是多嘴,偏偏惹上這章山椿。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